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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6少年 文 / 秋李子

    現在,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還裝的下去嗎?十二小姐心裡想著,臉上已經露出笑容對綿珠微彎了腰:「大表嫂好稀奇,我們姐妹都是許久不見的,怎麼只招呼十三妹妹?」綿珠也是極擅長察言觀色的,對十二小姐笑著道:「這是我的不是,一看見十三表妹就心裡喜歡,忘了還有這麼多妹妹呢。」

    這一唱一合的勁,十一小姐對十二小姐越發不滿,但面上沒露出來,只是握緊曼娘的手笑著道:「大祖母她們已經進去了,我們也跟著進去吧。」曼娘點頭,對綿珠道:「還請表嫂在這迎客,我們先進去了。十二姐姐既和表嫂說的來,就在這幫幫表嫂。」

    綿珠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滯,十二小姐哪想在這幫綿珠,甩手就要上前,十一小姐已和曼娘走到裡面去了。綿珠的臉幾乎都要垮下去,深吸一口氣才重新讓面上露出笑容,今日是自己成婚後遇到的第一樁大事,定要做到完美無缺,好讓人曉得自己也是不錯的。

    十一小姐見十二小姐跟上來,並沒理她而和曼娘走進大廳,廳內除徐家的人外並沒多少賓客,徐大太太正在那和徐琴說話,瞧見曼娘她們走進來就笑著招手:「我正和你們大姑母說,她現在大事也了了,以後可以順順當當做畫了。你大姑母還說不曉得新媳婦脾氣如何,我說你和你表嫂也見過數次,讓你和你大姑母說說,好讓她放心。」

    曼娘行禮後才坐到徐琴身邊,對徐大太太笑著道:「姑母這樣的脾性,哪是會難為兒媳婦的,石家表嫂進退有據,美麗大方,等過了門大姑母什麼事都可以放心交給她。」徐琴笑著道:「這話對了我的心,綿珠你們也是知道的,跟了我這麼些年,要論琴棋書畫那是沒得說,可要真論這當家理事,那也只比我好一些罷了。」

    綿珠正帶了個客人走進來,聽了這話不由愣了下,那客人不由瞟綿珠一眼,唇邊笑容已帶上些嘲諷。俞家雖是堂兄弟,但因只剩的徐琴這個長輩,在外人瞧來和親兄弟也沒多少差別,按說是該綿珠掌家,可徐琴這話裡意思就是讓親兒媳婦管家。偏偏若別人說這樣一句,還能說是偏了親兒媳婦,可徐琴說這話,眾人都曉得不是偏心,綿珠真是有苦都說不出。

    好在綿珠也只愣了下就請客人進去,客人走進去笑著道:「你們一家子說的熱鬧,倒是我來早了。」徐大太太請她坐下,客人笑著道:「本該帶了小女親自來給徐供奉道賀的,可今兒是她姐姐生辰,她們小孩子家喜歡自己在家樂,這才我一人來了。」

    徐琴以畫知名,又入宮供奉,京城裡的勳貴也已請她指點女兒畫技為榮,雖沒有行師徒之禮,但有師徒之實。今日俞隆成親,自有不少這樣人家因了這個前來。

    這話聽的綿珠又是一陣氣惱,自己三月成親時候,可沒這麼熱鬧,不過是來了幾個俞泠的朋友,徐家這邊連人都沒來一個。什麼寬宏大量從不計較,就是這樣嗎?

    徐琴已經笑著答應幾句,此時又有客人來,綿珠忙出去迎接客人。等她走後,客人和徐大太太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才笑著對徐琴道:「你媳婦進了門,可就等著抱孫子了。」徐琴也笑了,滿廳都笑語歡聲。

    漸漸客人來的越來越多,也有帶了未出閣閨女來的,曼娘姐妹就幫忙招呼,今日來客多是熟人,秦、汪、朱、褚等諸家少女都在其中,少女們和這些長輩在一起總是拘束,於是就先去花園游賞。

    俞宅雖只有兩進,但花園不小,這也是當年徐大老爺疼愛女兒,給女兒挑出閣嫁妝時候,特地連隔壁家也一起買下來,把那一座宅子都重新改建成花園。此時雖值暮春初秋,荷花池內尚有殘荷,金桂已然含蕊,菊花已經開放。

    一走進花園,秦婉柔就嚷道:「老早前就聽說過徐供奉的花園十分出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幾位徐姐姐,你們可要好好帶我逛逛。」秦婉寧笑著搖頭:「你啊,都要定親的人了,還這麼像孩子樣沒個坐性,徐家妹妹也是客人,你就這麼不客氣地使喚上了?」

    汪小姐順手摘下一根柳枝捲成笛放在唇邊吹著,聽了這話就把柳笛放下,對曼娘道:「姐姐你真是脾氣好,對那個什麼大嫂還笑吟吟的,換我,早刺她幾句了。」信乃立足之本,既定了親又去招惹別的姑娘,這對在場的少女們來說是不可忍受的。

    曼娘淡淡一笑:「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事情已經過去,我若再刺她幾句,不是顯得我小氣了?今兒來是為的隆表哥,又不是為她,何必為這事鬧的自己不高興?」汪小姐點頭,秦婉柔已經道:「就是,以後我們都不理她,就算她出外應酬,我們見了也不和她說笑,多來幾次,她就知道羞愧了。」

