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選拔了一些人上來,這些人,都是原先在欒大師那邊用來當做藥罐子用來試藥的,蕭明從中挑出十幾個人來,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冬大師,這些都是硝石?」
蕭明眉頭一皺,不滿道:「這些事情還用得著你教?」
「可……可是顏色好像有些不一樣?」
「母雞下的蛋顏色還不一樣呢!」蕭明隨意說道,「顏色有差別,自然是因為成分有一點點的不一樣,如果都斤斤計較,哪裡成的了大事?」
蕭明也知道自己的解釋有些牽強,但是現在自己就是這方面的權威,說出的話自然無人能反駁也無力反駁。
蕭明望了欒大師一眼,後者現在正在教身邊的人如何把火藥裝進竹筒裡面,這也是一個細心活,尤其是當中的量控制不是很好把握,需要許多經驗支撐。
「欒大師,這些這麼多粉末有什麼做用?」
欒大師停下手中的工作,解釋道:「自然是為了讓火藥內部穩定下來,有這麼多易燃的成分加入其中,危險性自然是很高。如果沒有其它東西中和,很容易就會爆炸。」
欒大師的解釋很讓人信服,蕭明也是感歎不已,還是欒大師忽悠人的本事好,比起自己的母雞理論是好上了太多,什麼中和爆炸,分明就是用來防止爆炸的,欒大師這幅「神棍」的模樣,蕭明傷佛是看到了當年東方朔的影子。
看來自己忽悠人的本事還有待提高,蕭明心道,自己做了這麼多,火藥的威力總應該是下降了不少吧,雖然想作用於實戰有些困難,但是如果用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相信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蕭明惡趣味地想到,如果真是這樣,火藥的名稱也應該改一下了,乾脆就叫爆竹好了,反正現在他們做的,不就是為了讓竹子爆炸開來?不過這麼多人一起做出來玩意如果只能用來娛樂小孩,也不知道他們在知曉真相之後會不會氣到吐血?
「夏大人,是我啊!」
「什麼夏大人,我姓冬好吧。」蕭明頭也沒抬,低著頭做自己手頭的工作。
「是我啊,夏大人,你怎麼現在還在這?」
蕭明頭一抬,驚得說不出話來,趕緊一捶頭就砸到說話人的腦袋上。
「你想死啊,還是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去送死?」蕭明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馬賢大人說你在這,我就過來碰碰運氣,哪裡知道真的會遇上大人你?」
蕭明面色不變,繼續做著自己手頭的工作,但是手突然不自覺一抖,把身邊的火藥粉末灑了一地。
「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蕭明開口便罵。
旁人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還有一兩個人在旁偷笑,也不知道是哪個可憐蟲,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跟我到一邊去,好好教教你應該怎樣做事。」蕭明把士兵拉到一邊,開始打算好好說教。
士兵現在怎麼會不明白蕭明現在在掩人耳目,趕緊連連倒歉,蕭明也就順水推舟,領著士兵往沒人的地方走。
「大人……」
「行了,廢話不多說,有事情交待你去做。」
……
「說不說?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可不會保證你什麼時候會放出來。」田蚡有的是時間和周亞夫軟磨硬泡,周亞夫也算是硬氣,愣是沒有多說一個字。
見周亞夫不從,田蚡也不生氣,只是冷哼了一聲,對於這些武將的死腦筋,田蚡並不陌生,他遇過不少,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現在所面對的,是當朝的丞相而已。
「我平生最討厭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武將,明明沒有什麼腦子,卻非得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
周亞夫眼神怨毒,自己對於田蚡一再忍讓,對方卻沒有絲毫要罷手的意思。
「我要見皇上,你一個小小的太中大夫,就算我真的犯了事,也輪不到你插手。甲盾的事情我自會和皇上親自解釋。」周亞夫被關了兩天,肚子裡是一肚子的火,可是面對田蚡這樣的卑鄙小人,周亞夫卻是打從心眼裡不願意向他屈服。
田蚡可沒有去管在一旁氣極敗壞的周亞夫,露出讓人很不舒服的笑容說道:「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他們事事算計,讓人防不勝防,但是對於笨蛋,我也不喜歡。」
「因為算計笨蛋一點都沒有成就感,他們太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對於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莫大的悲哀。」
田蚡是沒什麼成就感,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但是現在周亞夫還一心以為自己能見到皇上,能夠訴說冤情,真是莫大的笑話。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以為你真的能見到皇上?」田蚡微微歎了一口氣,才說到道,「皇上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你?」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皇上也是自身難保?」周亞夫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皇上命不久矣!」
田蚡見周亞夫至今還什麼都不明白,想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據實以告。
「皇上身體不好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宮裡人人自保,自然會是暗流湧動的局面,連竇太后都知道好考慮後面的情況,你還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你知不知道,哪裡是我一個人要你死,整個朝中多少人盯著丞相的位置,你卻絲毫不知道要自保?」田蚡繼續說道,「怪就要怪你身處高位卻沒有相應的憂患意識,身為丞相,自然要站在自己相應的位置上,你卻還是自顧自,其他人自然是要拿你開刀作為第一個目標。」
周亞夫愣了,想起了很久之前曾經有人告訴自己宮中的水太深,凡事都要小心謹慎,現在自己是要做為犧牲品犧牲在宮廷鬥爭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