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上將好不容易等懷裡的女人哭聲小了點,才不動聲色地把她從自已懷裡推開,讓她坐在劉項早就搬過來的一把椅子上,跟著這個女人來的其他軍人早就在劉項的安排下,坐在了小會議室裡多餘的椅子上。
唐娟娟這時才從神遊中回來神來,隨意看了那個哭得傷心欲絕的女人一眼,這才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第一次去地下城時,因何上將與自已無意相撞,而對自已惡言相向的女人。雖然後來被她下了禁言一個月的禁制,但心裡對這個女人還總是有個小疙瘩。唐娟娟用打量地眼神看著這兩人,一個正哭,一個正耐心地哄,兩人之間怎麼看怎麼像是有姦情的樣子。
看來自家兒子趙兵洪水過後聽到南北軍管委分治的原因不很真實啊。八卦、八卦,畢竟真實性還是不夠啊!唐娟娟正坐在座位上,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在心裡爽爽地歪著這兩人的八卦。如果被何上將知道唐娟娟此時的想法,估計找塊豆腐撞死自已的心都有了。
何上將耐著性子,把常少將的女兒哄得終於不哭了,這才問道:「常少將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常少將的女兒常蓮一聽眼前的這個男人問起自已的爸爸,那哭聲又開始大了起來。何上將沒有辦法,使眼色讓劉項過來哄這個不明輕重的女人,自已則從跟著常蓮來的軍人裡挑了個軍街最高的,問道:「你們北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長官呢?」
「報告長官,我們北區的很多市民與軍人都染上了不明疾病,連常少將也沒能倖免。因此我代表北區的軍管委過來請求何上將能接手北區的管理。」這個北區軍管委過來的最高軍銜的軍人認真地回答道。
「不明疾病?能不能描述一下發病症狀?」何上將想了想問道。
「報告長官,病人首先是莫名昏迷,接著是全身的肌肉硬化,最可怕的是感染這種疾病的人,最後都不能稱之為人,全身都伸出無數的籐條,而且這些籐條對人的傷害性特別大。」這個軍人邊回想邊回答。一想到看到的那個場景,這個自認為是鐵血漢子的男子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何上將及他的這支精英小隊的成員一聽這個北區的軍人所描述的症狀,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是被食人籐寄生了。只是北區的食人籐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這些人又是怎麼被寄生的呢?
何上將皺著眉頭在那想著,小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特別是那些軍人,相信他們的長官肯定能拿出個解決的辦法來。而唐娟娟就沒有這些軍人對何上將的盲目崇拜感了,當她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的小警報就沒有停過。北區的食人籐竟然這麼猖狂了,不知它們在北區的發源地為哪裡?
何上將把眼光掃向唐娟娟所在的方向,發現這個小女人依然低著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因此只好開口叫道:「唐娟娟!」
「在!何上將!」唐娟娟條件反射地回答。本來因為聽到北區的人帶過來的消息,而顯得有點沉悶地呆在小會議室裡的人,看見唐娟娟那一臉的迷糊相,都不由得發笑。這一發笑,小會議室裡的沉悶氣氛就稍有緩解。
本來因劉項的勸說,只在斷斷續續地抽泣的常蓮一聽何上將喊出「唐娟娟」這個女人的名字時,心裡頓時一陣緊張,什麼時候何上將的身邊多了個女人了?
