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是現代跟聯邦時代的名詞,擱在古代,真沒這個說法。
可人也不笨,稍微想一想就回過味來了,連連覺得這個說法好,不僅簡單明瞭,還顯得專業——這是真把木尹楠當大夫看了,其實她還真不是。
見她們大大誇讚了自己一通,卻沒想到點子上,木尹楠不由哭笑不得:「這不是名稱好不好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有可能大嫂才進宮,就要生了,您真的覺得這樣可行?」
李靜柔和鴛鴦面面相覷,不一會,就笑了:「多大點事,這不還是沒準的事兒嗎?」況且她也說了,是三到五天……她們不知道有安心的存在,讓木尹楠篤定是在五天後,故意說個大約的數字,也只是為了模糊一下概念。瓜熟蒂落這事,現代還拿不得准,聯邦人可是計算的精準精準的,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孕婦,可是金貴玩意,不容有失的。首發閒妻當道198
木尹楠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八婆,可還是得追問:「要是正好那時候生了呢?」
要知道,安心的計算是在下午的時候,可那是以李靜柔平時的作息來計算的。但要是進宮的話,她一大早就等起來,梳妝打扮,還有沉重的公主冠服,都是負累。
而且她們不是回娘家,晚一些也無所謂,李靜柔是去覲見皇后,要提前趕到宮門前,等待開宮門之後,跟著上早朝的大臣一塊進宣武門,然後再去面見皇后。
進宮她可以坐軟轎不假,但面見皇后,她總不能一直坐著,還要行禮,這麼一連串的劇烈運動,對現在的她而言始終是一種負擔。就算皇后寬厚,但基本的禮儀還是要做出來讓人看的,不能說人家仗著有了身孕目無皇后啊!
這麼一番勞累之下,提前幾個時辰生產的可能性非常大。
「宮裡也不是沒有突然生產的先例……」李靜柔聽了,果然猶豫了一下,竟是有些底氣不足起來。宮裡也有懷了身孕的外孕婦突然提前生產的例子,但也極為少見。而且,外命婦在宮中生產,始終有些不妥,會被認為是不吉之兆。
她雖是公主,但嫁了人,也是外命婦了。
木尹楠當然不是在意什麼吉不吉利,在她看來,那些完全都不是問題。但她依然說的很含蓄:「且不論宮中的醫女穩婆水平如何,事發突然,宮裡沒有準備,自然也會忙亂,我有些擔心。」
李靜柔是盡力過宮斗的人,木尹楠說的再含糊,她也忽然回過味來。
她快足月了,是個人都知道,她這個時候隨時都有可能生產。之前她往宮裡遞牌子,十有**是要被拒了的,拿的就是她有身孕應該好好靜養的借口,可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她才遞了牌子進去,母后就應允了?
皇后也生過孩子,她難道就不知道這些?
這會要說人不是故意的,連小孩子都不會信了。
李靜柔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時候,她也是吃過虧的。她金枝玉葉的長大,又是受寵的公主,還嫁了兩三年的人了,有陳景瑞的呵護,年紀也恰當,那為何初次懷孕,胎像會如此之弱?
這就是她以前身體受損的結果了。
父皇還算寵愛她,但卻不可能時時護著她。母妃雖然不受寵,可看在她這個女兒的份上,父皇也給予了母親一定的眷顧,這也是會讓人眼紅的,而有些人也會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母妃有了爭寵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她明裡暗裡,總會吃些苦頭。
宮裡的小孩子,小時候生病似乎是司空見慣的,但如果拿到外頭去說,也就顯得格外不正常。
皇帝也沒什麼毛病,選進宮的妃子,個個都是身體健康的。首發閒妻當道198
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為何大多體弱多病?這麼多太醫守著,宮中小孩子的夭折率卻依舊居高不下。
自欺欺人也不是這麼個玩法。
李靜柔心裡有些發毛。
手掌都忍不住緊緊攥成了拳頭。
她的孩子,跟宮裡也沒什麼利害關係,那些人,為何還不肯放過她?
