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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海戰論 文 / 夜聽雨過聲

    林楓一桌桌挨個敬過去,,期間只是在遇到撫州節度使馮延巳時,林楓頓了一下心神。眼前的人是一副中年儒生模樣,身材不胖不瘦,皮膚白淨,滿面微笑,只是與林楓輕輕地碰了一下杯子,一言未發。

    在略有酒意之時,林楓來到了最後一桌。此桌上全是此次隨行的年輕將領,受了輕傷的林仁肇和陳德勝也都在這一桌,兩人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身上的輕傷,正在大吃大喝,人都精神著呢!

    林楓人未到,賠罪禮節先到:「林將軍、陳將軍,對不住啦!特種訓練講究實戰,從不留手,多有得罪!回頭林某擺宴,專程賠罪!」

    林仁肇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怪笑道:「那幫傢伙,下手真狠,甚至想以命拚命!不過,我喜歡!打仗怕血算球士兵啊!林大人,為了這幫人的狠,仁肇敬你一杯!」

    林楓哈哈大笑一聲,一飲而盡。陳德勝緊跟著過來了,他直接抄了一個小碗,非要跟林楓乾一碗。

    林楓怎麼會怕,幾口喝光了。他也有意結交這幫年輕將領,直接在席上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了。

    與桌上眾將全部碰過一碗後,林楓轉向身邊的林仁肇,開口問道:「林將軍,採石磯現有戰船多嗎?」

    「多少年沒有打仗了,不多。怎麼,林大人對水戰也感興趣?」林仁肇有些落寞地說。猛將最怕枕上死啊,南唐多少年來都無甚大仗,滅閩戰役又沒有輪上他,林仁肇早就弊壞了。

    一聽林楓提到戰船,旁邊的忠義軍副將陳德勝、陳德誠、鄭彥華都把頭扭了過來。

    忠義軍號稱水陸皆強,二陳的父親、建州節度使兼侍中陳誨可是從一個戰棹都頭幹起的。當年,查文徽在春季裡攻打福州,陳誨負責從水路側擊,他率水軍乘龍舟沿著湍急的閩江而下,一天一夜行駛七百餘里到達戰場。陳誨親率水手跳入寒冷的江水,潛至深處鑿沉敵船。吳越水軍見大船無緣無故下沉,又見敵方船隊中似有「龍」(龍舟)穿行,大為震駭,以為敵人獲得神助,無心戀戰的吳越水軍隨後被擊潰,大將馬先進、葉仁安等被俘獲,原閩軍將領鄭彥華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投誠的。

    「在林某的設想當中,下一步的特種訓練必然會有水上作戰的項目,所以,想借用採石磯的戰船來訓練。」林楓直截了當地解釋說道。

    「哦,似乎林大人認為未來作戰水軍也是必不可少的?」陳德誠接問道。

    「當然,在林某看來,未來水軍甚至可能比陸軍更重要!」林楓點頭說道。

    「林大人,你稍等!」陳德誠扔下一句,直接起身,快步跑到了頭桌,趴在父親陳誨耳邊說了幾句。只見陳誨起身向主位的李璟、李景遂告了一聲罪,直接朝這桌走來。

    「林大人,聽德誠言道,你對水軍異常看重?」陳誨直接坐到了林楓身邊,開口問道。

    「是!回陳大人,林某認為,將來的戰爭形式將會不拘泥於陸戰為主,水戰為輔,甚至可能是水陸結合,進而以水戰為主,陸路為輔!」林楓語不驚人誓不休,朗聲說道。

    「哦,請林大人詳解!」陳誨抱拳說道。

    陳誨這個請教的姿態不僅讓林楓有點頂不住,側身避過了這個禮節,還吸引了週遭幾個正好趕來敬酒老將軍的注意。

    「陳大人,請稍候。林將軍,請問,現在的戰船是否均實現了尾向舵和水密隔艙?」林楓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轉頭詢問林仁肇。

    「嗯,現在所有船隻均有尾向舵,海鶻、雙車、樓船等較大戰船建造時均採取水密艙隔開船艙。」林仁肇立刻答道。

    船舵的發明和使用,是中華民族對世界船舶製造和水上交通的一大貢獻。在典籍中,舵又寫作柁等,其名字始於東漢。劉熙《釋名?釋船》中說:「其尾曰柁。柁,拖也,在後見拖曳也。且弼正船,使順流不使他戾也。」這就說明了舵位於船的尾部,能使船糾正航向,不至偏離航線。

    中華民族在船舶製造方面的另一個重大發明,則是水密隔艙。簡單地說,就是在建造船時,用木板、填料等把船艙分隔成互不相通的多個艙間,如果其中一個艙間被撞進水,不致灌進其他艙間,可免沉沒之災。從唐代早期起,中國木船均採用了水密隔艙結構。