於是也顧不得哭了,抬頭看向自已中意的男人,果然看到一向待自已沒有好臉色的何上將,此時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種溫柔的神色,心裡不禁湧出一股恨意,順著這個男人的眼神望過去,竟然發現一個長得比自已還漂亮的女人,這下,常蓮的心裡不禁湧出一股忌妒,同時她的公主病又犯了。
二話不說,站起身來,衝到唐娟娟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並且咬牙切齒地罵道:「狐狸精!」唐娟娟正在思考北區的食人籐的來源,同時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又來找她的楂,因此竟然沒有躲過常蓮的這一巴掌。
「叭」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這個寂靜的小會議室裡響起,大家都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哭得死去活來,現在卻開始莫名其妙動手打人的女人。
等唐娟娟反應過來,發現自已竟然被這個神經病女人打了一巴掌,一向平和的心頓時大怒,什麼話也沒說,一巴掌打了回去。常蓮不敢置信地用手指著唐娟娟道:「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娟娟一邊又揮手打了這個摸不清情況的女人兩巴掌,算是收的利息。然後吹了吹並不疼痛的手掌,一邊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小會議室裡的人聽到唐娟娟的回答,不禁哄笑起來。跟著常蓮一起來的軍人,本來早就看不慣她的一向作為,只是當時她的父親常少將是長官,所以對她都容忍三分,現在她的父親出事了,大家本來是打算到城南區軍管委求助的,可這個女人竟然分不清主次,莫名其妙就去打對方的人,你說這是個什麼事嗎?顯然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因此這些北軍管委的人都站在那冷眼瞧著,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常蓮氣急敗壞地衝著那個跟她一起來的軍街最高的軍人說道:「小陳,你給我上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羞恥地女人。」
那個被她叫做『小陳』的軍人原地站著不動,並一本正經地回答:「常蓮同志,那位女同志並沒有犯錯,而且同志之間犯了錯可以批評教育,但打人的行為是不對的!」
「好!好!我爸才剛出事不久,你們就一個個變臉了!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常蓮在那氣得直跺腳,轉過身衝著何上將邊哭邊說。
「常蓮同志,請你冷靜下,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在為國家辦事,不存在忘恩負義之說。同時也請你尊重一下別人,不要無緣無故就衝上前打人!」何上將冷淡地說。
「你是不是看上那個狐狸精了?這麼護著她?要知道她剛才可是打了我三巴掌!嗯?你敢說你沒有看上她?」常蓮氣急敗壞地說。
「常蓮同志,請不要這樣辱罵我們的唐娟娟同志。而且大家都親眼看見是你先動手打人的!劉項,帶常蓮同志出去冷靜冷靜,以免影響大家開會!」何上將看都沒有看這個已經變得有點歇斯底里的女人。轉身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常蓮看到何上將不理她,才突然想起自已這次過來是要求這個男人去救自已的父親的,可自已剛才竟然無形中已把他給得罪了。心裡頓時懊惱不已。不由得用狠毒的眼光瞪了唐娟娟一眼。唐娟娟覺得自已特無辜,屬於躺著都中槍的那類人。自已明明與何上將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可這個女人一上來就咬住她不放,還真是讓人有冤無處伸啊!
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想知道北城發生了什麼事,讓這麼一大群人過來找何上將。劉項已聽從何上將的吩咐,過來把常蓮帶了出去。常蓮這下倒是忽然有所醒悟,知道自已現在不能任性,於是乖乖地跟著劉項出了小會議室。
何上將讓大家都坐好後,才示意北城區來的姓陳的那個軍人說說那邊的情況。那個被常蓮稱為『小陳』的男人站起來,還沒有說話,眼就濕潤了。
他掩飾性的清了清嗓子說:「何上將,事情的起因是我們北軍管委接到市民的反應,說位於北區的月湖自然公園有植物『吃』人,已經有很多去那找吃的市民受害了。因此常少將就派了一隊偵察小隊前往偵察。可是沒想到十人的偵察小隊,只回來了二人。聽這兩人帶回來的消息,月湖自然公園裡確實有食人的植物。於是北軍管委下令封了月湖自然公園,讓市民不要再進去那尋找吃的東西。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說到此,小陳停頓了一下,見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著,於是又接著道:「沒想到從此惡夢開始了!先是回來的那兩個軍人突然昏迷不醒,兩天後,全身變得硬硬的,就像是木頭一樣,再過了幾天後,全身上下都長出了一根根地細籐,最可怕的是,只要是人被這種細籐纏上,很快人就會急劇消瘦,昏迷不醒,過不了幾天也成了一具長滿細籐的屍體。因為沒有人會想到是這種後果,因此軍隊的醫務人員大半都變成了這種長滿植物的屍體,讓每一個看到那場景的人都不寒而粟。」
「當你們發現它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後,採取了什麼麼措施?」何上將聽到這,插嘴問道。
「常少將命令把駐地的醫務室封鎖了。現在醫務室裡都爬滿了這種籐蔓。」小陳答道。
「既然封掉了,那事態應該就被控制住了吧?」何上將問道。
「沒有!何上將,你不知這些籐蔓有多可怕。它們無孔不入。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東西有感知,它們竟然能找到人的住處,然後從窗戶、從地下通道、……只要是有孔隙的地方,它們就會悄悄地鑽進去,到達人住的房間,不知不覺中,軍隊裡就有好多人中了招,變成了佈滿籐條的屍體。」小陳說著說著,似乎又看見了那可怖的場景,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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