鴛鴦也想明白了,本來還得意於自家公主受寵的,這時候一張小臉也是泛白,忍不住向木尹楠問道:「木姑娘……這,這可怎麼辦啊?」
這是拿她當救命稻草了。
木尹楠一看這主僕兩的神色,就知道,這趟宮中之行,怕是無法阻止了。
家裡準備的穩婆,她其實並不怎麼信得過,但,如果是在府中,她自有辦法掌握情況。況且如今李靜柔的身體情況相當好,順產那是一定的,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幾個穩婆直接就可以不用活了。
可進了宮的話,她的話就沒什麼用了。
只要整個太醫出來,她的話就什麼用處都沒有了。李靜柔信她,皇帝可就未必了。
這事兒,還真挺麻煩。
「如今,有兩個法子。」她想了想,開口說道。
「楠兒,你說吧,我都聽你的!」李靜柔一心想著肚子裡的孩子,自然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一心認為有人要害她的孩子,無法冷靜下來。聽見木尹楠說有法子,頓時鬆了口氣,緊張的望著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鴛鴦也是如此。
「第一個法子,就是催產,但這事兒,我不擅長。」而且,也不贊同。催產,對產婦和胎兒,都會有傷害。即便她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但她還是不樂意:「第二個法子,是找個信的過的人,陪你一起去!」
「信得過的人?」李靜柔一怔,很快回神道:「楠兒,我信得過你!你陪我去!」
木尹楠卻搖了搖頭:「不成,我在宮中,沒有話語權,我去不管用!」
她想讓別人聽她的,只能動用武力,可是在宮中動武?
她還沒那麼傻缺,再者,李靜柔也未必會感激她。
「那……那找誰?」話語權什麼的,就算不明白,也能理解的了。是啊,木尹楠在這府裡,倒是可以說一不二,因為李靜柔是唯一的主人,而她很信任她。但宮裡可不一樣啊!
誰會理會她一個沒品沒階的小丫頭?首發閒妻當道198
恐怕還比不上她的大丫鬟鴛鴦來的有用!
李靜柔頓時腦子亂成一團亂麻,要信得過,還要有話語權的人……她還真想不出幾個!
「大嫂,您是不是忘了一個人?」木尹楠這時候卻微笑了,低下頭,目光淡淡的看向自己大拇指上一個白玉扳指。
這是上回李靜雅那小丫頭回府之前,非要給她的,說是信物,說好再見面的信物。
作為交換信物,木尹楠直接摘了身上那塊墨玉給她。
鴛鴦眼前一亮:「是……是洛寧王妃!對啊,夫人,咱們可以去找王妃娘娘幫忙啊!」
李靜柔聽了,也是眸光輕閃。
「對呀,我怎麼就忘了大伯母?」她輕輕笑了,只要有董小宛這個王妃在場,別人想做什麼手腳,就不容易了。李長青在宮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明兒,咱們去一趟洛寧王府!」
「見了王妃,大嫂也不用直接把咱們的擔憂說給王妃聽,」木尹楠提醒道:「您只要稍稍提兩句就行了。還有,姐姐一定要告訴王妃,您一定會生產的很順利。」
但凡有任何問題,那便是別人的手腳。
董小宛那樣玲瓏剔透的人,不會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王妃娘娘,會相信嗎?」鴛鴦有些疑惑,生孩子這種事,做不得準吧?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只要說給她聽就行了,還有,若是不巧正好生產,那麼進產房之前,您一定要確定王妃在外頭,就算不在,強拉也要拉去。」木尹楠眸中,透出一道冷光。
鴛鴦看見了,只覺得渾身一寒。
有股涼氣,從背後偷出來。
這個模樣的木姑娘,看起來真的很可怕……彷彿,像一頭兇猛的野獸那樣,亮出了爪子。
「我知曉了。」李靜柔卻是沒注意,她透了口氣,認真點點頭。同時,也有些怨恨起皇后來。
她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皇后安排的。但皇后未必不明白其中的貓膩,但她卻還是答應了,而且,這也間接影響到整件事情的安排。
如果卡在了皇后那兒,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
所以,在還不清楚是誰主謀的情況下,李靜柔唯一能怨恨的對象,就只有皇后了。
安排妥當之後,木尹楠看著明顯心事重重的李靜柔,心底有些無奈。
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會點出來。
這樣只會加重李靜柔的心理負擔。
若是她能多精心些就好了,在李靜柔往宮裡遞牌子之前,就阻攔她就好了。
木尹楠知道,這是自己最大的一個缺點。
她其實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錯漏,然而,她卻從不願意多管閒事。
木尹楠告辭出來,李靜柔讓鴛鴦送她。
「鴛鴦姐姐,這幾日,你多看著些大嫂,讓她不要思慮過重,就說,會對孩子不好。」她輕聲道。
「奴婢知道了,木姑娘,奴婢會的。」鴛鴦狠狠的點頭。
木尹楠笑了笑。
鴛鴦這個宮女,對李靜柔,實在是忠心的很。
「不必送了,你進去伺候大嫂吧,天色還早,我想去花園走走。」
「是,木姑娘慢走。」鴛鴦也不勉強,答應道。
「對了……你跟大嫂說一聲,傍晚我要出府一趟,去春分那兒坐坐,就不在家裡用飯了。」
「是……可要為姑娘安排車架?」
「不用了。」木尹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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