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登時將陸霏霏、陸楚楚這對陸氏姐妹也帶動了起來,偌大的金鑾殿上,唯獨這一家哭聲震天,數百號的文武大臣默默的望著這一切,一臉的冷漠。
「阿雪……阿雪……你會沒事了?蕭大哥一定要救活你……?「蕭雲熱淚盈眶,口中不住的道:」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笨呢?「說著將她漸漸冰冷的嬌軀,用力的樓進了懷裡。
阿雪眼神開始慢慢的迷糊,躺在蕭雲的懷裡,幽幽的歎了聲,道:「阿雪……阿雪……是傻……救不了相公……唯有……以身相救了……今日雖死了……但阿雪一點都不後悔……今生能遇相公……阿雪心中……歡喜的很……?「一說話,胸口的鮮血如泉水般順著刀鋒流了出來,小蝶眾人手忙腳亂給她裹傷,阿雪目中眼神緩緩淡了下去,似乎就要離去。蕭雲痛哭了一聲,暗運氣內力,透過她的心門,緩緩的送了上去,哭道:」阿雪,蕭大哥才剛剛回來見你,你千萬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們還要在一起生兒育女,等他們長大了,喊著我們叫爸爸媽媽……阿雪……你……?「
不知是內力起了作用,還是蕭雲痛哭的聲響喚會了阿雪的心神,緊閉著雙眼的阿雪再次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清水一般的眸子,深深的在蕭雲的臉上逗留了許久,方才伸出蒼白無力的右手,輕輕的撫摸著蕭雲的臉頰,為他拭去眼裡的淚水,柔聲笑道:「蕭大哥這些……阿雪……阿雪恐怕是做不了了……其實……其實……阿雪不想死的……阿雪……捨不得相公和眾位姐妹……「
阿雪……?」蕭雲心如刀割一般,想說什麼,喉嚨裡似乎被重物堵住了一般,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力的抱住了懷裡這具漸漸冰冷的嬌軀。
「阿雪姐姐……阿雪姐姐……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你還沒教我們種蘭花呢……?」小蝶拚命搖晃著阿雪的身軀,眼裡的淚水如同決了堤的河水一般,淚流不止。
此時,烏雲緩緩湧起,宛若一張黑色的網,迅速的吞併了方纔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緊接著陣陣的狂風呼呼吹來,在金鑾殿前捲起一陣又一陣的漩渦,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炸雷在眾人頭頂「轟「的一聲,炸開了話,金碧輝煌的金鑾殿為之動搖。
阿雪緩緩轉過身來,無神的目光盯著阿雪一陣看,蒼白纖細的手指在小蝶的頭發生一陣摸索,許久,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小蝶……我的好妹子……阿雪姐姐要先走一步了……往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相公……?」說著她艱難的扭過頭,看著小蝶身後陸霏霏、陸楚楚,輕輕地道:「兩位妹妹……相公……相公就交給你們……了……他總是不知憐惜自己……阿雪不在了……你們……你們……一定要好生照顧……相公……阿雪在下面……一定會為你們……祈福……保佑你們……?「
「阿雪姐姐……嗚嗚……嗚嗚……?「陸霏霏、陸楚楚失聲痛哭了起來。
「阿雪……你快被說說話……好好休息……蕭大哥……一定要救活你……你不會死的……?「蕭雲直覺自己眼裡的淚水跟決堤了江水一般,洶湧不止。
阿雪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一笑,道:「沒用了……阿雪……阿虛知道……這次阿雪是如能如何救不活的……?阿雪……阿雪好喜歡……相公……好想一直跟著相公……阿雪好捨不得……?」說著語音低沉了下去,慢慢的化作了一縷游絲。
蕭雲的一顆心頓時如墮無底深淵,許久才用盡了氣力高喊了聲:「阿雪……?」聲響宛如驚雷。在空曠的金鑾殿久久迴盪。
金鑾殿上,數百號人默默的讓著這一切,誰也沒做聲,寂靜的金鑾殿,只聽得蕭雲等人的哭喊聲。
蕭雲痛哭了半響,突然一用力,雙手一抄,抱其了阿雪的身軀,在眾人的驚奇的目光中,緩緩的站了起來,用一雙赤紅的目光一一在眾人的臉上掃過。
眾人被他目光所迫,膽子小的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對視。
蕭雲怒視了許久,突然冷聲道:「你們聽著,我蕭雲今日在此發誓,他日若不剷平這裡,我蕭雲誓不為人!這院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蕭雲的見證,今日你們對我蕭雲的所作所為,來日我蕭雲必定十倍討回!」
「你……你……?「人群裡上百號心頭一震,膽子小的,口中一臉說了兩個」你「字,終究不敢再說什麼。
「大膽蕭雲,這裡是金鑾殿,你膽敢出言恐嚇朝廷命官,你當真不想活了……?「哈麻心中懼怕,但面對一干文武大臣,終究是硬著心腸,將這幾句話顫顫抖抖的說了出來。
蕭雲赤紅的目光死命衝著哈麻瞪了一眼,厲聲道:「哈麻你這個老匹夫,今日我蕭雲不死,他日必定取你項上人頭……?「」你……你……來人……給殺了他……?「哈麻驚恐的喊叫,一干心腹瞬間從人群裡衝了出來,正欲動手。
忽聽得一人喝道:「都給朕住手……?「
「皇上……皇上……蕭雲……出言恐嚇朝廷命官……罪大惡極……臣懇請陛下……?「
「懇請什麼?「元惠帝臉色一變,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哈麻,冷聲道:」哈大人難道覺得還不夠麼?你私自栽贓陷害朝廷命官,朕尚未追究你的罪責,你還膽敢求朕亂殺忠良……該當何罪……?「
「陛下……?「撲通一聲,哈麻雙腿跪地,顫聲叫了聲,便不敢再說,連忙擺了擺手,幾個心腹立即退開給蕭雲讓開了一條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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