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作為中華名族的母親河,不是沒有道理,早在百萬年前,就已經有人在黃河邊上休養生息,作為母親河,黃河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炎黃子孫,但是,黃河的水患,也是自古就有,且一直是朝廷的心頭大患,但一直都沒有消除,長此以往,可苦了黃河沿岸的一些居民,常年受到水患的侵襲。
當景帝從書桌上收到下面的地方官員上疏的黃河情報,才知道今年的水患已經嚴重到什麼情況了,趕緊找一些身邊的大臣商量情況,看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把今年的水患的傷害程度降到最低。
當然,這件事情自然是討論了很久,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竟然討論不出什麼像樣的接過來,大臣們莫衷一是,爭得個面紅耳赤,竟然是兩種完全相反的結論。
當蕭明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的好幾天之後了,蕭明也鬱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廷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怎樣去救災,而是把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大肆討論,要是因此耽誤了救災,誰知道在受災區會發生什麼事情?
無外乎蕭明有這種想法,發生災情,本來就應該第一時間來救人救災才是,但是朝廷現在分明就是在擺明態度,朝廷也在想辦法,不是什麼都沒有去做,等討論完了在考慮救災,但是,等討論完了,就真的能救災了麼?錢財物資從上面撥下來真的能到達這些個災民的手中麼?
這次受災嚴重的地方有不少,在山東,在河南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這一次的水災而流離失所,其他的地方稍微好一點,但依舊是不容樂觀,大家都翹首以盼,希望朝廷的救援早日到達,但是一直等,卻始終沒有等到。
「皇上,臣以為,黃河這次水患來勢洶洶,下面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臣斗膽,希望朝廷早下決斷,再拖下去,下臣以為,恐怕下面的民眾可能……」周亞夫最受不了宮中的大臣做事拖拖拉拉,事情爭論了許久始終下不了決斷,站了出來,說道。
站在旁邊的王恢冷笑道:「大將軍是武將出生,這些事情哪裡知道輕重,黃河水患年年有,每年朝廷都有錢財撥下去,但是又如何,水患還不是每年都發生,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雁門的匈奴之禍。」
「你……我身為丞相,這件事情自然是分內之事,現在時間拖得越久,下面的民怨就會越積越深,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會發生什麼暴動,難道你就視而不見?」周亞夫據理力爭,想要和王恢繼續理論。
站在一旁的王臧發話了,「臣以為,周將軍的話還是有些道理,以往的黃河水患的確是頻發,但是這次明顯就和以往的不一樣,下面的上疏也可以看出來,這次的水患之嚴重,當時罕見,所以,朝廷必須有所作為,要是外面的禍患還沒有平定,蕭牆之內再出了什麼事情,朝廷一定會被搞的焦頭爛額,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派人把物資運送到災區,讓那些災民看到,朝廷還沒有忘記他們。」
景帝一言不發,看著下面的討論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皇上,攘外必先安內啊!」御史大夫莊青翟出言道。
「這件事情暫且再議,有沒有其他事情好上奏的?」景帝把這個話題暫且放到一邊,「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群臣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竇彭祖第一個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一聽到這話,馬上就其他大臣也紛紛拜倒,高呼萬歲,然後一個個退出了大殿。
景帝也是心裡鬱結,自己眼前還有一大堆事情擺在眼前,哪裡知道現在又有大事發生,黃河水患在前,邊境危機在後,還有竇太后一直在身邊給自己不小的壓力,景帝真的覺得一下子壓力山大。
景帝心煩意亂,家樂在一旁也不敢打擾,就老老實實呆在一邊,景帝忽然問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那小子?」家樂一愣,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說道,「好像和田蚡走得挺近的,也不知道又有什麼鬼主意?」
「是麼?經過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也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想來,梁王也已經走了又半年多了,上次的事情朕還沒有好好感謝他呢!」
家樂趕緊說道:「皇上現在仍然記得他的名字,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恩惠了,一個小小的校尉,其他人哪裡來的這個福氣?」
「其他人說不定會感恩戴德,但是他麼就不一定了,派人把他宣進宮裡,朕有要事找他商量,要是做得好,朕還有封賞。」
家樂剛想下去傳命令,景帝又說道:「現在那幾條暗線埋得怎麼樣了?」
家樂一聽,趕緊回答道:「就等皇上的命令一下,那幾條暗線就能發揮出該有的作用,皇上是想現在……」
「不不不,再等一會兒,要是一旦把那幾條暗線公之於眾,展現在眾人眼中,就不叫暗線了,朕雖然時間不多,但是這點時間還等得起。」
「皇上萬歲,自然不會這麼早……」家樂聽到景帝這麼說,語氣一梗,想要出言安慰。
「行了,朕自然是清楚,世上哪有真的活萬歲的人,當年父皇不是也是年紀輕輕就走了?我只是覺得,現在的情況還不太明朗,竇太后永遠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朕的心口,朕真的怕自己百年之後,大漢朝被外姓人操控,朕又有何顏面下去見先帝和歷代先皇?」
景帝這話也只有說給最親信的貼身太監家樂說說,只有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擔憂。
因為景帝自己的經歷,確切的說,是當年文帝的經歷,讓景帝對於後宮專政有很深的忌諱。
當年呂雉趁著當時的太子劉盈因病去世,就開始了長達十六年的大權獨攬,把劉姓的諸侯給屠戮一空,導致了呂雉死後,竟然出現了找不到合適人選,不得已,才把當時的漢文帝給立為太子。
「蕩滌諸呂」之後,本來那些個功臣對於太子之位也是爭執不下,每個王爺人選都覺得不妥,只有劉啟,是漢惠帝的親子,又沒有什麼靠山,沒有什麼倚仗,才把當時的劉恆立為太子。
景帝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文帝,是怎樣戰戰兢兢,每天過得是怎樣的日子,簡約節欲,才熬出頭來,讓漢朝終於比起之前,有了長足的發展,無論是經濟還是其他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家樂一出門外,景帝一個人呆在殿內,長足沉默,心裡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