蕭雲聽了一陣,心中恍然大悟,張辰保雖是張士誠的養子,但這是皇帝御書房,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同樣不能進來,想到這裡,膽子大了許多,但門外張辰保一聲又一聲的呼喊,一時雖不能吵醒張士誠,但這麼喊下去,遲早會吵醒張士誠,自己依舊逃不了,想了想,仗著自己有幾分學音的技巧,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張士誠說話的聲調,打著膽子應道:「是保兒麼?」
門外張辰保道:「正是保兒?」
蕭雲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張辰保倒也沒聽出異議來,沉聲道:「回稟父王,兒臣奉命監視北苑已經三日了,看情境那方太平似乎有所察覺,兒臣擔心再這麼下去,恐怕那姓蕭的有所察覺,所以特意來告訴父王一聲,還請父王對聯姻一事早做準備?」
蕭雲暗道:」這張士誠果然是開始行動了?「沉吟了聲,道:」此事,你放心,父王已經有了準備?文定之日就在這一兩日之內,你且放寬心?「
一聽張士誠說有準備,張辰保顯得有些放心,點了點頭道:「兒臣知道,兒臣這就告退?」
蕭雲側耳細聽,果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響起,慢慢的越走越遠,漸漸的便聽不見了聲響。
蕭雲知曉張辰保是走遠了,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側耳聽了聽塌上,經過剛才的一番抵死纏綿,兩人估計是累了,均勻的呼吸聲彼此起伏,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然後才跳到了書桌上前,只見文房四寶之下,壓著一道黃色的聖旨。
蕭雲心道:「看樣子是張士誠剛剛寫過的,不知寫了些什麼,我且看看,若是對方太平,對朱元璋不利,我也有準備。」
小心翼翼的打開聖旨,然後展平,一行行的正楷字映入眼簾,蕭雲沒想到張士誠會寫得這麼一手好字,而且還是正楷的,也索性是正楷的,蕭雲才能認識,細細看了,這才發現這並非是什麼聖旨,而是一道婚書,且正是方太平和張辰保的婚書,蕭雲細細看了看,最後看了一下留在最後的日期,發現這婚書上所寫的文定之日,竟然是明天,看來剛才那番話誤打誤撞之下,竟與張士誠婚書上所言差不多,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猜得不差。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正想離去,突然起來之時,直覺腳下微微有踏空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若不是反應特別敏感之人,絕難發現,蕭雲遲疑了一下,重新將腳落在方纔的那一處地板上,用力的踩了踩,微微顫抖的感覺,更加讓他感覺那種空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回頭瞟了一眼張士誠,女人的呼吸聲,男人的鼾聲讓他放下心來,他俯下身,將耳朵貼了上去,跟著伸出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空曠的聲音讓他更加肯定心中想法:「這下面一定有古怪?「
敲打了一陣,又摸索了一陣,蕭雲發現書桌的角落裡的一塊地板上大,多了一道溝壑。
他試著反扣,自從跟著劉伯溫學了斬月刀法後,長年累月的習練,從不間斷,手上的力道何其大,雖是反扣,這一下的力道少說也能把地板扣出一塊來,地板卻出奇的紋絲不動。
他驚「咦「了聲,看的更加細心起來,反覆在這塊地板上檢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這塊地板的縫隙裡發現了縫隙似乎有微微凸出了許多,卻不是澆築的拌合物之類的東西,而是鐵器一樣的東西,他想了想,心道:「莫非秘密就在這兒?」試著伸手摸了摸,用力拉了拉,卻全然沒了反應,暗罵了聲,突然機靈一動,心道:「不是拉的,莫非是按的?」
說著伸手輕輕一按,果然那鐵器沉了下去,那塊地板應聲而出,蕭雲一看,竟是一個碗大的小洞。
蕭雲心中一喜,心道:「如此隱秘,必定是什麼寶貝?「
伸手在小洞中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個小碗一般的東西,藉著燈光,他微微用力轉動了一番,聽得輕微的一動,書桌的底下的地板「突「的一聲,裂了開來,露出裡面一個洞悉來,蕭雲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直覺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眼而來。
蕭雲揉了揉雙眼望去,登時看的眼都呆了,原來裡面都是寶物,金銀珠寶,不計其數,燈火下玉器金銀閃閃生輝,眩人眼目。
「這些年,張士誠勢力發展極為迅速,湖州、杭州、諸全(諸暨),紹興、宜興、常州、高郵、淮安、徐州、宿州、泗州,實乃糧倉,衣倉,錢倉,真正的大富之地,難怪在元朝末年抗元起義領袖中,有「(陳)友諒最桀,(張)士誠最富」之說,看來不是誤傳啊?「
寶物雖多,但蕭雲知道今日是帶不出去了,只能那一日,出了蘇州,待張士誠兵敗之時,才順手偷走了這些寶物,此刻偷走,無疑是打草驚蛇了,當下貪婪了看了幾眼後,壓著心頭的貪念,重新啟動機關,關閉了這所秘密金庫,細細看了一番後,見沒露出什麼破綻,又沒驚動張士誠,眼看天色不早,匆匆離去。
深夜返回北苑後,又趁機打探了一番守衛後,將各處的守衛多少人一一暗記在心裡,這才返回了方太平的閨房。
閨房裡,漆黑一片,但方太平並沒睡著,聞聲點亮燭光後,見蕭雲鬆了口氣,拍著酥胸道:「你總算回來了,人家好擔心啊?」
蕭雲見她說的誠懇,心道:「總算你還有些良心,不枉我今晚為你出生入死。「當下脫了鞋襪上了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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