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是找了個黑暗隱蔽的地方下了飛劍,然後向地下城入口的方向走去,匯入人群,慢慢地朝地下城的入口走去。
沒想到地下城的入口處竟有一排軍人守著,每個進入的人手上都會發一個類似手錶樣的識別器,被要求進入地下城的人戴在手腕上,唐娟娟懷疑還有跟蹤的功能。看來這地下城的安全措施很嚴啊,不像地面上那樣混亂沒有管理。
唐娟娟排在隊伍裡,慢慢地跟著隊伍移動到入口處,被守在入口的軍人要求在那個類似手錶的屏幕上按上自已的指印,並戴好,在這手錶的屏幕上還要按上自已的指紋,這樣就是專人專次專用。別人也無法搶了這個器械,冒充被搶的人。
同時告訴我,在地下城的任何一處都有可能被要求出示戴在手上的識別器,這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到時請配合。出城時要出示並會收回它,如沒有,將會被作為非安全分子處理。
唐娟娟聽了守護在門前的軍人的交代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這裡是這個時代的天堂,而生活在上面的人是一群早已被拋棄的人。所以才沒有人去認真管理,只有需要人做事或者需要炮灰時,才想到上面還有那麼一群人。
唐娟娟沿著地下通道,跟著人群慢慢地進入地下城。這裡真的很大,分了很多區,軍人的駐地及政府家屬,及各行各業的重要人物都是住在五十層以下,四十至五十層是軍管委的工作地方。而二十至三十層則是政府機構,十層到二十層是一些有關係,有財富的人,十層以上則是各種商場及消費的地方。
唐娟娟帶著那個類似手錶樣的東西,可以去一至十層的各個商場及消費場所轉轉,進行消費,十層以下就沒有權限進入了。
唐娟娟在一至十層到處轉悠,發現這裡的物品還真是豐富,衣服被褥鞋襪傢俱電器等等,品種豐富,樣品齊全,問了問店員,說是場地都是屬於政府與軍管委的,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去政府的商貿辦申請鋪面。
看來整個湖南省的絕大部分的高端消費品都在這裡了。看著燈火通明,人流如織的地下商城,想起上面的五一廣場的地攤,唐娟娟的心裡五味雜陳,看來,在哪個時代,都有特權與奢縻的存在。公平,這兩個字對生活在上面的人太沉重,兩相對比,很難再讓人相信。
因為唐娟娟地神遊,沒有注意周邊人群,在轉到衣服商場的一個拐角處時與一個正從另一面拐過來的人迎頭撞上,而對方衝力太大,竟然把唐娟娟這個修真人士給撞坐在地上。這下她給撞清醒了,皺了皺眉,抬起頭來正想看看是誰,力氣這麼大,身體還這麼硬,撞得她的鼻子都痛得要命。
這頭還沒抬起來,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叫罵聲:「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走路不帶眼的?」
唐娟娟忍受著這種最令人討厭的尖厲的女高音,抬起頭來看向發出這種聲音的地方,原來是個年輕時尚的美女。一頭漂染成棕色的捲曲長髮,身穿一件中長紫色的皮衣,腳蹬一雙黑色的高跟長筒鞋,五官美艷,如果不是那衝著她吼個不停的小嘴,看起來倒是很吸引人。
這年輕女人旁邊站著一個身穿軍裝的高大年輕男人,五官深邃、神色淡漠。看來剛才撞到自已的是這個年輕男人。唐娟娟摸了摸撞得有點腫的鼻子,沒有理那個在一旁叫罵的女人,不慌不忙的爬了起來,淡淡地朝那個年輕男人問:「是你撞倒了我?」
那年輕男人輕視地看了看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的這個老女人,穿著一身過時的棉襖,頭髮也隨便地紮了根辮子垂在腦後,十足十一個農村婦女形象。那個罵人的年輕女人看這個老土的女人不理她,卻轉向自已的男伴問話,心中的警鈴大作,以為面前這個老土的女人竟然也想勾引自已的男伴,於是就口不擇言起來,隨口就罵道:「你這個賤人,也不拿鏡子照照,就想在這裡勾引男人!」
本來唐娟娟的本意是想讓撞倒自已的男人賠個禮,道個謙,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女伴沒有一點口德,竟然辱罵自已。此時周邊已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人,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唐娟娟,而撞到她的那個男人竟然也用看熱鬧地眼光興味地看著這一切。