    聽到林楓提到這兩個專業名詞,陳誨已知林楓不是信口開河,眼睛更加發亮地盯著林楓。

    「那我們想一下,有了水密艙這樣的造航技術,再加上以後的鋼鐵大發展,那麼,我們以後就可能發明出了更加高大寬闊的戰船,將陸軍精銳從水路、海路運至敵之後方,然後,一擊而中,改變整個戰場態勢!」林楓開始忽悠這些還沒有水陸聯合作戰概念的水軍武將們。

    林楓所提事情的本身並不離奇,這也是以前水軍的重大用途之一:運兵。但他提到的「海路」兩個字卻讓陳誨一怔,直接提出了開口問道:「茫茫大海也能運兵?迷失方向怎麼辦?耽誤作戰怎麼辦?」

    「林大人的招賢十題中提到過解決辦法!」站在後面聽課的楚州節度使兼楚州團練使何敬洙接道。

    林楓趕緊起身,將自己的座位禮讓給幾位老將軍,但被拒絕了,只是催促林楓繼續講下去。

    「正如何大人所講,林某在招賢十題中提到指向儀器和海圖正是為了未來海上貿易和海路作戰作準備,而海戰的另一個基礎條件是建造出足夠大的海船。如果未來,我們可以造出四十丈長、十餘丈寬的樓船呢?自然不懼海浪,且可多載兵。」林楓繼續往外拋大餅。不過,這些數據並不是林楓胡編的。據《明史?鄭和傳》記載,明代鄭和航海「寶船六十二艘,大者長四十四丈,闊一十八丈」,也就是說最大可達148米,寬60米,船有四層,船上九桅可掛十二張帆,錨重有幾千斤,要動用二三百人才能啟航。

    「如此大船?能造得出嗎?能航行得了嗎?」歙州刺史、奉化軍節度使皇甫暉驚訝地問道。皇甫暉本魏州人,於保大五年(公元947年)一月,在契丹滅晉後,以原晉密州刺史的身份攜家人逃至江南,投奔了南唐。皇甫暉一直率領陸軍,從未能想到水軍可以發展出如此巨船。

    「水中的物體越大,受到的浮力則越大。按理說,再大的船隻都可以航行江上或者海上。」已經五十四歲的保義軍節度陳承昭在旁邊接話道。陳承昭,本金陵人,出生於公元896年,從小喜愛水利。據史載,陳承昭因興修水利而青史留名的事跡皆是在北宋攻淮南時他被趙匡胤俘虜之後發生的。陳承昭先後主持督治惠民、五丈二河以通漕運,多次成功治理黃河,最後官至右龍武軍統軍,死後被謚為太子太師。

    林楓微笑著接道:「陳使相,好見識!請諸位大人相信林某,等陛下全國掄才之後,林某必然集中人力研製能用於實戰的大型戰船。林某想請各位大人想像一下:這艘大船船頭上可以裝上鐵甲,以梨破敵船;船身覆鐵甲,不怕敵撞擊或攻擊;船上闊大,可容兵千人;船上甚至可以裝上一種遠程攻擊的武器,就相當於一個可以移動的水上城堡!」

    「嘩!」林楓憑空畫下的大餅一下子讓好幾位老將都張大了嘴,江南水道多,如果這樣的戰船可以發明出來,那將是一個防守進攻兼具的戰爭利器啊!

    看到這邊談得熱鬧,好多將領也紛紛圍了過來。

    看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林楓有意識將聲音提高了幾度:「陸軍、水軍與國,如人之兩腿,獨腿難撐,獨木難支。水軍艦隊,將是我們脫離陸上羈絆,將影響力擴展到五湖四海,讓財富百川歸海的重要依靠!」

    在場的全是軍方要臣,機會實在難得,林楓也趁機將自己的海外擴張理想宣講宣講,開開這些人思想上的竅。他繼續揚聲說道:

    「自古以來,有一個最淺顯的真理:力量只存於弓箭射程之內!武裝力量達不到的地方,國家的力量就無法實質性達到。我們大唐要想威臨四海,就必須得保證我們的軍事力量可以達到四海!一個強大無匹、馳聘海洋的龐大艦隊將是我們又一個伸出去的拳頭!」

    「好志向!好氣魄!同為林姓,林某今天才發現自己這個『林虎子』根本就是名不符實,林大人才是真正志向遠大、嘯傲山海的『林虎子』!」林仁肇被林楓的豪言壯語激起了,拍案大喝道。

    「好好好,林大人年紀輕輕,卻胸中氣象萬千,實實折殺我等這些老朽也!」楚州刺史兼楚州團練使何敬洙不由地跟著稱讚道。

    其他幾位老將雖然正陷入沉思,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不遮不攔的讚賞。

    好了,到此打住吧。林楓趕快做了一個羅圈揖,請大家原諒自己唐突無狀、信口開河。

    在外圈聽得興致勃勃的李景遂走了過來,狠狠捶了林楓一拳。

    你來得正好!林楓趴到李景遂耳邊輕語兩句,李景遂眼睛亮了,轉身招過建州節度使兼侍中陳誨,三人走進了大殿旁邊的一間靜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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