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博冠老者一曲曲琴曲連續彈奏而出,曲聲或激昂、或低沉、或快活、或幽怨,真是個五音七情俱全。
喬好的心境也隨著琴聲不斷變幻,看似時間不長,可卻似經歷了滄海桑田,酸甜苦辣、歡喜悲傷,諸般心情如走馬燈般在他心頭縈繞。幸而喬好心志堅韌,兼且自幼習武,更是將心志打磨的如亙古岩石一般的堅韌,最重要的是,在這裡他的「小自在神通」又回來了。就是憑著他自小修習的「小自在神通」,喬好最終守住了靈台上的一點清明,並未被琴聲所惑。
那邊博冠老者見喬好站在那裡閉目凝思,似乎正在用心欣賞自己的樂聲,一點兒也沒有發瘋或發狂的跡象,顯而易見並未被琴聲所惑,心中未免有些焦躁起來。他這琴聲專奪人的心智,催魂迷竅,百試不爽。不想今日接連彈奏了數曲,可對面的這個少年卻是巍然不動,竟似絲毫未受自己琴聲的影響。
「莫非他是個聾子?!」博冠老者心中嘀咕了一句,可喬好明明跟他說過話,耳朵決計沒有問題。
「真是怪了!?」博冠老者原本自信滿滿,到了此刻他的信心卻有些動搖起來。
他正疑惑間,卻見原本合目靜立的少年忽地睜開了眼睛,向著自己一笑。
博冠老者心中一驚,又見喬好施施然的盤膝坐下,又從袖中摸出了一把墨黑色的短匕。
只聽喬好笑道:「老人家獨奏未免無趣,不然我也湊個趣兒?」說著定睛向手中的匕首望去。
只見那把匕首輕鳴一聲,隨即竟是越抻越長,最後竟是變成了一把明如秋水的長劍!
這柄劍不是別的,正是那柄在暴雨中被天雷擊毀的長劍!
劍長三尺三寸,刃白如霜,望之如寒潭之水凝成,只是看一眼便覺銳氣逼人,端得是一口降妖除魔、削金截鐵的不世寶劍!
喬好愛惜的從劍柄一直撫摸到劍尖,眼中已現水光。這是他性命交修的佩劍,伴他走過了十幾個春秋,最終卻隨著他的隕落而破碎。如今被他幻化出來,睹物思人,讓他如何不心潮湧動!
歎息了一陣,喬好將長劍橫在膝上,伸指在劍刃上一彈。
只聽「叮!」的一聲,長劍發出一聲脆鳴,其音清越,又隱著一絲金戈之意。
喬好慢慢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撫住劍身,另一隻手時不時的在劍刃上彈擊一下。
博冠老者手上也自不停,頃刻間又變幻了幾首曲子,可喬好的彈劍聲摻雜在他的琴聲裡,就好像大米裡摻進了沙子,讓他說不出的彆扭。
仔細一辨,喬好卻不是胡彈亂敲,他每一下彈擊劍刃的時間都有講究,正是在博冠老者所奏琴聲中兩個節拍的中間。在他的干擾下,博冠老者的心境越來越趨於急躁,手下琴聲竟有了一絲絲散亂的苗頭。
博冠老者心上愈急,手下彈奏的速度愈快;手下彈奏的速度愈快,琴聲就愈趨散漫;琴聲愈趨散漫,他的心境就愈發的躁亂。如此循環以往,博冠老者越彈越快,可也是越彈越亂,最終他的琴聲竟是混雜成了一片,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彈奏的是什麼了。可到了如此境地,博冠老者就是想停手也停不下來了。他便如著了魔一般,又像是中了什麼咒,十根手指瘋狂的在那古琴上撥動,額上滿是汗水,雙眼中已是血紅一片。
現在已不是人操縱琴,而是琴操縱人了!
慢慢的,博冠老者的十根指頭都滲出了血珠,卻是被琴弦磨破,繼而全身上下都顫抖起來,一雙手更是如同抽了風一般,可偏偏卻離不開那斑駁的古琴,仍在上面癲狂的撥動著。
那邊喬好彈擊長劍的聲音也自響成了一片,彷彿是奪命的號角,催使著那博冠老者的琴聲更趨瘋狂!
終於,博冠老者完全陷入了瘋狂之中!一口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隨即他的雙眼、雙耳以及兩隻鼻孔全都流出血來,正正是個七孔流血!
那博冠老者口中鮮血彷彿不要錢似得一口接一口的連續噴出,很快就將整張古琴漆成了通紅顏色,可他的十根手指兀自不停的撥弄著琴弦,看上去真是極其的詭異,讓人忍不住心生涼意。
最終,那博冠老者在幾乎噴乾淨了自己體內的所有鮮血後,終於一頭栽倒在地,將那把血色古琴遠遠的拋了開來。
沒有了古琴,博冠老者的十根手指憑空虛動了一陣,終於頹然垂下,整個人也是一動不動,竟然就這麼死了!
眼見博冠老者倒下,喬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停手不再敲擊劍刃,在看他的額頭上已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原來他一直也不輕鬆。
在喬好看來,這種心志之戰比那拳拳見肉、刀刀見血的肉搏要耗費精力的多,真真是件苦差事!
收拾完了這個「音樂愛好者」,喬好挺劍站起,又轉頭向那「美人」望去,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兩個人出現在了那「美人」的身後。
見喬好望過來,站在「美人」身後的那兩個人並肩向前走上幾步,擋在了「美人」的前面,同喬好對峙起來。
喬好定睛望去,卻是兩個寬袍高冠的中年道人,一穿白,一穿青。穿白者白面無鬚,背負一口白柄、白鍔、白鞘、白穗的寶劍。穿青者青面微鬚,身背一口青柄、青鍔、青鞘、青穗的寶劍。
這兩個人除了衣服和傢伙的顏色不同外,其它地方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相貌也是極端的相似,不是雙胞胎也是親兄弟。
兩人站在那裡就如同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好一派如岳臨淵的氣勢。
喬好眼光在那兩個人身上一掃,最終停在他們肩上所負的寶劍上面。
這兩個人不僅穿的返古,身上背著的兩口寶劍更是古香古色,一看便是有年頭的古物,不是現代機械的產物。
那兩個人也不斷打量著喬好手中所持的那口寶劍,眼中神色便如刀劍般銳利。
三個人,三柄劍。不知又將上演一場怎樣的生死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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