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嘯終於明白,為什麼連雷瞳傭兵團都不怕的程菊曉,卻會忌憚面前這個蘭花指!
夏偉既然是夏豐的兒子,夏豐又是青竺幫唯一那位一品築丹師,那麼夏豐對於程家來說,無疑算得上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果程家惹惱了夏豐,憑他的本事,可以隨便在柳辛莊找到一個比青竺幫更好的下家,比如雷瞳傭兵團。但是這樣一來,青竺幫的藥鋪生意,恐怕就會從此一落千丈。這對於以藥鋪為主業的青竺幫而言,恐怕算得上是一個末日吧。
(所以,千萬不要把家族企業中的核心技術,掌握在外人手裡。切記,阿米豆腐…)
蘭花指並不認識鄒嘯,就他這種天天在女人鄉里糜爛的小子,可是從來不會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情。反正他那老爺子離死還遠,掙的又多,天塌下來老爺子扛著,所以也就煉成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金瓶梅的性格…
蘭花指對程菊曉的美貌可不是第一天這麼癡迷,不過這裡可以給他澄清一下,程菊曉在柳辛莊的美貌可是人盡皆知,加上她天生就懂公關之道,在各路勢力中交際得游刃有餘,是柳辛莊有名的交際花,所以癡迷程菊曉的男人,可真是不止蘭花指這一個。只是…
只是蘭花指的臉皮卻是最厚的,不說別的,單憑蘭花指早就已經將程菊曉列為自己未來妻子這一點,就已經打敗了很多人了。蘭花指在外,只要是聽到有男性談論程菊曉,不論對方年紀多大,都會立即湊上去,擺出一副正經模樣說上一句:「菊曉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如果你想打她主意,別怪我到時候叫我老爹修理你。」夏豐在柳辛莊的名氣可是很大,所以久而久之,不少情敵就這樣被夏偉給「滅」了…
可是…可是,今天竟然讓我看到菊曉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我都沒有和菊曉吃過飯,她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吃飯?
紅月茶樓對面就是柳辛莊有名的花柳巷,也是蘭花指經常遊歷人生的地方。看到程菊曉和一位年輕帥氣的…小白臉,對,就是小白臉去了紅月茶樓,蘭花指立即撇下黏在自己身上的半裸女子,丟下一小袋金幣,然後帶著自己的六個保鏢,氣沖沖地衝進紅月茶樓。
紅月茶樓的老闆自然是認識夏偉,看到他那副彷彿被戴了綠帽子一般氣急敗壞的模樣,也是不敢阻攔,趕緊把茶樓的夥計給哄散。就算到時候打起來,夏偉的父親也會賠償自己的一切損失。
本來鄒嘯對青竺幫那位築丹師很是好奇,自己在大馬城的時候,曾經聽說過有一種能夠和鑄劍師相媲美的職業,那就是築丹師。可能是大馬城的武者太多,又有葉仙子坐鎮,相比丹藥,大馬城的人更喜歡追求那些新款式的靈武,所以沒有築丹師會選擇呆在這種自己得不到多大重用的地方。
可是看到面前這個蘭花指,鄒嘯對夏豐的印象已經打了折扣。古語有云,有其父必有其子,那麼反推,也差不太多的。
一個人的本事再大,如果他的品性或者仁德不高的話,那麼他也不過是個空有本事的怪人而已,並不值得他人的敬重。
夏偉古怪地看著程菊曉,彷彿就是在看做了對不起自己事情的老婆一樣,這樣的眼神,就連鄒嘯看的都有種想去揍他臉的衝動。
「小子,我是柳辛莊第一築丹師夏豐的兒子,夏偉。」蘭花指看了程菊曉半晌,看著她並不敢再像剛才那樣直接頂撞自己,頓時心裡更有了底氣:「菊曉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不想被我那幾個保鏢打斷腿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永遠不要讓我在柳辛莊見到你…」
蘭花指對著鄒嘯說話咄咄逼人的氣勢,就連程菊曉也是看不下去,柳眉一抬,眼看又要發作。鄒嘯去抓住菊曉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好像是在說:交給我吧。
夏豐的地位在青竺幫固然重要,但是相比起鄒嘯而言,夏豐那築丹師的名頭,可是沒有鄒嘯那般有份量。廢話,要不是鄒嘯,雷瞳昨天就把青竺幫滅了。築丹師?青竺幫都被滅了,還要築丹師幹嘛,到時候你夏豐直接投奔雷瞳就是了。
更何況,我程菊曉未來的夫君…可不是你這個蘭花指,讓鄒嘯教訓教訓你也好。
鄒嘯眼神看了看夏偉身後的六個保鏢,從六人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靈力威壓,鄒嘯就可以斷定六人的實力竟然都全部是武者級別。青竺幫竟然能夠拿出六名武者給這個蘭花指當保鏢,程老爺子是不是也太縱容夏豐這個犬子了。
「你是不是菊曉的未婚夫,這個還有待商榷。」鄒嘯終於開口,眼神中是一種凜然的氣勢:「不過我最恨男人用蘭花指對著我!」
「你!」蘭花指沒想到面前這個小白臉竟然敢頂撞自己,上次頂撞自己的那個一米八的大漢,已經被蘭花指打斷了腿,現在在城南口要飯呢。
一個人日子過一直很順暢,突然有一天卻被一個小子給堵了氣了,那就相當於是從大壩底下挖了個口子一樣…怎麼形容寫不出來,反正就是那句:後果很嚴重!
