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僅僅是跟著幾個士兵,蕭明就急匆匆來到安故,馬賢沒有明說,只是叫蕭明來安故一趟,才花了一天的時間,蕭明就趕到了安故。
到了安故,蕭明才知道,馬賢所說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原來羌人終於是看出了馬賢的用意,現在終於在安故下了重兵,單憑原來的那些人,是在是不足以對羌人造成威脅。
確切的說,其實馬賢的用意早已被羌人知曉,只不過剛剛眾人沒有引起重視罷了,後來在隴道的失敗,才讓他們真正看明白了馬賢的作用不單單是用來騷擾羌人,打亂節奏,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用以牽制一大批的羌人士兵,所以,他們現在終於下了重手,對於馬賢的軍隊下了重手,讓馬賢損失了一些人馬,知道這樣下去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所以馬賢趕緊把蕭明叫過來商量對策。
蕭明也是大感頭疼,羌人的反撲來的也有些快,一旦安故出了問題,接下來的戰略可能都要因此而產生影響,所以馬賢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要大軍調撥到這裡最快也要兩三天,況且現在還不知道羌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也不好現在就讓大軍調撥到這裡。
不過,馬賢說的另一件事情引起了蕭明的注意,就是且昌的大軍近日頻頻對各個漢朝囤積糧食的郡縣進行洗劫,用以補充羌人平日的糧草消耗。
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因為洗劫糧草本就是平常事情,但是蕭明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前日在自己的書桌張面寫著的北地郡裡糧食不足的消息,這兩者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蕭明問道:「不知道馬校尉有沒有聽說近日羌人的糧草出現什麼問題,比如說哪裡糧草不足的問題?」
馬賢搖了搖頭:「我們的情報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滲透到羌人內部瞭解到這麼機密的事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明尋思了一下,這個消息現在真假難辨,還是暫且不要告訴馬賢的好,要是這是羌人設下的陰謀,自己豈不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上次我們在隴道設伏,想不到羌人這麼容易就中計了,我就是有些懷疑,說不定羌人那邊糧食出了什麼問題也說不準,畢竟羌人也是要吃飯的嘛!」蕭明隨口說道。
「要是這樣也好,一旦失去了糧草輜重,這場仗說不定就不用打的這樣辛苦了。我現在這裡的壓力可不小呢!」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蕭明也就到四處看看,馬賢領兵也也能有一套,他不像李廣那樣喜歡兵行險招,喜歡規規矩矩,在蕭明的印象中,自己當年的上司郅都,不是也是這樣領兵的麼?
蕭明笑道:「原來我一直以為,馬校尉領兵會和李廣將軍一樣,現在看來,倒是和郅都不相上下,規規矩矩,就連練兵也是這個樣子。」
馬賢聽出蕭明話中有話,問道:「夏校尉以為,為將者應該如何帶兵?」
「什麼樣的將,自然是帶出什麼樣的兵,我曾經聽有人說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此話應該不假。」蕭明笑道。
「蒼鷹郅都的名聲大家都聽說過,現在他在雁門做太守,匈奴害怕不敢犯境,憑的就是紀律嚴明,李廣將軍帶兵有他一套,箭術精湛我也是見識過的,只能說是各有各的專長,只要能打勝仗,怎樣領兵又有什麼區別?」
蕭明贊同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馬賢的話:「今日聽了馬校尉的一番話,很有感觸,只要能打勝仗,其他的自然不算什麼,原來只知道馬賢校尉是行軍出生,一步步做到今天這個位置,看樣子確實有本事,不過……」
看到蕭明欲言又止,馬賢趕緊問道:「不過什麼?」
「現在羌人大軍壓境,安故明顯是有些守不住,依馬校尉的意思,現在應該如何?是暫避其鋒芒,還是選擇迎面向上?」
「這……要是有主意,我還把你叫過來做什麼?我自然是想把安故守住,但是現在的情形是如果真的要守,可能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這個代價我們可能會有些吃不消,原來我自然是可以大軍一撤了之,只不過因為上次我自作主張,現在要是再隨便撤軍,可能會受到眾人的彈劾,終究是個麻煩。」
蕭明哈哈大笑,照他的理解,這件事情雖然是一件大事,但是還用不著自己來這一趟,現在馬賢總算是講出了真心話,上次馬賢雖然是自作主張,但是自己也是默許了他的任性,現在擺明了是想要拉自己下水,還美其曰為一起商量對策。
「是不是拉上一個我就不怕受到彈劾了?」蕭明問道。
看自己的計謀被蕭明看出來,馬賢也不解釋,沉默了下來,蕭明繼續說道:「你想要撤軍這事也不無不可,畢竟我們也不能讓手下的士兵無謂犧牲,但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難道真的甘心就這樣白白撤軍?這樣聽上去也不好,畢竟大人是第一次領兵,背上一個敗軍之師的名字,你也不會高興吧!」
「夏大人難道有什麼計劃?」
「計劃談不上,我猜,現在站在這裡的如果是李廣李將軍,一定不會選擇這樣做,依照他的脾氣,不讓羌人吃上一些苦頭,他才捨不得走呢!」
蕭明既然已經知道了馬賢的想法,自然要提出自己的建議。對於馬賢的做法,他倒是沒有什麼牴觸之意,之前他做的也算是不錯,也算是一個人才,只不過馬賢做事實在是過於理性,也不是這樣有什麼不好,只是這樣的人看上去會讓人覺得心機過重,和李廣在一起,蕭明就沒有這樣的顧慮。
「原來之前大人和我扯了李廣將軍的諸多事情,就是為了告訴我要趁勢給羌人吃上一個大虧,現在我是明白了。」馬賢自然不是一個蠢人,蕭明的話一聽就懂。
「那我們就好好計劃上一番,這個滇零既然想要讓我們讓出安故,不花些功夫,不吃上一些苦頭那怎麼行?」
蕭明深呼吸了一口氣,和聰明人說話還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太吃力了。
馬賢也暗歎,蕭明這人,還真的不好糊弄呢,看來和自己一樣,肚子裡小道兒多著呢,不過這樣也好,若是一個蠢人,怕會少了諸多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