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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體術的好處,木尹楠已經慢慢瞭解。這看似基礎的東西,卻是所有技藝的根本。若將《猛虎勁》比作瀑布,這鍛體術便是活的泉眼,能夠產生無窮無盡的力量。練的越是長久,對身體的好處就越是大,日後修煉其他高深的記憶,也能夠手到擒來。若非她來到這個世界時繼承的是一個年幼又孱弱的身體,只怕也察覺不出這樣的好處來。
至於衛嬤嬤說的話,木尹楠並不放在心上。
衛嬤嬤心中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可能和她有關,但她卻似乎並不想讓她知道,至少,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可以說的那個時機。
衛嬤嬤既然已經相信木尹楠改變只是出於連番意外的刺激,木尹楠便也不急於揭開這個謎底。事實上,對衛嬤嬤的秘密,她沒有絲毫的興趣。原主的意識早在她到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即便有些身體本能,到了如今,也已經完全消失。如今的這個陳景然,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時空的木尹楠,只是年紀小了些罷了。
對她來說,任何秘密,都是負擔,而她從來就不喜歡背負。
木家是責任,她不能推卻,自當承擔,這無可厚非。但是如今,無論是威武侯府還是原主本身,都不是她應該背負的東西。她既然並非主動侵佔,自然沒有必要承擔不屬於自己的責任。
對原主。木尹楠從無虧欠之心。
如果有一天,衛嬤嬤說了出來,她也只會看情況而定,不會為之左右。
一位聯邦少將的本心,豈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至於李靖和,她不過是當成一個孩子般看待,又豈會有什麼其他的念想?衛嬤嬤只怕是想的太多了,以為她要攀龍附鳳,或是藉著與他的交往來提升自己在侯府中的地位。不過若李靖和是個正常人,衛嬤嬤多半也不會如此決絕反對。對她而言,一個傻子,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自然也沒有利用的餘地,這樣的人,還是皇室,自然是避開的好。
但木尹楠並不想這樣做。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春分。木尹楠便順道前往李家莊子走了一趟,衛嬤嬤並沒有跟去,只是暗地裡囑咐了橘香。
春分昨日的舉動,自然傳到了衛嬤嬤的耳中。實在是無可奈何,便乾脆將她留在了莊子上,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這丫頭雖說城府不足,又總有些奇思妙想異想天開。但卻是個忠心的。衛嬤嬤看人的眼光一向極好。因此知道晴雯已經教訓過之後,自然也就輕輕放過,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少不得待春分更嚴厲一些。
為此春分叫苦不迭了好一段時間,只可惜自釀的苦果自能自己來償,木尹楠是拯救不了她的。這卻是後話,且略過不提。
李家莊子的構造與張家莊子大致相同,相較起來。也就是莊子上的莊戶更勤勉些老實些。不過有了上回的殺雞儆猴,再加上衛嬤嬤的嚴加看管,張家莊子上的風氣已是好了許多。到底這揚州地界,要找到有靠山又寬厚的主家,並不容易。在肅清了幾家刺頭之後,莊戶們明顯老實了許多,再不敢如當日那般在主家面前都敢胡亂說話了。
才進了李家地界,李靖和便巴巴的迎了上來,那雙如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的眼眸濕漉漉的望著木尹楠,上前來牽了她的手,嘟著嘴巴道:「景然姐姐怎麼來的這樣晚,我都等了好一會了。」
木尹楠聞言便笑:「家裡有些事情耽擱了,靖和等了很久嗎?」
「也沒多久。」看見她的笑容,李靖和也綻開了大大的笑臉,小臉微紅。他起的倒是早,可就是太早了,沒等天大亮,又睡了過去,這也才來沒一會。方才也就是隨性那麼一說。
「世子,先讓陳小姐他們進屋吧,早晨濕氣重,外頭冷。」菊花含著笑容上前說道,身旁站著一個眼生的丫鬟,雖然穿著一樣的大丫鬟的衣裳,但表情似乎還有些畏縮。
橘香眼尖,一下就發現了隱沒在眾丫鬟之中的梨花。相比昨日的趾高氣揚,今兒的梨花似乎特別狼狽,一張小臉雪白不說,身上穿的也是粗布衣裳,還不如她們府中的二等氣派,用略帶怨毒的目光看著她們一行人。略一想,橘香便猜測到了些許緣故。
以這位世子的性子,多半是不記仇的,那梨花縱然不恭敬,他也未必會放在心上,更不要說去懲罰她什麼的。那多半就是那位公孫嬤嬤的手段了,又或者,這位回去之後,又折騰了一番,惹惱了李家世子,這才落得個從大丫鬟變成粗使丫鬟的下場。看樣子,她還沒受夠教訓,若是長此以往,只怕也只會給自己惹麻煩罷了。
不過橘香也不同情她,這樣沒眼力見的丫鬟,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爬到那個位置的,在她看來,如今這般模樣反倒更適合她。
李靖和聽了菊花的話,便趕忙拉著木尹楠往屋裡走,倒也知道照顧她眼睛看不見,走的並不快。那菊花一回首便熱絡的跟橘香寒暄起來,頗有一見如故的味道。只是橘香心底明白,菊花不過是衝著李靖和待自家三小姐那份熱乎勁罷了。若非如此,她一個王府丫鬟,也不至於將她一個侯府的丫鬟放在眼中。
那梨花終究是個混不吝的,已經到了這般,還擺著大丫鬟的架子。只是如今也不敢對旁人呼來喝去,不過待那些小丫鬟喝罵幾句,指桑罵槐罷了。橘香任憑她呱噪,只當沒有聽見,這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總想搬弄是非的人,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難道她還當自己是王府的小姐不成?
