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元元年,景帝派了李廣和好幾位校尉衛尉,從長安出發,準備開始對羌族進行全面的圍剿。和之前一樣,景帝在大軍出發之前,都要親自送大軍出城。
蕭明被提升為征西校尉,也一同隨著大軍出征。同行之前,景帝也專門找他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聽了景帝的一番話,蕭明頓時也覺得自己的背上壓力巨大。
原來景帝自知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擔心堅持不了多久,竟然已經有了托孤的心思。這件事情皇上已經找過衛綰商量,衛綰身為太子太傅,這件事情交給他去辦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但是景帝也是知道衛綰的為人,衛綰這人性格教授太子還好,真要指望他在關鍵時候能夠幫助太子,這件事情畢竟還是太為難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衛綰推薦了蕭明上去,說這件事情要是有蕭明的幫忙,應該就能事半功倍,景帝問其原因,衛綰就把蕭明是如何把栗氏一族人給救出來的事情講給景帝聽,於是景帝就找上了蕭明,也詢問了他的建議。
蕭明自然是知道竇太后的實力,熟知歷史的他,自然是知道竇太后對於權力的嚮往,在景帝死後,竇太后是怎樣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一步步培養起自己的勢力,自己在後面出謀劃策尚且提心吊膽,哪裡能夠左右竇太后的決定?
但是景帝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蕭明,執意要蕭明說出自己的看法,於是蕭明就勸說景帝,如果真的對太子不放心,不如給他找上幾個顧命大臣,有幾個資歷深、年紀大的又願意為太子拚命的舊臣,這樣,也能稍稍遏制住竇太后的勢力。
不過至於要選擇什麼樣的人,這就不是蕭明能左右的了,本來未來的漢武大帝,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被竇氏一族人給擊垮,將來哪裡還會做出各種改革,擊敗匈奴,通商西域的大事來?
不過蕭明在長安還沒有呆上多久,就要馬上前往和匈奴作戰,一直呆在家中的婉兒雖然心有不願,也沒有辦法。
「又要走,這次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
聽著婉兒這滿懷幽怨的話語,蕭明的心一暖,安慰道:「這次回來之後,我再也不隨便離開了,原來商量著的婚事一拖再拖,幾日前家父從家裡帶過來口信,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讓他抱上親孫子呢!」
「親孫子?」婉兒的臉色紅的像熟透的櫻桃,「這種事情可……怎麼能隨便說出口?」
「這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府裡被別人說閒話?我可不答應勒!」蕭明朝著婉兒擠眉弄眼,讓婉兒又是芳心失守,心裡一陣小鹿亂撞。
「不過,聽說這次的羌人威脅並不比上次的七國之亂小上多少,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這次離開長安我專門從道觀裡求了這個玉符專門給你,聽說這道觀還是張陵天師結茅闡道過的地方呢。」
雙手接過婉兒遞過來的玉符,蕭明啞然失笑,原來在還沒有紙出現的時候,道教竟然用這些來祈求平安,笑著說道:「放心,你難道忘了在淮北的時候,連瘟疫都沒有帶走我的性命,難道羌人就可以?」
婉兒咬著下嘴唇,「是啊,因為這件事情,還被瀅瀅恥笑了去,說是求人不如求己,我是這樣想的,總是一個希望,讓我也能稍稍放心,畢竟這次可不像上次,在戰場上面對的都是兇惡的羌人。」
「我保證,一根頭髮都不少的回來。」
一直站在門外的瀅瀅,偷偷從門縫裡看著裡面發生的一切,抿著嘴,心裡道,哼,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了,你人到那裡去,我也一定要跟過去,夏達,你別想甩掉本小姐我!
蕭明本來還是想著再去見一下瀅瀅,但是一想到憑她的性子,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見面,他那裡知道,憑著瀅瀅姑娘的性子,哪裡是蕭明能夠左右的?
「準備的怎麼樣了?明日可就離開長安了,該做的準備應該都準備好了吧!」李廣已經在營中,看到蕭明進來,隨口問道。
「哪有什麼東西好準備的,隨身物品已經有人收拾過了,該放下的擔子也已經放下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蕭明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可把李廣給逗樂了。
「你就好了,家中還有人能夠幫忙收拾東西,不像我,出去這麼多次,還不是得一個人收拾東西?」李廣故意說得酸溜溜,讓蕭明一陣心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聽說這次好像有一同前來的好幾個校尉,好像還有很多個新面孔,不知道李將軍知不知道?」蕭明趕緊打斷了李廣的話,出言問道。
「嗯,是有這麼回事。」李廣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次朝廷對羌人比較重視,專門從下面選了幾位有才能的人上來,聽說有幾位還是出自周丞相原來的細柳營,是周丞相專門向皇上提議的,比如這次出來的馬賢。」
「馬賢?」
「就是最近剛剛提拔上來的護羌校尉,也是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好幾個王爺的諸侯的造反朝廷平叛都有他的參與,戰功彪炳,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
蕭明仔細一想,都沒有關於這個將領的消息,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埋沒才對?但是仔細一想,像是這樣有才能的人,歷史上也出現了不少,也不會每個人都被人記住,如此想來,蕭明也就釋然了。
……
「小姐,你確定我們要跟著一起去?」
「當然,夏達那小子,這次離開都沒有通知過我,我可不會這麼便宜就放過他。」瀅瀅暗暗握緊了拳頭,小聲道,「再說有我在,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能在旁輔佐一二,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羌人要是真的那麼好對付,朝廷何苦這次派出李廣和其他好幾位將軍專門再領了好幾萬士兵再次出征北地郡。」
「這樣可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丟下我?」
瀅瀅一抬頭,才看到婉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自己的身邊,有些驚異道:「姐姐,這……要是讓他知道……」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婉兒早就注意到當時一直在一旁偷看的瀅瀅,就猜到她應該有什麼計劃,果然不出所料,瀅瀅竟然還想要偷偷跟著蕭明一起到北地郡去。
「但是姐姐……」
「沒有但是,你擔心難道我就不擔心,放心,我一路上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做一些過分的事情,這樣都不行?」
「呃,好吧!」瀅瀅只好點了點頭。
「那我們收拾東西,就準備走吧。」婉兒一聽到瀅瀅同意,忍不住興奮地從地上蹦了起來,瀅瀅搖了搖頭,希望這一次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