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你來淮南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食鹽,而恰恰是為了我。」劉安現在是真的明白了,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已經猜出來,正是蕭明把雷被給綁走的,雖然當中還有許多沒有弄清楚的地方,不過蕭明的真正目的他算是看明白了。
「現在明白,不算太晚,趁早把罪行給交代了,省的下邊的人審問麻煩。」蕭明也沒有對劉安客氣,他現在只是在等一會兒從王府裡搜到罪證,到時候劉安就真的無從抵賴了。
劉安聽到蕭明如此說,臉上表情複雜,現在眾目睽睽,他自然是不會承認罪名,他更加明白一件事情,如果把罪名給擔下來,自己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就算是有人舉報又如何,拿不出真正的證據一切都是白搭。
蕭明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所謂的坦白從寬,只是對於那些心智不堅定的人才有些用處,劉安是什麼人,這些小伎倆怎麼可能會對他有用?
張湯到了現在,他算是真的明白了,蕭明哪裡是在逼劉安造反,他這擺明了就是想在造反之前就把淮南王正法。
張湯猶豫了,他現在是騎虎難下,總不可能現在站出來反對常侍郎,要不然就是腦子進水了,但是如果任由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很明顯就是和皇上的囑咐背道而馳,張湯沒有思考多久,心中就有了決斷。
「現在雷被是不是也在夏大人的手裡?若是一個人的說服力不夠,你大可以多找上幾個人……」
劉安現在反倒是開始揶揄起蕭明來了,蕭明也沒有多加理會,現在自己這邊佔著上風,自然是不怕劉安能折騰起多大的風浪來。
你就樂吧,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讓你哭的。
蕭明冷冷說道:「你若是相見,我自然是能讓你如願,只不過到時候真的見上面,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幾個士兵模樣的人來到蕭明的身邊,小聲在蕭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蕭明的臉上沒有多少變化,但是事實上早就已經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些人就是蕭明事先安排好的搜查劉安府邸的那些士兵,但是搜查下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樣明目張膽的搜查,自然是瞞不過劉安,果然,馬上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報告給劉安。不過看現在劉安的表情,大概也是猜到了自己這一趟一無所獲,所以臉上是一臉的肆無忌憚。
「夏大人,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派人到我的府邸搜查,怎麼樣?究竟查到什麼東西?」
「什麼都沒有查到。」蕭明老實回答道。
「是麼,不過,你擅自搜查王府,這個罪名可不算小,如果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的話,嘿嘿……相信你應該比我清楚究竟會有什麼下場。」劉安自然是得意,現在的主動權可是在他的手裡。
就算是真的有懷疑,也得拿出確切的證據,可是蕭明只有人證,證明不了什麼東西,但是劉安卻不一樣,他現在完全有能力倒打一耙,如果蕭明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說明來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舉動做好解釋,劉安絕對不會對蕭明有一絲的心慈手軟。
之前的一幕自然是有些出於蕭明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自己抓到了一個好機會能夠一舉扳倒劉安,哪裡知道現在倒霉的不是劉安,反而是自己。
「你可知道劉建現在在哪?」
「劉建?不是在長安……」忽然劉安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一冷,「難道說,劉建已經被你們給……」
「你倒是高估你的乖孫子了,你的乖孫子,單憑我許下的幾個幾乎不可能的承諾,就傻傻跑到長安去了,不過他是跑到長安告狀去了,去告他的親爺爺,要不然,你以為張湯怎麼會過來淮南?難道是我一人要對付你,單單是我,竇太后想著對付你,皇上想著對付你,就連你的親孫子,也計劃著對付你!」
「你……你胡說!」劉安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親孫子會背叛自己,他不相信蕭明講的話,他不願意去相信,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會淪落到眾叛親離,之前伍被的話已經讓他有些刺激,現在的他更是深受打擊。
「你心裡清楚我究竟是不是胡說,我就只是拿淮南王的位置稍稍誘惑了劉建,他就輕易上當。他哪裡清楚,就算你退下來,劉不害也坐不上淮南王的位置,因為造反一事,絕對沒有辦法被原諒,淮南國將不復存在重新變成一個郡縣,自然也就沒有淮南王一說。」
劉安氣的臉色鐵青,蕭明已經列入了他必殺的名單裡面,他現在之所以沒有馬上動手,只是因為劉安現在不單單只是這樣輕易放過蕭明,他要讓蕭明生不如死!
「怎麼了,是不是現在恨不得要把我就地殺了?」
「不會,我要你好好活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劉安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之前相當欣賞的那個人,這種憤怒才更甚。
「不過你不會有機會了。」蕭明招呼身邊的幾個人,幾個士兵走了過來,蕭明小聲問道,「你們有沒有去調查一下淮南王的別院?攻城的器械,放在府邸實在是太顯眼了,要是放在別院裡,一切都說的過去了。況且那座別院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士兵卻不少,豈不是很奇怪?」
劉安的臉色一變,沒有想到蕭明繼續說道:「攻城器械還好說,想要造反,豈能沒有玉璽金印?不過這種東西,既然沒有在府裡給搜出來,只能說它被藏在了別的地方。淮南王,你認為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你不要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蕭明聳了聳肩:「對啊,像你這種人,本來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更何況是造反這件事情?如果真有這種東西,哪有比放在自己身上還安全的?」
劉安的表情已經變成的呆滯,癱軟在地上,半天說不好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