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左手提著單刀右手提著馬韁,雙腿在馬肚上用力一踢,坐下的神駿吃了疼,邁開了蹄子飛奔了出去,王強身子一側,身子一矮,轉到了馬腹之下,藏身如馬下,雙足勾住馬背,一聲吆喝,那馬便轅門口衝了過來,轅門處,劉春率領一干兵卒正站在門口迎接新任參將,聽得馬蹄聲扭頭一望,但見一匹空正望轅門狂奔而去,馬背上並無騎者,但劉春在左哨軍多年,如何不知道這是王強在搗亂,但王強在軍中素有威望,自己一個小小的守備如何得罪的起,但新來的參將是國公眼前的紅人,自己更加得罪不起,眼看這一馬匹衝殺過去,不知王強想使是什麼壞了,心中大急,對著轅門外的蕭雲連連呼喊。
但一來二人距離太遠,二來,王強當眾露出了這一手馬技,一干新兵大呼不已,眼看王強縱馬近了,蕭雲一干人仍然不覺。
藍玉自跟了蕭雲後,心中一直砰砰砰亂跳個不停,他自小仰慕軍中,渴望建功立業,苦於沒有機會,如今蕭雲帶著入了軍,還擔任管軍鎮撫,自己有一身本事,只要好好運用,他日還不是常遇哥、徐大哥一般叱吒沙場,他心中想著高興,又見這轅門口人聲鼎沸,作為守備的劉春揮舞的手腕,率領一干兵卒齊聲吶喊,這陣勢頗有些皇帝親臨一般。
藍玉呵呵一笑,道:「蕭大人看來這軍中還是挺歡迎你的?」藍玉對於蕭雲從李善長手中將他調來軍中,心存感激,雖然蕭雲多次讓他以兄弟相稱,但他依舊恭恭敬敬的稱呼蕭雲為大人。
蕭雲呵呵一笑,道:「藍兄弟說的是啊?瞧這陣勢,可不是熱鬧的緊嘛?難怪古人能發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動人詩篇,看來這軍旅生活也並非那般枯燥不堪啊?」
二人說說笑笑提韁狂奔而來,絲毫沒察覺一匹黑色駿馬正狂奔而來。
「噠噠噠……?「
王強附在馬腹上,縱馬向蕭雲狂衝過去,眼見離他們只有二百之遙,附在馬腹上,從地上抓起一粒石子,暗運內力,對準蕭雲胸口一揮手,聽得「颼「的一聲,石子在空中畫出一道痕跡,急速像蕭雲胸口射去。速度之快,力道志強,若不察覺當真難以抵擋。
眼看著一粒石子恰如流星般急射向蕭雲,突然,身後藍玉一提馬韁,身子在馬上一個倒轉,馬匹堪堪發幾聲嘶鳴,藍玉勒住馬韁以一個近乎完美的角度扭轉了馬頭,跟著棄韁、抽刀、擰身、揮刀,一氣呵成,動作俐落優美,看得人心中一蕩。
「什麼人,膽敢行刺參將大人?「藍玉單刀在手,眼明手快,單刀揮出,聽得」當「的一聲,激射而來的石子就此被斬落與地上。
一聽有人襲擊參將,身後的董大寶大吃一驚,他是奉李善長之名,送新任參將而來,若是參將出了事,少不了他護送不利之罪,是以身子一驚,一提馬韁單刀在手,與藍玉二人左右而立將蕭雲圍在中間,謹慎地四下打量著。蕭雲因為沒看到襲擊之人,心中暗驚:「什麼人膽敢襲擊與我,難道是沈萬三派遣的殺手?」他初來應天,自認為得罪的人之中,唯獨自己揭發了沈萬三的外孫,依著沈萬三的個性,定然不會放過他,所以此事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沈萬三的派來的刺客。
藍玉見蕭雲眉頭緊湊,低聲道:「大人不要慌,這裡是兵營,斷然不會出什麼亂子,卑職且先看看出了什麼事?「
蕭雲點了點頭。藍玉便揮刀提馬四處而亡。
轅門處,劉春站在帥台上看清了轅門口的情形,不由得鬆了口氣,若是新任參將第一天來軍中就丟了性命,自己這個守備也就做到頭了。隨即大聲喝道:「王強瞎了你的眼睛,還不快快勒住馬匹,也不看看現今日是什麼日子,匹馬驚擾的大人,你吃罪的起麼?「
這聲音不大,一來蕭雲等人已經到了門口,二來經過方纔的一幕,蕭雲、藍玉、董大寶三人也努力尋找目標,此時聽劉春這麼一喊出,立即就看到了灰塵中,離自己數十丈之外,一匹駿馬正狂奔而來。
馬上騎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一身鎧甲,日光下顯得威風凜凜,蕭雲、藍玉同時暗歎:「好一個征戰沙場的漢子!「
王強製造了突襲的那一莫後,原本以為自己悄無聲息的一粒石子,總是不能殺了蕭雲,也能讓他跌落在地摔個大跟頭,十天半個月下不得chuang,那曉得身邊竟有這般高手,方才灰塵中,見藍玉勒馬,倒轉馬身,棄韁、抽刀、擰身、揮刀,一氣呵成,動作俐落優美,馬上功夫猶在自己之上,更難得的是單刀橫空劈落自己所發的石子,單是這份眼力、沉著、一剎那揮刀而動的功夫就非自己所能比。
耳聽劉春呼喊,登時明白今日不是動手之時,身子一側,從馬腹下閃身坐在了馬背上,勒住馬韁縱馬而來,口中罵罵咧咧的道:「俺ri你個畜生,你瞎麼糊眼地咋開地胡亂跑個啥,驚擾了參將大人……你承擔得起麼……ri你娘呢……?「
蕭雲見一將軍罵罵咧咧的奔了過來,鐵一般的拳頭不住的在馬背上敲打,模樣極為惱怒,還真以為方才是馬受了驚,倒也不在意呵呵一笑,對藍玉道:「不過是馬匹受了驚嚇,藍兄弟沒事了,你收了刀吧?」
藍玉目光在王強的臉上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收了單刀,但神色卻沒絲毫的放鬆,尤其是目光觸及王強的時候,殺氣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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