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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76上門 文 / 秋李子

    魏鈺的眉皺的越發緊了,但面前這人是自己舅舅,也只能耐心聽著。曲老爺的眉聳起,這孩子,終究是沒吃過什麼苦頭,少不得自己要給姐姐寫信,好好地謀劃一番,畢竟陳家這樣的人家,能攀上對仕途是最好不過了。

    曲老爺在那自己思量,魏鈺已經坐不住了,但舅舅不叫走,也不能走,只是坐在那。曲老爺思量定了才道:「這幾日你就好好在家不要出去,讓你舅母告訴你一些陳家都有些什麼人,還有……」

    這時魏鈺是真忍不住了,打斷曲老爺的話:「舅舅,我只是去陳家吃頓飯,沒必要這樣吧?」曲老爺臉沉下來:「怎麼只吃頓飯呢,救命之恩是什麼恩情?多來往了,到時對你自有好處。」這不就叫挾恩圖報,魏鈺忍不住嘟囔一句,這句被曲老爺聽見,他的臉不由黑了下:「什麼叫挾恩圖報,對方要報恩,難道我們就雙手推出去?你也不小了,今年十七。你爹爹雖說是三品武官,可再往上升就難了,這些年,你爹爹不都是為你們籌劃?不然……」

    曲老爺說的正歡,見魏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歎氣:「你啊,別總想著什麼上沙場,那刀劍可是無眼的,你四個兄弟就只剩的你和你大哥,不為別人,為了你爹爹,也要愛惜身子。」魏鈺只有應是。

    曲少爺在廳邊探出腦袋,見曲老爺還在那和表哥說話,忙又縮回去,兒子這樣難免讓曲老爺又是不快,搖頭歎氣,見兒子的腦袋又探出來才對魏鈺道:「你下去吧,閒了時也不要只知道弓箭,別的也該理一理。」

    總算可以下去了,魏鈺恭敬應是走出廳,剛走出幾步曲少爺就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表哥,方纔你走了,我射的不錯,就想找表哥你說說呢,只是我爹爹一直在和你說話。」一提到弓箭魏鈺就歡喜起來,正準備帶上表弟再繼續練,小廝已經跟上來:「少爺、表少爺,老爺吩咐送了幾部書往表少爺屋裡,說讓表少爺溫習溫習。」

    這是生怕自己去陳府那日,和陳家人沒話說,魏鈺的眉頭又皺緊,曲少爺不由捅自己表哥一下:「我爹爹是文官,就是這樣,成日之乎者也的,走吧,我們一起去。」雖知道舅舅是為自己好,魏鈺還是忍不住歎氣,要是給自己送些兵書該多好,只是舅舅絕不會送兵書就是。連自己爹爹讓自己棄文從武,舅舅都很歎了些氣,說以書香傳家,才是正理。

    曲老爺讓人送書去外甥房裡,自己就去尋曲太太,那日去陳家要備的禮可要先準備好了,既不能太貴重超出自家承受能力,也不能太一般讓人記不住。

    曲老爺走進上房時曲太太正帶了曲小姐在那說這事,見曲老爺進來,母女倆急忙迎上,曲小姐見曲老爺有話要說也就帶人退下。

    曲太太不免要把備的禮給曲老爺過目,曲老爺見多是藥材補品之類,點一點頭道:「辛苦你了,你嫁我這麼些年,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曲太太是明白自己丈夫心情,搖頭道:「老爺待我已經很好了,不求大富大貴,能平平安安一世就好。」

    曲老爺歎氣就叮囑曲太太要和魏鈺說一些去人家做客注意的事情,曲太太自然應是,見妻子從無怨言,曲老爺沉吟一下才道:「今年又逢大考,我是想著,再不能似原先那幾年一樣,能往上升一升,兒女們的婚事也好尋。」

    京城小官,兒女尋親時候,總難免高不成低不就,曲家疼惜兩個孩子,捨不得胡亂對門親,以至於兩個孩子都沒定親。想到這曲老爺不由一歎,要不是祖上餘蔭,留下這棟宅子,只怕也是如同僚一樣,全家老小擠住在一二進的宅子裡,成日吵鬧不休。

    曲太太深知丈夫脾性,勸慰幾句曲老爺也就出去書房,曲太太讓丫鬟把魏鈺喚來,好告訴他一些陳家的事。

    魏鈺正在和曲少爺講聽來的沙場故事,聽到丫鬟說曲太太尋自己,曉得舅母要叮囑自己一些事情,不由歎氣:「不就是去吃個飯,怎的舅舅舅母就似我要去做人家女婿,怕岳父岳母不歡喜似的?」

    曲少爺比魏鈺活潑一些,嘻嘻笑了:「說起來,陳家千金還沒定親呢,聽說相貌很美,說不定表哥你去,就被看中做女婿了。」魏鈺搖頭:「京城裡的千金,個個都是嬌滴滴的,我才不尋這樣一掐就出水的,我要……」

    曲少爺已經笑的捶桌子:「表哥,我不過說句玩笑話罷了,陳家這等家世,尋女婿定也是無比挑剔的,不說旁的,就和我們有來往的那個大屈,他三年前向陳家求親就被陳家拒了。大屈人品相貌都不差,屈老爺現有入閣前景。」