身後的保鏢也不是傻子,自己的主子竟然被人頂撞,現在還不主動出手給主子要回面子,回去恐怕自己的獎金又要被考核了。
六個保鏢一下子衝進包房,最後進來的那個人隨手把門一關,頗有一股關門打狗的味道。殊不知,到底誰是被打的狗?
鄒嘯一副白淨文縐縐的模樣,這六個保鏢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畢竟程菊曉還是在這,所以他們沒有貿然出手,只是把鄒嘯圍了起來,讓他知難而退。
鄒嘯不屑地看了把自己圍成一圈的六人,媽的,想動手,又怕程菊曉所以不敢先出手是吧。於是,鄒嘯主動把這個導火線給點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夏偉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掌印。就蘭花指那天天種馬,身子已是極弱,所以鄒嘯只是用自己一點點力氣煽出去的耳光,還是把蘭花指給打的一個趔趄,差點沒有站穩。
這記耳光,終於也成為一個導火線。團團圍住鄒嘯的保鏢,沒料到面前這個看似文縐白淨的少年,不僅不懼怕自己,還敢給了夏偉一個響亮的耳光。這記耳光不僅僅是打在了蘭花指的臉上,同時也是打在他們的臉上。
上!六個人交換了下眼神,也不在顧忌程菊曉,一起揮起了拳頭,朝鄒嘯的身上打了上去。對,打他肚子,打臉打傷了,顧忌程家還得找自己麻煩呢。說不定這個是程大小姐養的小白臉呢。現在富人家,誰沒個三妻四妾,女人也不例外,情人,永遠能夠燃燒起她們心中寂寞的火焰。
六名武者一起出手,一旁的蘭花捂著自己半邊有五個指印的臉頰,剛才還驚愕的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打,給我重重的打。」蘭花指表情有些猙獰,活了這麼大,連自己的老爹都沒有打過自己,你算哪根蔥:「打壞了我負責!」
有了主子的這句話,六位保鏢更是肆無忌憚,本來還準備留著一份力,這下子連自己武者的實力都拿了出來。揮出的拳頭呼呼有聲…
蘭花指很滿意自己這些保鏢的能力,有這幾個人守在自己身邊,柳辛莊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可奇怪的是,怎麼小白臉就要被打了,程菊曉卻也不阻止自己,而且看著我的眼神好像…他媽的怎麼是一副憐憫我的意思。
蘭花指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六位武者呼呼有聲的拳頭,還沒有落下,就聽見陸陸續續的哎喲一聲慘叫,六個氣勢騰騰的武者,一時間紛紛捂著自己的腳疼地跳了起來。
蘭花指眼睛好奇地朝那六人捂著的腳看去,穿著牛皮長靴的腳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對方重重的踩了一腳。力道很大,因為本來還很光鮮的靴子,此時已經被重重踩的蔫了下去,差點就要和鞋底貼在一塊。難道裡面的腳掌的骨頭都全部被踩碎了?
鄒嘯還抬起的腳這時候才慢慢放下,蘭花指眼睛都瞪得圓了:難道剛才是這個小子把我的保鏢給踩了?不可能,才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可能一下子偷襲到六名武者!
蘭花指心裡一直給自己找著借口,鄒嘯卻說了一句,完全把他的那些安慰的心裡話給擊潰了。
「你是希望我踩你的左腳,還是踩你的右腳呢?」
夏偉舉起手,翹著個小拇指,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如果六名武者在他面前都這麼不堪一擊,自己現在肯定佔不到半點便宜。
夏偉扭過頭,怒氣沖沖地看著程菊曉,剛才驚愕的表情半天才穩定下來:「有你的,你程家是不想和我夏家合作了。行,算你狠!」說完,夏偉連忙打開包廂的門,可能是怕鄒嘯真的把自己也給踩了,一慌張,包廂的門打了半天都沒有開開。
「我說,這個門是假的,是個裝飾品。」鄒嘯額頭上頓時有了一條黑線:「出口的門在這邊。」
蘭花指尷尬地跑到真正的門那,心有餘悸地看了鄒嘯一眼,腳步剛邁出去,身後那六個保鏢忍著腳痛,跟著主人的身後,然後把門又給重重關上。不過鄒嘯隨後又聽見什麼從樓梯上滾下去的聲音…
「對不起,別理會這個人。」程菊曉低著個頭,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要不是因為他父親…我程家對他父親已經是奉為上賓,每年程家一成的收入全部進了他的口袋。」
「沒事,我覺得他應該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中飯已經吃完,不如我帶你去商會轉轉吧,找找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呵呵,我倒是有個地方想去。」鄒嘯嘴角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我想會會那個築丹師,跟他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