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輝要的是倪文俊的人頭,有倪文俊的人頭在,徐壽輝不能把我怎麼樣,你放心好了,有你在黃州,牢牢把握兵權,鄒普勝縱是有心想出掉你,也不能不顧及眼下的局勢!「張定邊緩緩收回了目光盯著陳友諒,呵呵一笑,道:「生死與共,風雨同舟,共謀前程……?」
「張大哥……?」陳友諒喉嚨一啞,動情的喚了聲。
張定邊哈哈一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好了……張大哥去還不一定送死呢……你好好在黃州訓練兵馬,以我看,這次你殺了倪文俊,徐皇帝說不定還要大大封賞與你,到時候你大可學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陳友諒目光一閃,雙眼淚珠仍舊掛在臉上,望著張定邊點頭道:「張大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張定邊道:「既如此,那這事就這麼辦?不過你恐怕不能立即返回黃州了?」
陳友諒一驚,道:「為何?」
張定邊笑而不語,目光望著窗外,窗外皓月冷照,淡淡的月光下,不遠處一處行宮,約隱約現,行宮四周薄霧濛濛,美倫美煥,讓人心生嚮往之意。
「明日就到江夏行宮了……張賀那個狗東西……可不能活得讓他回去……?」張定邊定著行宮遠處,喃喃道。
陳友諒目光遠眺,一絲殺氣騰騰而起,許久才應聲道:「張大哥放心,他們明天絕對看不到日落的夕陽……?」
夜寂靜,風不止,怒吼的浪花拍打河岸的聲響,似乎讓這個夜喧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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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水波不興。一陣清風吹過,將灰濛濛的雲霧吹散了許多,陽光下,泛著白鱗鱗的浪花兒的河面上,傳來一人的呼喊聲:「大帥……?「
「何事……?「船艙裡陳友諒一身戎裝,顯得精神煥發,聽得聲響,冷冷地問了聲。
「稟大帥,江夏行宮到了!「侍衛兵單腿跪地,抱拳行禮朗聲說道。
「行宮到了……這麼快!「陳友諒皺了皺眉頭,走出了船艙來,順著他兵卒望去,果見煙霧迷濛之中,一處行宮屹立在江邊,自天完國建立後,徐壽輝便設置統軍元帥府、中書省、樞密院以及中央六部(吏、戶、禮、兵、刑、工)等軍政機構,更學古代帝王大肆修建宮殿,而沿著長江修建行宮,供皇帝離開漢陽往各地巡視做衣食住行之用,徐壽輝雖不中用,卻極講究排場,這江夏行宮自建立漢陽行宮一來,便開始修建,耗資不少,如今初具規模,行宮之中數千人大軍駐守、行宮中有僕役照料,可以是一處極佳的住處。
陳友諒望了半響,想起張定邊的叮囑,眉頭一皺,道:「讓諸位將士收拾一下,準備下船了」。
「是!」那侍衛兵領了指令,轉身上了三樓,站在三樓各個站崗的兵卒一一喊了聲。
頓時原本訓練有序的兵卒,一聽下船,紛紛丟盔棄甲,慌慌張張收拾各自的必需用品,陳友諒看了心中一歎,遇事如此慌亂,日後如何隨本帥征戰四方呢?「
船頭的兵卒一陣吆喝,「塞斷江「便在岸邊停泊,放下踏板,既是辦事,陳友諒自然不好意思帶過太過的人下船,除了自己的幾個親衛兵倒也沒多少人,原本按照陳友諒的意思,他是不讓達蘭下船的,誰知這丫頭一聽是到了行宮,非要看看皇帝的排場,一陣軟磨硬泡,陳友諒最終禁不住這丫頭的連連進攻,只能舉起白旗投降了,著其隨自己下船,不過陳友諒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得離開自己身邊。
對於陳友諒達蘭還是有些瞭解的,知曉自家夫君是個幹大事的人,他這般那排定然有他的用意,所以一口答應了。
數十個人魚貫的下了船,逕自走向江夏行宮,經過一年多的修建,整個行宮已經初具規模,整個行宮分成「裡、外、中「三重,外既外城,成南北走向,城牆全部用夯土築成,整個長約六十丈,大小城門十餘座,城高三丈有餘,參天古木相互錯開,落英繽紛,極為美麗。
裡面是行宮的主體部分,是內寢宮、萬壽宮、紫陽宮三個宮殿組成,中間彼此隔著一塊廣闊的水塘,水塘中間豎著兩座假山,假山右側一座漢白玉石橋連接著彼此的宮殿,池水娟娟,魚游鳥鳴,讓人頗有心曠神怡之感。
處在中間的位置是麗華宮,朝陽宮組成,這兩座宮殿處在行宮最為中心的位置,平日裡用作皇帝辦公,舉行大典均在此地,其餘之地,多是群臣臨時居住之所,左右排列,極為對稱。
達蘭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行宮,只覺的兩隻眼睛都不夠看,不時的來一聲驚叫,弄得跟在陳友諒的身後的親衛兵不是的拔刀相向,緊張兮兮。
看了一陣,太陽尚未落山,這時衝進來一個兵卒,對著陳友諒抱拳道:「大帥,門外來人了?說是迎接大帥的?「
陳友諒臉色一沉,尚未拉得及轉身,便聽得門外一陣響動,跟著走進來一群人來,為首一人年約四旬,身穿白色儒服,身材魁梧若非他腰間懸掛著一把寶劍,陳友諒指不定把他當成了一個文弱的書生,但只看了一眼,陳友諒就知道此人不簡單。
那人用一對銳利如激箭的凌厲眼神盯著陳友諒望了一陣,似乎在場的其他人全然不存在似的。
這麼犀利的眼神,達蘭還是頭一次見到,尤其是對著自家相公,達蘭看的心生出一股寒意來,站在陳友諒身後數十個親衛兵多半目光落在了為首這人臉上,紛紛生出警覺的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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