本來到地下城看到了這裡井然有序的一切,這裡的人生活得依然安然有序,她的心裡就在為在上面苦苦為生存而掙扎的那群被遺棄的人而心傷,而不平。再看看眼前的這個女人,依然亮麗動人,沒有一點在惡化環境生活的痕跡,再看看那個年輕男子,還帶有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就好像在他的眼裡她這種人就是低人一等,是螻蟻。
唐娟娟那顆一直善良溫和的心頓時怒了,為什麼?憑什麼?難道這就是官與民的差別?想起當年在網絡上看的一則消息,一所大學的一個男大學生開車撞到了人,竟然還在那囂張地道:「我爸是李剛!」,意思是他父親是當官的,撞了人也不怕。從此,『我爸是李剛!』這句話就成了那個時代人們諷刺那些囂張的官二代的調侃語。
而眼前這個正囂張地張口大罵她的年輕女人就給唐娟娟這種『我爸是李剛!』的感覺。這下她也懶得再問,也不想再有讓對方道謙的可笑的想法。只是隨手向那個衝她叫罵的女人點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圍觀的人滿以為能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那個看起來衣著很土的女人竟然轉身就走人了。於是都帶著遺憾地慢慢散開了,現在這年找娛樂太少啊,連當看客都沒有機會。
那個時尚的女人是長沙軍管委一個少將的女兒,在軍隊裡,男人多女人少,而且她人又長得漂亮,一向是被人寵慣了,而今天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漠視她,讓她在京來的向上將面前丟了臉,那個肺啊,氣得快要爆了。
伸手指著唐娟娟的背影,叫道:「你給我站住!」但唐娟娟根本沒聽見,早走人了。而這個少將的女兒還在那又跳又叫的,路過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的,在這裡跳來跳去的,手還指來指去的,不會是神經有問題吧。
少將的女兒叫了半天,才突然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自已根本發不出聲來,又試了幾次,果真如此,她竟然莫名成了啞巴,心裡不禁又驚又怕。
本來一直很漠然地站在旁邊的向上將,也發現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的不對勁。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長沙軍管委特別安排來招待他的女人,但是今天她陪他出來逛街,竟然莫名變成了啞巴,到時回去也不太好交代。
忙掏出電話來,給地下城守衛軍的管事人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略微說了下,並把唐娟娟的衣著打扮描述了一番,希望地下城守衛軍如果發現此人出城,就想辦法把人給留下來。向上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千萬不要得罪此人。
話說唐娟娟本來出來轉了一圈,想通了很多事,心裡的結也解開了,正想參觀參觀這個從沒來過的地下城,看看那些上天的寵兒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下是如何生存的。
沒想到,兩者之間差距如此之在,這心裡正不爽呢!正好,那個少將的女兒成了她的出氣筒,她在罵她的那個女人身上下了個小小的禁聲禁制,效期一個月。沒有口德的人總要受點懲罰吧?這應該不算欺負凡人吧?唐娟娟偷偷在心裡暗想。
這下她覺得心裡的那口悶氣散了很多,但這麼一來,也沒了再逛的興致。於是決定打道回府。出來得夠久了,想來小弟應該早就和兵兒聊完了吧?心結打開了,早上對兒子的那股怨氣與失望已經消失了。
但在快要到地下城出口時,她發現好像比進來時查得嚴多了,而且門口的兵也多了些,想了想,記起當時撞人的人是個穿軍裝的人,看來職務不小,這麼快就吩咐下來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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