    魏鈺拍表弟腦門一下:「知道我久居山東對京城不熟,還這樣騙我,等我回來,結實打你一頓才是。」曲少爺還在笑個不停,魏鈺已收拾好去見舅母。

    見了曲太太也沒什麼別的話,不外就是把曲老爺說過的話再說詳細一遍,又把陳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再細細說了一番,讓魏鈺別因為救了陳家的人就傲氣,到時觸怒了陳家反而不美。

    對了舅母,魏鈺只有唯唯應了,等出了上房,天色已經擦黑,魏鈺不由歎氣,就盼著早點把京城的事做完,好能回到山東。

    到了陳家帖子上那日,頭天曲太太就把做好的新衣送去,要魏鈺換上,這樣鄭重其事,魏鈺不好拂了曲太太的心意,也只得穿上新衣,收拾停當去往陳府。

    這日陳銘遠一下了衙就往家裡去,進得門來聽管家來報魏鈺已經來了,振哥兒陪著呢。陳銘遠微一頜首就往廳上去。快要到時不由放慢腳步想聽聽他們年輕人在說什麼。

    振哥兒和魏鈺都是年輕人,況且之前也見過,初時兩人還有些拘謹,後來也就談開。振哥兒說些京中的趣聞,魏鈺講些濟南的景致,聽到魏鈺在冬日帶人上山打獵,振哥兒不由歎道:「果真還是你們在外頭的好,在這京城裡,雖說十分繁華,可出個門就不少人跟著,別說去山上打獵,就算是出去城外,長輩們都要問東問西。」

    魏鈺眼裡也露出喜悅,接著就道:「貴府是以書香傳家,和我們這些武人家裡是不一樣的,不說旁的,濟南城裡那關在家裡唸書的也不少。我是小時候不愛唸書,家父沒有法子,才讓我從軍。」

    振哥兒不由笑了:「方纔和魏兄說的幾句,魏兄的學問也儘夠了,哪是什麼不愛唸書的人?」魏鈺雙手攤開:「陳兄你是不知道,這都是家母從小打出來的,真愛唸書,此時就該去下場考秀才,而不是坐在這和陳兄說話。」

    兩人都發出一陣大笑,陳銘遠在笑聲中踏進廳裡,魏鈺和振哥兒忙起身行禮。陳銘遠打量一下魏鈺,白日看來,魏鈺生的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方才在外聽那幾句,家教也還是不錯的。至於人品……

    想著陳銘遠不由失笑,這是做什麼,瞧見一個長的清俊沒定親的男子就想到為女兒相看一番嗎?魏家總是在外做官,山東雖則不遠卻也不近,自己妻子怎捨得把女兒嫁到外面去?想到這陳銘遠就忙收斂心神,笑著道:「魏小友請坐,小友乃我家救命恩人,還請不要拘束。」

    陳銘遠為官多年,已不再是當年的少年郎,魏鈺應是坐下,陳銘遠不免又問他幾句話,見他不卑不亢,心中又點一點頭,問過魏鈺來京所為何事?若有幫忙大可不必客氣。

    魏鈺一一答了,又稱事情已在辦中,多謝陳大人的好意。一問一答之中,酒席已經送上來,陳銘遠陪著他們用過酒飯,又閒坐一會兒,魏鈺也就告辭。

    陳銘遠讓振哥兒送他出去,也就回自己院裡,剛進院門口就見曼娘坐在院裡樹下納涼,緋姐兒和睞姐兒姐妹倆坐在一邊做針線,瞧情形倒是睞姐兒在教緋姐兒。陳銘遠不由哈地笑了聲:「睞兒你自己的針線都做的一塌糊塗,還教你妹妹,到時你妹妹的只怕更糟糕。」

    緋姐兒已經在那裡點頭:「爹爹說的是,祖母說了,姐姐的針線做的不好,說我想學的話,就尋個好繡娘來教,可是姐姐非要教我,爹爹您瞧,我這繡的,都歪了。」說著緋姐兒舉起手上的帕子,果然連縫線都是歪歪扭扭的。

    陳銘遠接過帕子細看一看:「果然是你姐姐教的不好,我們緋兒要學,就尋個好繡娘來教,到時緋兒給爹爹繡個荷包戴著,別人問起,我就說,這是我小女兒繡的,多好。」睞姐兒本來已經在那捧著茶要給陳銘遠喝,聽到這一問一答氣的把手裡的茶往桌上一放:「爹爹偏要氣我,這茶也就不喝了,娘您喝。」

    曼娘這才從榻上站起身接過睞姐兒手裡的茶對陳銘遠道:「都這麼大了,每日不惹你兩個女兒生一場氣還不行,說出去,誰信呢?」陳銘遠就著曼娘的手把茶一口喝乾才笑著說:「難道回到家也似在衙門裡一樣莊重?那家裡成什麼了?再說,我這惹得她們生場氣,等嫁出去,才曉得我們待她們好。」

    睞姐兒的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爹爹每回都這樣說,我才不嫁呢。」緋姐兒已經坐下重新做起針線來:「說的是,姐姐的針線做的很糟糕,這樣的人只怕也難嫁。」睞姐兒蹲到妹妹面前,用手捏住她腮上的肉扯了扯:「多大一點點的孩子,就知道這些,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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