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瀅一行人來到了北地郡裡,才發現這裡的情況遠比想像中還要複雜,因為情況已經有越演越烈之勢。
首先就有商賈出來表示反對滇零的命令,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商賈開始站出來聲討羌族的種種不是,情況來的突然,下面的民眾一時還沒有什麼準備,就迎來了這起突如其來的事件。
因為戰禍和水患的原因,本來就有些不景氣的經濟現在又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開始有商人罷市,並且還形成風潮,有越來越多的商賈開始效仿,讓經濟變得更加混亂,連滇零都有些措手不及。
滇零如何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只不過是想從這些商人手中拿出一部分財物用以維持北地郡的日常運作,竟然像是激起民變一樣,造成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下面的許多人心裡對羌人早有怨言,也都乘機作亂,滇零也不得不花上大力氣開始對這一批人進行鎮壓,還有想方設法挽救瀕臨崩壞的經濟。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瘋了?」陳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底下亂成一團,商人不賣糧,民眾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大肆作亂,甚至還出現了哄搶物資的現象,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瀅瀅是第一個穩定下來的人,瞭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才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現在的情況這麼亂,他們暫時也無力去做什麼事情。
「這個羌人首領也真是,現在搞得經濟崩壞,他究竟是怎樣想的?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麼收場。」瀅瀅語氣不善,每個人心裡都有私心,商賈更甚,所以做事情才不能逼得太緊,現在讓商家主動把手中的錢財物資交出來,還不如把糧食價格提高來的痛快,這樣做雖然會激起一些民怨,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才是。
「這有什麼不妥?現在北地郡的情況如此,讓其中一些家境寬裕的人拿出一些錢財來救濟一下眾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陳峰還是不明白情況,問道。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原來眾人對於羌人早就心生不滿,現在正是時候,士農工商,商賈雖然排在最底層,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重要,相反,就是因為他們太過於重要,他們的影響力太大,所以朝廷才有意把他們的地位變低,你可以想像,要是商賈各個家財萬貫,又有相應的地位,豈不是和一些諸侯一樣?這樣他們如何接受得了?」
瀅瀅眉頭緊鎖,本來這種事情就算發生,應該也不會鬧得這樣大才是,就怕其中有些有心人故意推波助瀾,才讓事情越演越烈,發展到現在的不可收拾。
「現在羌人這樣做,無疑是犯了眾怒,原來商賈的地位就低,現在再進行經濟制裁,眾人哪裡會善罷甘休?一旦把他們逼急了,市場哪有不垮的道理?」
聽著瀅瀅解釋,婉兒和陳峰才稍稍有些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心中也是頗為擔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遠處衝出了一些士兵,開始衝進一些府裡抓人,瀅瀅如何是看不出來,這些人都是那些公然反抗羌人的商賈,現在他們被抓,將要面臨的究竟是什麼後果?
「快躲到一邊去,這種時候就當沒有看見。」陳峰雖然見得不多,但是這些士兵殺氣騰騰的樣子還是讓他心裡有些發怵,趕緊把身邊的兩人拉到一邊,以免遇到什麼飛來橫禍。
這些士兵,自然是滇零下令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雖然有些智謀,但是對於經濟方面的事情還是一個門外漢,這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給陳浩東去做的。
他也因為這件事情專門向陳浩東瞭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陳浩東還是一臉的不以為意,解釋這種事情尚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只要把其中幾個人殺雞儆猴,剩下的人自然會乖乖聽話,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雖然滇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他畢竟對這方面不甚瞭解,充其量就是一個普通的門外漢,也不好妄下什麼判斷,這件事情就照著陳浩東的意思,把領頭的人給抓起來,剩下的應該就好辦了吧!
但是陳浩東此人,當著滇零的面是這樣說的,但是一回頭,他卻沒有按照自己剛剛說過的那樣做,相反,對於那些商賈,他是抱著寧抓錯不放過的方針,對他們大肆抓捕,搞得人心惶惶。
就像瀅瀅看到的那樣,這種事情並不止在一處發生,在各個地方都在上演相同的事情,只不過每次的主角都不是同一個人罷了。
「放手,做什麼,你們這些人……」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馬上就有士兵上前把人擊暈,然後就三兩人把人給架了出來。
「就你話多。」士兵手一揮,眾人七手八腳,就把人給抬了出來。
這些個商賈,都被關押在一起,人數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放我們出去!」
「你個狗娘養的,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們,我可是……」
守衛的士兵面色一冷:「再多講的話把你們都給好好『伺候』一頓,在牢裡還這麼多牢騷,在這裡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都沒用!」
眾人馬上就禁了聲,眾人現在才感覺事情已經鬧大了,現在竟然還被抓到了這裡,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金老闆也不幸中槍,赫然就在人群之中,眾人現在餘怒未消,紛紛把矛頭指向了他,金老闆儼然成為了眾怨之的。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錢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
金老闆也不知道怎麼向眾人解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羌人竟然還真的這麼做了,難道不怕市場會徹底崩壞麼?
「金老闆,好久不見啊!」金老闆一抬頭,竟然看到了一張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臉。
「戴……竟然是你?」
來人正是戴益力,就是他自告奮勇向滇零自薦,來勸說眾人的,把士兵支開之後,戴益力的笑容依舊:「自然是我,想不到竟然會是在這種場合之下見到金老闆,這讓我一個後輩情何以堪?」
「你不用冷嘲熱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滇零派你來的?」
「不是,是我主動過來的,我也想看看,你們究竟能弄出多大的動靜來?現在看來,你做的不錯,相當不錯啊!」
「難道……難道……這些事情都是你計劃好的?你……你究竟想做什麼?」金老闆聽了戴益力的話,才知道自己上當,語氣有些發抖。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明白現在你的命就在我的一念之間,就行了。」戴益力的臉色忽然嚴肅,「就在昨天,我爹,也就是戴老爺,病重已經去世了……」
「戴老爺子死了?怎麼可能?」
「是啊,要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啊!」戴益力面色忽然猙獰,讓眾人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