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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最終攤牌 文 / 不是兔崽子

    「倒是有這方面的猜測,果然,只要是覺得有利可圖,到哪裡都有田蚡的身影,他還真是鑽到了錢眼裡去了。」

    張湯繼續說道:「這件事情除了張湯之外,倒是還有另外幾人也參與其中,甚至竇太后那邊也有動作,應該也是想要在這裡分一杯羹。」

    雖然現在還有幾個有力的爭奪者,但是現在上面也沒有什麼表示,張湯之所以對這件事情如此瞭解也是有原因的,張湯和汲黯私底下也算是有些私交,這件事情竇太后原本是交給汲黯負責的,這些個諸侯也都事先和汲黯通過氣,表達了自己的某些意願,汲黯也是清楚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看著,自己也不好擅自做什麼決定。

    汲黯?蕭明倒是沒有料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落到了他的身上,估計這當中肯定又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這件事情,我倒是有些明白了,竇太后應該是想要把這條路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上,什麼承包之類的都是幌子,把它交到自己人手裡,更能發揮它的作用。這個汲黯,應該也只是一個傀儡,真的做決定的肯定不會是他。」

    蕭明馬上就想明白了,假借汲黯之手,把絲綢之路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裡,竇太后肯定是有這樣的打算,皇上那邊肯定有人看到了這一切,才會參與其中,想要阻止這個計劃,不能讓好處都讓竇太后得了去,田蚡選擇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不定背後就是皇上的意思。

    這些上層人,都不肯好好做事,有什麼打算偏偏都要繞上好幾個大彎,以為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出來,殊不知,世上眼睛明亮的大有人在,想要愚弄別人,恰恰別被人當做了傻瓜。

    「這些人爭來爭去,無非就是為了一個利字,倒不如把這個讓給下面的普通平民,這些行腳商人,在刀尖上行走,每天戰戰兢兢,深知安全的重要性,之前我倒是聽說過專門有商隊花錢派人保護自己的貨物,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形成規模,一旦形成了規模,朝廷再加以引導,說不定反而更好。」

    張湯點了點頭,同意了蕭明的看法,說道:「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只是怕是竇太后那邊也同意不了,畢竟是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不是說捨就能捨去的。」

    「那倒是,就算竇太后同意放手,其他人也不會輕易放手,除非……除非把這條路變成一個燙手山芋,別人沾不得,碰不得,只得拱手讓人。」

    「你……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主意了?」

    蕭明搖頭:「沒有,現在我還真的顧不上這檔子事,再說,竇太后的想法哪裡是其他人能夠輕易改變的?」

    除非……蕭明心道,除非竇太后明文下令,朝廷不得接手,才會讓眾大臣徹底斷了念想,真正由商人們自己去選擇合適的隊伍來保護自己的貨物。

    本來開闢這條路的作用,蕭明就是希望能夠讓這些商人能夠安安穩穩通行在兩國之間,朝廷派出隊伍在旁保護,讓雙方都能夠從中獲利。

    不過現實還是結結實實給了蕭明一個耳光,讓蕭明清醒了不少,有些事情想像起來挺好,等到真正實施的時候,還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過蕭明心裡還是有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有些出人意料,但是說不定還真的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不過現在,擺在蕭明眼前的事情還是田蚡的事情,現在蕭明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田蚡各種不法行為的證據,但是在此之前,蕭明還是得和田蚡攤牌,畢竟不管田蚡承不承認,至少在蕭明心裡,對於田蚡還是有一絲情誼在的。

    所以,蕭明一個人來到了田府,去見了田蚡。

    田蚡見到蕭明,表情是有些錯愕的,但是馬上就恢復過來。

    「夏大人怎麼會有這個閒情,到我府上來?是不是要苦口婆心勸我來了?」

    「不是,就像看看武安侯現在過得好不好,吃不吃的下飯,睡不睡的著覺,還笑不笑的出來。」

    田蚡身邊的下人一聽,馬上變了臉色,想要直接上來和蕭明理論,但是被田蚡給攔了下來。

    「一切都好,托廷尉正的鴻福,除了身邊的錢始終覺得有些不夠用之外,沒有其他不好的感覺。」田蚡冷哼了一聲,對蕭明說道。

    「那就好。」蕭明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聽過一句老話,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田蚡心中猜測蕭明此行的目的,但是表面上不動聲色,轉身讓下人沏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椅子上面,顯得悠然自得。

    蕭明開口道:「如果沒有正事,我也不會來這一趟,畢竟之前還有情義在……」

    「情義?夏大人說笑了,夏大人光明磊落,我田某人高攀不起!」

    蕭明沒有否認,繼續說道:「之前我在長安,也沒有幾個朋友。雖然之前肯定有相互利用的時候,但是我是真心覺得田大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那個田蚡,為人開朗,聰明,有主意,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寧願希望田大人還是之前的田大人,那個小小的田郎官,而不是現在的武安侯。」

    「可是世事變遷,誰都不知道那個田郎官有一天會成為了皇上的親舅舅,誰都不知道那個人會變成一個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的狠角色,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田蚡臉色倒是有些緩和下來:「這些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每個人都有野心,只不過當時還沒有展示出來,站得多高,才能看的多遠,你沒有站在這個位置上面,所以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現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何苦把底層的人逼到這樣的境地?難道這就是你說的站的高望的遠?難道身處高位就非得欺壓底層人不可?」

    蕭明不明白,究竟是野心蒙蔽了人的眼睛人的心,還是人性本就如此,只是因為手上能力有限所以當時看不出來,直到有了相應能力身處相應的地位的的時候才露出猙獰的面孔來?

    如果是前者,蕭明還會稍感安慰,要不然,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倒了一個田蚡,還有第二個田蚡站出來,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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