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殿前的原因,景帝已經好幾日沒有前往雲陽宮,這可讓栗姬擔心不已。
早知道就不這麼心急了,現在反倒惹得皇上震怒,原來皇上就已經幾日沒有往雲陽宮跑,現在更是往雲陽宮的意思都沒有,這怎麼能不讓栗姬心急?
栗姬的度量本就不大,現在弄出這樣的事情,她的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因為此事,往日裡一些比較好的姐妹現在也沒有往雲陽宮裡來,他們的心理指不定正暗自高興自己失寵呢!
「呦,妹妹這麼無精打采的,這怎麼是個樣子呢!」長公主又往栗姬這兒趕,看到栗姬的樣子,就說道。
「你難道還是沒聽說麼?現在我已經成了後宮的笑柄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嘲笑我。」栗姬本來心中就有火,現在看到了長公主劉嫖,更是氣急。
「我聽說了,不就是在哥哥那裡吃癟了麼,這種事情有什麼可生氣的,過幾天就好,要不,我再幫你去勸勸皇上?」
「還是算了吧,現在皇上哪裡還想見到我?」
「不行不行,要是妹妹的皇后之位不保,我的阿嬌可就……」
「別提什麼阿嬌了,都是你整日給皇上找些漂亮的民間女子,才會讓景帝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現在可好了,景帝一心只顧著那些程姬、孫姬,哪裡還有我這個栗姬?」
聽到栗姬這樣講,長公主的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說道:「照你這麼說,這些還得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非得自討沒趣,想皇上要求皇后之位,現在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我是咎由自取,可是,也比你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做太子妃的好!」見已經撕破臉,栗姬也毫不顧忌,「現在的情形是什麼,相信你比我清楚,我要是當不上皇后,你女兒也做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長公主怒極反笑:「好啊,現在你想來個過河拆橋不認賬是不是?可別以為宮裡只有你一位皇子,我們家阿嬌可不會受這些冤枉氣。」
此時栗姬心中已經有些後悔,只是這說出的話難道還能收回?只能是一步步這樣走下去了。
「我還就不信了,少了你長公主,我的劉榮的太子之位還真的會出問題?」
聽了栗姬的話,劉嫖就氣沖沖的匆匆往雲陽宮外走去,頭也沒回。
栗姬想要上前勸說,又想起自己剛剛的語氣太重,哪裡好意思再把人重新叫回來,在心裡恨恨道,將來劉榮有這麼蠻橫的丈母娘,大權獨攬,皇帝之位還怎麼做下去,還不如趁早就和她劃清界限,免得將來後悔。
長公主也是氣急,本來是想好好和栗姬交交心,誰知道會搞成這樣,這個結果,是長公主怎麼也不願意見到的。
哼,有本事,你將來都別求我,就算少了你這個女婿,我還真不相信,找不到其他合適的皇子?
……
蕭明趕緊跑出去,攔住手舞足蹈的田蚡。
「還是算了吧,這樣真的不妥,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蕭明勸道。
「怎麼會?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啊!」田蚡見到蕭明這個樣子,反倒安慰他說道,「阿嬌和徹兒的關係本來就好,現在我讓他們親上加親,我看那長公主,還怎麼不會為劉徹的將來好好打算打算,說不定啊……嘿嘿。」
蕭明擦了擦額頭的汗,心道,攤上這樣的舅舅,也不知道對劉徹來說是禍是福?
因為蕭明的原因,田蚡現在就視蕭明為知己一樣,凡是有事都找蕭明商量。
「我說,在周太尉手下辦事不容易吧,看你一臉操勞的樣子。」田蚡說道。
「還好啊,帳下督也就是個閒職,平日裡也沒什麼大事。」蕭明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別藏著掖著的,多沒意思。」
「一看你就是個爽快人。」一聽這話,田蚡兩眼放光,說道,「今天興致這麼好,乾脆我們去哪裡瀟灑一下?」
「呃,你能去什麼好地方?」蕭明還是拒絕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田蚡此時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良師,想要一步一步把蕭明帶到他心目中的聖地,「滿春院聽過沒,今天哥哥就帶你去那裡瀟灑一下。」
一聽名字,蕭明就猜到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好,萬一沾上什麼,可就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十五歲就已經把那兒當做自己家一樣看待了,那兒的下至下人,上至老媽媽,哪還有我田蚡不認識的人?看在我們現在相處甚歡的情況下我才帶你去的,一般人呢,我可懶得招呼他們。」
蕭明鬱悶的只想哭,你是哪裡看出來我和你是一類人?
田蚡自然不知道蕭明心中所想,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吹噓自己當年雄風不減,連御十女,一夜七次,聽的是蕭明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他扇飛過去。
「得了吧,家中要有姑娘在等著呢,這種地方,我可不敢冒這麼大的險呢!」
看蕭明興味索然,田蚡的興致也去了一半,無奈歎了一口氣:「唉,本來還以為是個同道中人,想不到啊,竟然還是個癡情種子,這是天要亡我田蚡啊!」表情誇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蕭明對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呢!
「算了算了,既然夏兄弟不好這一口,我再另外找別的事情做做,這基本的待客之道我還是清楚的。」田蚡問道,「不知夏兄弟有什麼興趣愛好,斗蛐蛐?賭場?還是……」
蕭明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田蚡的姐姐王夫人說他平日裡不務正業,攤上這樣的活寶弟弟,也真是難為了她了。
田蚡這人,一看樣子,就知道是個平日裡游手好閒的主,蕭明是在是想不明白,真的就是眼前這人,將來官至丞相?
難道,眼前這人,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自己沒有發現?
蕭明說道:「我就叫你一句田大哥好了。我有事情想向田大哥請教一下,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還跟我客氣什麼?真是見外。」
蕭明問道:「除了這些地方,你平日裡還有喜歡其他什麼的麼?」
「其他什麼的,讓我想一想。」田蚡做思索狀,然後說道,「平日裡就和竇太傅討論一些有關儒學方面的事情,獲益良多啊!」
蕭明幾欲倒地,就這人,還討論儒學,真是八竿子一竿子都打不到啊!
「沒有了麼?」蕭明不死心。
「沒有了。」田蚡依舊是厚臉皮,「所以,我一直是按照孔夫子所說平日裡奉行周公之禮,一直不敢逾矩。」
「誒,夏兄弟,怎麼了,沒事吧!」田蚡趕緊一把扶住到底的蕭明,「你可別嚇我啊,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沒事,我……我還好……」蕭明兩眼一黑。
沒天理啊,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