    眾人說笑著,已經走近一所亭子,聽見亭子裡傳來男子的說話聲,這讓眾少女都停住腳步不往前走,夏風已經不等曼娘開口就往亭子那邊去,去了不一時就回來道:「是陳家表少爺和幾位爺在裡面,我也沒上前。」

    今日來的男客也不少,長輩們在前面,少年們自然也要出來走走。朱小姐已經哦了一聲:「我哥哥今日也來了。」說著就往秦婉寧面上瞧去,唇邊有促狹笑容,秦婉寧不由有些羞澀,秦婉柔已經哦了一聲:「原來姐夫也來了。」

    不說破還好,一說破秦婉寧的臉登時就紅成一塊紅綢,婚期就在明年,定親前其實也見過一面,可這樣猝不及防再次見到,著實有些害羞。秦婉寧在那害羞,少女們都相視而笑,曼娘已經領著她們往那邊走:「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往那亭子歇腳了,就往那邊走,還該有菊花要開呢。」

    夏風去亭子那邊張望時,亭中的人已經瞧見了,今日來的未婚少女不少,也會來遊園的。朱少爺曉得自己未婚妻今日也來,屏聲靜氣想瞧瞧未婚妻現在怎樣了?定親前只記得屏風後面,有兩道窈窕身影。

    不光是他,亭中少年們也停了說話,想等到少女們來到時候,雖然不能交談,可能瞧一瞧也是好的。只可惜再怎麼聽,也只能聽到少女們嘰嘰喳喳商量了一會兒後就再沒聽到什麼。接著就瞧見柳樹掩映後面,有一群穿紅著綠的少女轉身離去。

    朱少爺也不由自主往那群少女中望去,背影都很窈窕,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哪一個背影?陳銘遠已經笑出聲了:「你們這些人,平日說起一個比一個能說,不是什麼家裡的丫鬟長的不好,就是秦樓楚館的,沒什麼意味?怎麼這會兒一個個就跟那沒見過女子的鄉下人一樣,伸長脖子望?」

    已有人摟過陳銘遠的肩膀:「話不能這麼說,雖說我們娶妻都是門當戶對,就算妻子面貌生的不好些,也能再等以後納妾時尋一房美妾來。可這人生娶妻,總有那麼幾年是要日日相對的,當然是巴望娶一個能和自己性子相投的,好過娶一個和自己性子不投的人來。這婚前能找機會見過,也能曉得她是什麼樣子,性子到底是真溫順還是假溫順。」

    朱少爺已經點頭:「表哥說的是,陳老弟,你有太妃寵著,命理上又不宜早娶,太妃定會為你挑一個樣樣入眼的妻子來。哪似我們,能挑的也就那些。我娘雖說的她樣樣都好,可畢竟,」說著朱少爺歎氣,旁邊的少年坐下來:「說的是,誰也不像俞成明那麼有福氣,雖定了親,可和人有了情意後還能退親重娶,難怪他這些日子這麼樂呢。」

    這話讓陳銘遠想起當日曼娘說的話,眉不由皺起:「此時諸位兄弟說的,只怕心中也沒喜歡的人,若似成明兄一樣,心裡有個喜歡的,但又不能退親,那待如何?」這話問倒眾人,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還是朱少爺先開口:「若能,就等娶妻後再行納做妾室。」

    陳銘遠眉一挑:「若不能呢?或對方不願?那豈不是就此分開,從此對妻子不理?可妻子也沒有做錯,況且,她也一樣是女子。」這話讓亭中眾人都沉默了,過了許久才有人笑道:「今日陳兄問的好,異日若陳兄娶妻,定會對妻子忠貞不二,身不二色了?」

    陳銘遠長眉皺起:「若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女子,沒定親前定會千方百計求娶她為妻子,而定親後,就該不為別的女子動心才是。雖說金釵十二行,對我們這樣人家算不上什麼大事,可做妻子的,也那麼辛苦,若再以妾室之事煩擾她,恐怕恐怕,」陳銘遠沒有說下去,朱少爺已經笑了,舉起茶杯道:「陳老弟這話如醍醐灌頂,只是一輩子這麼長,誰曉得以後呢?倒是我們,該為陳老弟以後的妻子賀一杯才是。」

    少年們嘻嘻哈哈共同舉起茶杯,以茶代酒飲下,陳銘遠知道這些人並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也只淡淡一笑,透過柳枝,似乎能看到那個著玫紅衫子、白色細綾裙的身影還在那裡。俞隆在數日後帶了妻子前來拜見外祖父母,徐大太太見俞隆夫妻之間十分融洽,葉寧真雖微帶羞澀,但舉止大方。心中十分滿意,讓葉寧真去拜見了幾位舅舅舅母,表妹表弟們也彼此見了,這才遣退眾人和葉寧真說幾句話。

    葉寧真是個聰明人,俞家的事也微有耳聞,說了幾句就道:「外祖母待孫媳的好,孫媳記在心上,定會侍奉好婆婆,管好家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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