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明如此,長公主本來還想好好戲弄一番,但是她忽然想起想起了景帝好像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便問道:「你是那個夏達?」
「呃,應該就是那個夏達吧。」蕭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長公主是什麼意思。
「行了,你去吧,王夫人看來也是煞費苦心那!」長公主不願意多說什麼,就讓蕭明離開了。
倒是蕭明還沒有弄清楚長公主的意思,不過既然長公主已經發話,他也就先行離開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宮中的傳統,之前遇到的景帝也是這樣,現在的長公主還是這樣,說話總是不清不楚。蕭明在心裡抱怨,難道是因為都是一個媽生的?
見到王夫人,蕭明就把剛剛在宮中遇到的事情和王夫人順帶提起,希望王夫人能幫忙解一下惑。
王夫人聽到蕭明的話,笑道:「整天聽景帝說起,館陶公主哪有不知道你的道理?」
「館陶公主?」蕭明不解。
「就是長公主劉嫖。」王夫人解釋道,「公主本來就是皇帝的女兒稱呼,長公主就是皇帝姐妹的稱呼了,劉嫖的封邑在館陶縣,自然就是館陶公主了。你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長公主的脾氣。她這人,最喜捉弄人,在宮中大大咧咧慣了,你自不必在意。」
蕭明這話只當隨便聽聽,歷史上的這位長公主,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連景帝都時常聽她的建議,是個能影響皇上左右的大人物呢!
「其實,我找你來,是有一件大事想聽聽你的意見。」說完其他,王夫人終於說到了正事上。
「不知道王夫人有什麼吩咐?」
「袁盎袁太傅一直站在栗姬的這一邊,這我改變不了,但是,我知道你和周亞夫平日裡比較親近,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勸一下周太尉。」
聽到王夫人講的如此直接,蕭明反倒不知如何開口,想了一下,才說道:「周太尉的心思,怕也不在娘娘這裡,前些日子就和袁太傅一起上疏奏請皇上立劉榮為太子,現在娘娘如此,可真叫下臣難辦。」
「一點反轉的餘地都沒有?」
「嗯。」蕭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畢竟劉榮還是長子,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情,我還以為能爭取到周太尉的支持,現在想來,還真是癡心妄想。」
「娘娘明白就好。」蕭明看到王美人一臉失落,出言安慰道,「劉徹或許是個合適人選,但是現在太子初定,娘娘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免得惹得景帝不喜。」
「大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王美人不死心。
「娘娘,這件事情最終的決定權只是在景帝手裡,我們這些小動作,難道還能逃得過他的眼睛?」蕭明瞭解太子之位對一個後宮妃嬪的重要性,不但事關自己的地位,甚至家族地位,性命相關。
只是,現在太子初定,沒有人願意再越這雷池一步,就算是景帝再喜歡劉徹都不行。
王美人說道:「我聽田蚡說起,你叫他努力撮合徹兒和阿嬌的婚事,以此來打動長公主,難道這都沒有用?」
「這就要看長公主心裡怎麼想了,如果你能成功把長公主拉到自己這邊,說不定尚有一線希望。」
看到王夫人有些意動,蕭明猶豫許久,終於說道,「長公主現在肯定一門心思在阿嬌身上,現在劉徹還小,你如果能讓這門娃娃親定下來,為了阿嬌,長公主一定會全力幫你讓劉徹坐上太子之位,只要她常在景帝旁邊吹風……」
「是不是徹兒的太子之位就能坐上了?」王夫人趕緊說道。
蕭明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除非……除非是太子犯下什麼大錯,讓皇上不得不廢掉現任太子,這樣,劉徹才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說來說去,一切還都在長公主身上,要是沒有長公主首肯,是不是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蕭明這才點了點頭。
「那好,為了我的徹兒,我就去見見長公主,要是能成功把長公主拉到我們這邊,你就是大功臣。」王美人說道。
蕭明苦笑著說道:「此事下臣不敢邀功,現在一切都還遠著呢,娘娘何苦現在就把下臣拖下水?萬一失敗,我現在的身份,可不能保證……」
「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如果劉徹將來真的坐上太子之位,我保證,將來你官至諸侯。」王美人見蕭明這幅樣子,許下了這個承諾。
蕭明深吸了一口氣,看王美人的樣子不像在說謊,愣在了原地。
「這事情本來就是九死一生,我當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現在你雖然受到皇上的青睞,但是終其一生,相信也不會坐上三品以上,但是如果你選擇了幫助徹兒,我保證,你付出的,將來會十倍乃至百倍的回報,難道你就不動心?」
蕭明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暗道此人真是敢想敢為,這種承諾可不是一般人就敢隨隨便便許下的。
說蕭明不心動,那是怎麼也不可能的,但是,面對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蕭明還是沒有一點信心。
「還是讓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在回復娘娘好了。」蕭明也沒有把話說死,凌磨兩可地說道。
可是王夫人看起來好像早就在意料之中一樣,笑著說道:「好,我會給你時間考慮,如果你就這樣答應下來,反倒我還會看輕你,現在想來,你可不是一個蠢人,我相信,你一定會同意的,沒有人會拒絕這麼優厚的條件。」
蕭明看著王夫人一副什麼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樣子,總算是明白了,後宮裡,哪裡有省油的燈?
說到底,蕭明真的不想拒絕這麼優厚的條件。其實,蕭明一直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來改變漢朝的走向,如果,這次真的能成功的話,就能封王拜相,這樣,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站得更高,自然也能做得更多。
只是,一旦如此,可能就要和周亞夫徹底決裂了,蕭明打從心裡不希望這種結局發生。
周亞夫身為太尉,腦子自然是一根筋,想要蕭明說服周亞夫改立劉徹為太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在周亞夫眼裡,這種事情和謀反無異,離經叛道,怎麼可能會被成功勸說?
但是蕭明還想要一試,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利,但是也未嘗沒有機會,最主要的是,現在劉徹還小,景帝還正當壯年,時間對於蕭明來說還算充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長公主現在還沒有打算全力支持栗姬。
蕭明走出五柞宮,一抬頭,見到的卻是長公主的臉。
「拜見長公主。」知道了長公主的身份之後,蕭明現在可不敢馬虎,深深行了一個大禮。
「嗯,不錯,挺明白事理的嘛。」長公主笑著說道。
「下臣不敢,不知道長公主等這裡有何事?」
「我就是在等你。」長公主倒是直接,開口說道。
難道這真的是命中注定?蕭明忍不住這樣想。
「怎麼了,見到長公主還走神,真是不要腦袋了。」劉嫖用力一敲蕭明的腦袋,疼的蕭明趕緊回過神來。
「下臣……下臣看到長公主長得漂亮,就……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蕭明一時緊張,說話口不擇言,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