這話說來,其實倒也差不多。洛寧王和洛寧王妃除了李靖和這一個寶貝疙瘩,就沒有旁的子嗣了,又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對這些年輕的丫鬟們難免就縱容些。那梨花的父母又是王妃得用之人,洛寧王妃自然待她頗為不同,往日用度跟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沒什麼兩樣。若非主僕名分約束著,說不定還能當個王妃的乾女兒什麼的……只是這終究只是梨花的奢望罷了。
奴婢就是奴婢,再討人喜歡,也是不可能抬起來的。
突然從雲端落下,梨花心中難免不平。對公孫嬤嬤她不敢說什麼,但別人就未必了,這也是她為何昨日敢當著木尹楠的面說那些話的原因之一。這指桑罵槐什麼的,不過逞逞口舌之利罷了,如今到底只是個粗使丫鬟,又是在莊子上,公孫嬤嬤即便發落了她,王妃也未必一定會站在她這邊,自然不敢再當面挑釁。
「陳三小姐真的是庶出?」菊花小聲跟橘香咬著耳朵,一副驚訝的模樣。
橘香心裡冷笑一聲,昨兒梨花那一聲喊叫,難不成她們自家人反而沒聽過?她可是不會相信的。恐怕那公孫嬤嬤早就將三小姐的底兒摸了個門兒清了吧?這反應也未免太假裝了一些,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些,冷淡道:「是啊,三小姐可是唯一庶出的小姐呢!」
菊花見她變了臉色,只得勉強一笑,她也知道這話不合時宜,只是沒想到橘香反應這麼大罷了。公孫嬤嬤不是說這位陳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都是那位侯府老夫人身邊的人麼?怎麼好似都跟那庶出的小姐一條心似的?「我不過就是問問,妹妹這是作甚?」
「可當不起這一聲妹妹。」橘香悄悄脫開了她的手臂,離的遠了些:「咱們三小姐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人,雖說在侯府不受寵,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糟踐的。」
菊花頓時變了臉色,梨花的下場她可是看在眼裡的,她可不像梨花,在京裡還有人撐腰,若叫公孫嬤嬤知道了,可不就是當粗使丫鬟就能解決的事情,強笑道:「妹妹多心了,你我不過都是奴婢,我哪裡就敢糟踐陳三小姐了?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但願如此罷!」橘香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什麼叫你我不過都是奴婢?分明是想暗示她什麼罷了。
別人府上的事,橘香也懶得去管,但也沒什麼親近的心思了。怪道衛嬤嬤那樣囑咐自己了,這王府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菊花自然看了出來,訕訕的隨口扯了幾句,便不再出聲,許是怕惱了橘香,一狀告到世子跟前——沒有世子的默許,公孫嬤嬤也不會一下就將梨花發落成了三等粗使丫鬟。
她們都是盡量壓低了聲量的小聲交談,除了木尹楠就沒有第四個人再聽見了,倒也不愉真的被人傳了出去。只是木尹楠心底有些驚訝,沒想到橘香竟然會這般維護自己。若非親耳聽見,她多半是不會相信的。
人格魅力什麼的,木尹楠是知道的,若非如此,在聯邦,她也不能掌控手下諸多軍士,讓他們對自己服服帖帖。但在這個世界,她並未刻意去收服這些丫鬟,沒想到,竟也有人會維護她。除了橘香,便是晴雯也是如此,至於春分……木尹楠只是覺得她有趣,還不到信任的程度。
或許,這大約就是無心栽柳柳成蔭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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