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匹快馬正從睢陽火速趕往長安,路上不斷有叛軍阻截,都被他用弓箭一一射殺,就這樣,十幾個人雖然遇到不少阻礙,但還是有驚無險的殺出一條血路。
「李驍騎,這一路下來,多虧有你,才讓弟兄們能活著出來,李驍騎的箭術果然是天下無雙。」
被稱為李驍騎的笑道:「這些還是眾兄弟的功勞,現在睢陽告急,可得馬上回稟皇上救援,不然梁國可就危險了。」
自梁王把這裡的情況用加急送到長安之後,滿打滿算以為朝廷會馬上派人來,可是等了十多天,愣是沒有從長安傳來一點消息,這下梁王可坐不住了,馬上就命人趕緊到長安面見景帝,在這樣下去,梁國可是守不住了。
李廣就這樣被派出來了,因為他在射箭上的名氣,所以梁王才會放心把這等大事交給他處理,因為他知道,如果連李廣都做不到,哪裡還有其他人可派?
梁國此時也確實危險,吳楚叛軍隔三差五的來攻城,城內已經民心惶惶,可是朝廷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沒有派人來救援,難道景帝真的已經顧不上這遠在睢陽的親弟弟?
所以李廣的任務,關乎著梁國的數十萬條人命,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還在吳楚大營中的袁盎,此時已是心灰意冷。因為應總管的要求下,所以其他人也沒有刻意為難他,只是把他囚在了一處,吃的還有其他,都有人專門照料。可是袁盎現在哪還有心情顧得上這,他現在擔心遠在長安的妻兒,不知道景帝知道自己叛逃的消息之後,自己的家人又該何去何從?
門口有兩名士兵把守,想逃走也已是癡人說夢,袁盎躺在床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司馬大人,您這是……」
門口的守衛看到司馬都尉拿著兩壺酒,不禁問道。
「這麼冷的天,現在還守在這裡,一定很辛苦,來來來,我提了兩壺酒,到一邊去喝去吧。」
士兵的心裡一暖,連忙拒絕道:「這怎麼能行,要是被應總管知道,我們可都要……」
司馬大人笑道:「有我在這裡,能出什麼事?萬一真出了什麼,我來擔著就行了,你們還信不過我?」
「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兩個士兵就到旁邊一起喝酒去了。
司馬大人露出一個笑容,就進了大營。
看袁盎正躺著,司馬大人小聲說道:「袁大人,袁大人快醒醒。」
袁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爬了起來,見是一個陌生人,問道:「你是?」
「袁大人莫不是不認識我了,當年我可是拐走了你的小妾一起私奔。」
「哦,我想起來了。」袁盎終於恍然大悟,「你是我們家的那個門童。」
「難得袁大人還記得我,當年我和大人的小妾一起私奔被抓,要不是袁大人大人大量,怎麼會有現在的我?」
「想不到啊,現在你都成為都尉了,怎麼會想到到吳王手下做事?」
「此事說來話長,現在大人,我是來放你出來的。」
「那你怎麼辦,吳王知道你把我放出來,一定不會放過你。」袁盎說道。
「大不了我連夜逃走,袁大人不必擔心我。」司馬都尉說道。
「那我該怎麼逃出來?門口還有兩個守衛在。」
「門口的兩個士兵,已經被我支開了,只要大人穿上我的衣服喬裝出營,沒有人會懷疑。」
「大恩不言謝。」袁盎向司馬都尉跪了下來,「袁盎一輩子記得你的恩情。」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司馬大人催促道。
袁盎匆匆把衣服換好,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走去。
看著袁大人遠去的背影,司馬大人默念道:「恩公,一路順風啊。」
當得知袁盎被人放跑的消息,袁盎早已跑出吳楚大營好遠,應總管臉上沒什麼表示,可是大家都知道應總管發火了,有人要倒大霉了。
「是不是我已經老了,現在的人都已經忘了『鐵面閻王』的手段了?」
旁邊沒有人敢接話,「閻王」發火,誰去都是一個死字啊!
「給我查,這個司馬都尉的身份,上至祖宗八代,還有妻兒朋友,凡是和他有一絲關係的人,都給我查。我要讓他知道,也讓某些人知道,得罪我,得罪吳王的下場。」
玩忽職守的兩個士兵,已經在第一時間被就地正法,鮮血到現在還沒幹。
這件事是在自己手裡出問題的,應總管在心裡想到,吳王不知道會怎麼處置自己,重要的是,現在夏天還在自己手裡,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吳王知道,以吳王的性格,知道有人背叛自己,自己的下場將會是何等淒慘。
這件事一定要做絕,相關人等,該解決的就一概解決。
第二天,司馬大人被擒。
他已經藏在了一個很隱蔽的親戚家中。可惜,半夜門被人踹開,還在睡夢中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幾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了。
而收留司馬大人的遠房親戚,就莫名遭受了無妄之災,房子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所有人都沒有逃出來。
司馬大人呢,不知道。反正照旁邊的行刑的人說,死都成了奢求,折磨三天之後,才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鐵面閻王」又回來了,這是應總管身旁的人最直觀的感受。
「寧得罪吳王,莫得罪閻王」在軍中一時廣為流傳。
應總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做到這個份上,吳王還有什麼話好說?
而已經逃出來的袁盎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從大營出來,袁盎騎上一匹快馬,馬不停蹄的往長安趕去。
騎在馬上的袁盎蓬頭垢面,但他絲毫不去關心,作為一個文官,不擅騎馬的他在馬上顛簸得厲害。
「什麼人?」李廣問道,「再不說話我就射箭了。」
「別別,我是太常袁盎,別射箭。」袁盎連忙下馬,拿出皇上交給他的證明,「我剛從吳王那裡逃出來,現在要趕緊往長安,敢問英雄可是?」
「哦,原來是主張誅殺晁錯來說服叛軍退兵的袁太常啊,我是梁王手下驍騎李廣,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廣在馬上道。
袁盎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原來是李驍騎啊,久仰大名。只是,誅殺晁錯是皇上的意思,我哪裡還影響的了皇上的意見?」
「皇上也真是的,怎麼會相信誅殺晁錯藩王就會退兵,現在藩王已經在南邊稱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只怕是不坐上皇位不會心滿意足啊。」
「那,那也不盡然,至少現在,藩王沒有站在正義這邊,朝廷現在還佔著一個理字,殺晁錯,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不少藩王就沒有了出兵的理由,這對與戰事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上來吧。」雖然李廣從心裡看不起袁盎,但袁盎畢竟太常身份擺在那裡,政治上的的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雖然他也很同情晁錯,但斯人已去,只能是徒增傷感罷了。
袁盎感激地看著李廣,他知道,有李廣在,這一路可以放心了。
十幾個人向著長安方向一路疾馳,帶著袁盎,也帶著梁國城危的消息,向著長安出發了。
也不知道景帝聽到這個消息,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會不會後悔錯殺了晁錯,會不會下定削藩的決心?
原本下午就能出來,無奈家裡來客人,兔崽子帶著一個五歲的小魔王折騰到六點,頭疼了,腦子亂了,現在才出,杯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