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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07相詢 文 / 秋李子

    見魏鈺匆匆離去,陳慎的眉皺起,叫著魏大哥追出去,睞姐兒這才覺得面上的羞紅漸漸消失,對朱琳兒道:「年紀漸漸大了,倒沒有小時候那樣,可以和人一起玩耍。」朱琳兒深以為然,拉著睞姐兒往外走:「我們還是趕緊去讓他們做晚飯,我有些餓了。」睞姐兒深吸一口氣才笑道:「你啊,還說緋姐兒,自己的臉也圓了。」

    朱琳兒噗嗤一聲笑了,三個人說笑著往外走,睞姐兒的眼卻往魏鈺消失的那個方向看去,也不知道他匆匆離去是為什麼?

    曼娘聽到陳慎很鬱悶地來說魏鈺突然匆匆告辭,怎麼也攔不住,不由哦了一聲才問:「告辭之前,可瞧見什麼人?」陳慎的眼眨了眨,突然哎呀了一聲:「魏大哥在花園裡撞見姐姐了,定是覺得不好意思。我還不曉得魏大哥原來這麼害羞。」

    不好意思?曼娘的眉微微一挑,正要再多問問兒子,就聽到陳銘遠在旁咳嗽了一聲:「你這幾日的功課呢,拿過來給我瞧瞧。」陳慎被父親問到功課,脖子不由一縮就對陳銘遠笑嘻嘻地道:「爹爹,娘說了,我這幾日的功課少一些也沒關係。」陳銘遠的臉沉下:「慈母多敗兒,趁這會兒晚飯還沒得,再去書房問問你,把你五表哥也叫上,我一塊問問。」

    自己的爹是怎麼了?陳慎往曼娘那邊投去求救的眼神。曼娘沒有睬兒子而是對陳銘遠道:「還慈母多敗兒呢,我哪個兒子是敗子了,快些去吧。」見自己的娘也不救自己,陳慎也只有乖乖跟了陳銘遠去書房。

    曼娘見他們父子走了,這才勾唇一笑,丈夫心裡定是又歡喜又難受還有十分惱怒,做岳父的,那捨得把女兒就這樣嫁出去,總要百般難為一番才是。曼娘想的又是一笑,這門親事要是成了,總要為女兒備嫁妝,這麼一想,自己也捨不得。手心裡捧大的姑娘啊。

    魏鈺匆匆從陳府回到陸家,就往上房去見陸太太,陸太太聽說魏鈺來了,倒愣了一下,對身邊的女兒道:「你表哥不是說在陳府用晚飯嗎?怎麼又回來了?」陸小姐把針線收拾起來笑著道:「只怕表哥有事才回來,娘,我先進去了。」陸太太見女兒進去這才讓魏鈺進來。

    魏鈺這一路上已經想了很多,但見到自己舅母,想要開口說又覺得侷促,畢竟親事這種事情,還是少有自己開口的。他的侷促被陸太太看的分明,陸太太不由皺眉:「外甥,你在我們家這日子也不少,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魏鈺聽了這話,吸氣呼氣才站起身對陸太太作了一揖:「外甥今年已經十八,也算不上小了,有件事還請舅母幫外甥個忙。」

    這不小了?陸太太仔細看看外甥才點頭道:「的確不小了,要不是你娘去的早,你姑媽兩年前偏也去了,你也早該定親了。說吧,你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

    魏鈺的心開始狂跳起來,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彷彿這樣才能給自己無盡勇氣:「外甥偶見陳通政千金,覺得……」話沒說完,陸太太的眉就皺起:「陳通政?他的千金,外甥你沒說錯吧?」對心上人魏鈺怎能說錯名字,對著陸太太堅定地道:「外甥並沒說錯,外甥知道,家父已寫信給舅舅舅母,說我的婚事,全由舅舅舅母做主,還請舅母遣媒去問,成全外甥。」

    說完魏鈺又彎腰一拜,此時雖短短一瞬,陸太太心中卻在翻江倒海。陳家千金自然是不錯的,何止是不錯,在這京中,除了娶皇家千金首輔女兒之外,就是娶這徐陳兩家的千金最有助力,更何況還是陳銘遠的女兒。可是真因為是不錯,所以陸太太掂量掂量自家,才曉得十有八|九攀不上,想到此陸太太不由歎氣:「外甥,我曉得少年慕少艾,陳家千金當然是樣樣好,可是陳家千金挑女婿,也是出了名的。你又何必……」

    不等陸太太把自取其辱這四個字說出來,魏鈺已經站直了身看著陸太太道:「外甥自然是明白的,可天下的事,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許,還請舅母遣個媒人去問問,若不允,外甥也死了這條心,以後只一心往仕途上奔。」話都說到這份上,陸太太哪能不答應,只是皺眉道:「這遣個媒人的事,真回絕了也不好,這樣罷,我和陳奶奶的表弟妹,邱家的大奶奶也有幾分交情,不如等明日我去面見邱大奶奶,婉轉問問。」

    雖不是遣媒人,這樣去問也是常見的,魏鈺聽了此話又對陸太太連連作兩個揖:「萬事就托於舅母。」見他這樣,陸太太不由按一下頭:「罷了,求親這種事,總難免的,你先去用晚飯吧。」

