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目光一掃,一股殺伐之氣,從雙眸射出,他盯著胡德侃道:「殺!「
「奉主帥將令,胡德侃臨陣叛逃,殺無赦!「刑法官轉身的身後數萬兵卒沉聲說出了朱文正的指令。
大帳之外,兩百個兵卒,一字兒排開跪在大帳門外,人人低著頭,雙手倒縛,嘴上綁了布條,參將胡德侃,千戶李曉栓、百戶趙二兵、以及十夫長等一干有叛逃之心的將士都被推到了最大帳門口。正對著大帳裡,朱文正、蕭雲、鄧愈、趙德勝、薛顯、牛如海等城中最高將帥。
接到指令,大帳之外,原本寂靜無聲的萬餘兵卒的場地上才有了聲響,奉行命令的兵卒來回穿梭,人聲、馬鳴聲車輪轆轆的聲音,迅速讓整個洪都熱鬧了起來。
許久,只見一名小將飛身下馬,快速衝入大帳,在丈外單腿跪地抱拳朗聲道:「啟稟大都督,兩百一是一人犯就位,已驗明正身,請大都督下令!」
朱文正站起身來,面色冷峻,此時此刻場上的趙德勝、薛顯等人目光齊齊望向朱文正,人人眼裡多了一份敬畏。
這一幕自然被朱文正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哼了聲,目光一掃,沉聲道:「傳本帥令,胡德侃臨陣叛逃,殺無赦!」
「啊……?」人群裡一陣驚訝,兩百人啊?就這麼殺了,就算是殺人如麻的韃子,估計面對這兩百人也會猶豫一下,這個新來的大都督,國公的侄兒,還真下得去手啊,兩百顆大好的人頭啊,一聲令下就要鮮血淋淋的滾落在地啊?
「大帥……眼下洪都城池人手不多,胡德侃私自叛逃罪不可赦,死有餘辜,可這兩百個將士,大帥能不能讓其將功贖罪……讓……?」趙德勝一聽全部斬殺,吃了一驚,雖然對這個浪蕩子弟此時此刻表現的大將風範極為佩服,但兩百個兵卒說殺就殺,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忍?
「混賬……?」朱文正一聲冷喝,嚇得趙德勝心頭一顫,繼續求情的話語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身為兵卒,大軍壓境不似如何守城,私自叛逃,這等對將帥不忠,對洪都不忠的兵卒,留有何用?「朱文正殺氣騰騰的道,隨後一聲令下:」殺無赦!「
大帳前,周紅波提聲高喝:「鳴炮行刑,大帥指令,兩百囚犯,殺無赦!……斬……?「
場外一片寂靜,冷月下,周紅波的一聲「殺無赦」人人聽得清清楚楚,誰也沒說話,一股無形的沉默就這麼在夜空裡繼續著。
隨著周紅波的「斬」字落地,站在兩百名兵卒身後的指令官,一揮手,提著明晃晃的刀斧手,「刷」的一聲,兩百把明晃晃的大綱刀,齊刷刷的舉起,耀眼的光芒下,映射著刀鋒的鋒利。
「斬!「指令官一聲呼喝。
兩百把明晃晃的朴刀,在寂靜的夜空,劃出了兩百道弧形,刷刷刷的數聲,兩百多道猩紅的鮮血濺在夜空裡,兩百顆大好的頭顱落地發出數聲咕嚕,滾落在地,寂靜的夜空裡,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
場上數萬將士人人睜大著雙眼望著眼前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誰也沒出聲,壓抑的氣息讓數萬將士明白了,逃也是死,只有奮力守城才有一線活得希望!為了這份希望,唯有人人奮力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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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勳打探來的消息,讓陳友諒的擔心「海」,全文字手打漸漸消失了,經過數日的訓練,六十萬大軍已經是整戈待發,陳友諒此時正在大帳做出最後的安排。
對於洪都城池,這座在漢代灌嬰城基礎上修建的城池,經過歷代的修建、開闢如今已經有十一道城門之多,此時此刻陳友諒就針對這十一道城門做出部署。
柳濤抱拳道:「末將知道了,十一道城門,撫州門,此門四面開闊,十分適合進攻,只要集中兵力攻下這道城門,我六十萬大軍大可傭進城門,其他城門必不攻自破啊?」
陳友諒點頭沉聲道:「不錯,此戰有進無退,有生無死!蕩平朱逆,只在一役,天下必為我大漢所有!傳令下去,立即出兵洪都,率先攻下撫州門!」
在江南三大梟雄之中,陳友諒可謂雄心不小,膽量也極大,而且也不乏以權術駕馭部下的能力。因此,很短時間裡,便迅速整合出一個在割據群雄中土地面積最大、人口與兵力最多的「大漢」國,一時間相當咄咄逼人。
從投身造反開始,到自立為「大漢」皇帝,他只用了不到十年時間。這種順風順水,可能造成了他極好的自我感覺,以為自己真的是天之驕子,天命所歸。於是驕橫自負,甚至在處理事關重大的軍國大事時,卻聽進去部將的意見,獨斷專行啦啦文學全文字手打,他似乎從來沒有過謀定後動、事緩則圓的深謀遠慮,做起事來,常常是跟著感覺走,這點張定邊看的清楚,有心想勸慰幾句,但目光碰上陳友諒充滿殺氣的眼神,心中一聲長歎,卻沒在說什麼?
陳友諒軍令已下,六十萬大軍登時如潮水一般,有序的上了龍船,順江而下,趕往洪都。
陳友諒六十萬大軍的動靜可謂不小,蕭雲著令毛驤訓練的偵察兵快速的偵查到了陳友諒準確發兵的時間,所以陳友諒順江而下,六十萬大軍壓境的消息,第一時間被潛伏在江州城裡的探子送回了洪都城裡。
得知了陳友諒大軍來攻的消息,身為主帥的朱文正雖早有準備,但陡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禁為之大驚,立即傳下將令,開始部署洪都城池。
第三更了,還有一更,會來的比往日要晚一些,所以這裡請諸位見諒!先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