    魏鈺又行一禮,這才告退,陸太太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歎口氣,陳家千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高攀上?真是給自己出難題,好在邱尚書的兒媳是個寬厚大方的性子,明兒少不得涎著臉去問問。若被拒絕,也好讓自己外甥滅了這個念頭。

    魏鈺次日照常上值,只是往常這日子很好過,但今日不知怎麼,看著這日頭就是下不來,在那盤算著舅母有沒有去邱府,邱府是會拒絕還是怎麼?好容易盼到下值時候,匆匆換了衣衫就準備回家打聽,已有人探頭進來望著他:「小魏,你今日要直接回家啊,不如我們去喝一杯。」

    平日罷了,魏鈺今日怎麼肯去,搖頭拒絕,那人偏偏擠進來拉著他的手:「小魏,我們也數日不見了,就去吧,再說今兒有位原先待過錦衣衛的請我們喝酒,你也去聽聽。」原先待過錦衣衛的?魏鈺的眉皺起:「這錦衣衛人人想進,怎麼還有人進來了出去?」那人見魏鈺這樣問也猛點頭:「徐家的小公子,郡主的兒子,能和我們這些人一樣嗎?」

    徐家公子郡主兒子,那就是徐明楠,自從魏鈺開始對睞姐兒上心,關於徐陳兩家的事還是瞭解不少。而徐明楠,不正是睞姐兒親親的母舅?魏鈺還在那發愣,已被同伴拖了出去。

    徐明楠正在外等候,這幾日他也沒閒著,已經打聽了魏鈺在錦衣衛的所為,知道他品性還不錯,畢竟錦衣衛內都是勳貴子弟,能得一好口碑,算是不易。這才又擇在今日請他們出來喝喝酒,好再仔細觀察。

    此時瞧見魏鈺被人拉出來,徐明楠就笑著道:「離開錦衣衛也有差不多三年了,這幾日偶然路過,不由勾起當年思緒,這才想請諸位去酒樓坐坐。」已有人笑道:「果然是出身書香世家,和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已有刻薄的道:「沒事回去家裡,也多讀兩本書,免得陛下偶爾想起,要問時候,答不出來,那才叫丟了幾輩子的臉。」

    眾人都大笑起來,徐明楠請他們各自上馬,正好看見馮毅也走出來,那幾個又急忙下馬給馮毅行禮。馮毅叫起他們又看向徐明楠,徐明楠已經笑著道:「老馮,我正想約這幾個孩子出去喝酒,你也一起。」馮毅見徐明楠面上笑容怡然,顯見得婚後日子過的不錯,更何況前幾日偶然聽自己妻子說,劉吟梅已經有喜,此時再被徐明楠這麼一招呼,馮毅才勉強笑道:「不去了,當年我們一起時,也是極害怕和上司一起喝酒。」

    徐明楠在馬上抱拳為禮,馮毅還了一禮也就上馬離去。等馮毅走了,眾人依舊嬉笑著往酒樓去。

    魏鈺一直在想,是要對徐明楠表現親熱些,還是表現平靜些,給他留下的印象更好,不料徐明楠已經問魏鈺:「魏小哥也是山東的,我家外甥也是從小生在山東,直到七八歲才進京,你若有空閒,也可去和他說說話。」魏鈺差點被嚇的從馬上跌下來,定了心才道:「家父一直在山東遷轉,若說本貫的話,卻是江西的。」

    江西?徐明楠已經點頭:「家伯父曾任過江西藩台,說到江西,那廬山委實不錯。」徐明楠是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魏鈺想讓自己鎮靜下來,可是手裡的汗還是連韁繩都快打濕,虧的酒樓不遠,不然魏鈺覺得,自己會從馬上摔下來,成錦衣衛的笑話。

    酒席之上,魏鈺也不敢多喝,只是聽著徐明楠說話,漸漸那心平靜下來,怎麼感覺徐明楠像是刻意在打聽自己的事,難道是為了陳家來打聽的,一想到這,魏鈺就喜歡的端不住杯子。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徐家還有那麼多沒出閣的姑娘,說不定是為她們打聽。這樣可不好。

    一顆心浮浮沉沉,酒沒喝兩杯,魏鈺的心卻已經被掰成不曉得多少塊,不知道哪一塊的想法才是真的。好容易酒席散了,眾人告辭回家。

    魏鈺匆匆往陸家跑,到了家顧不上換衣衫就問小廝,陸太太回來沒有,聽到陸太太已經回來,又急急地往上房。陸太太正在和陸老爺說話,聽到這話就笑道:「這孩子這麼著急,要是不成,豈不?」陸老爺咳嗽一聲:「那邊不是沒有直接拒嗎?我們陸家雖比不上徐家陳家,也不是那什麼沒名聲的人家。」

    夫妻倆說著話,魏鈺已經進來,只行了個禮就望向陸太太,陸太太忍住笑道:「邱大奶奶說,幫我去問問,兩三日內就有信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聽了這句,魏鈺的心才放下一半,謝過陸太太也就下去歇著。陸太太自和陸老爺又說些別話,不提。

    邱大奶奶既被陸太太托了問問,這日也就前往陳家,見了曼娘說了幾句就笑道:「陸郎中的太太,那日去了我家,說想為他家外甥求我們睞姐兒呢,我不好回絕,只說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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