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為何如此幫我?又助我化解殺業,又給我造化?」唐林軍魂念掃過鈴鐺時,發現並沒有特殊之處,不過他也疑惑慧空老和尚為什麼這麼幫自已?難道只因自已是修道之人?只因自已答應幫他送東西?這個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了。【:
「你的靈劍是我的!」突然間慧空說了一句令唐林軍嚇了一大跳的話!
「大師?你」唐林軍驚得張開了嘴巴,自已得到的綠影是在那些海外的海島之上,而據他所瞭解的情況,那批財寶少說也有百年以上時間了。
「是了是了,慧空大師剛剛說來到俗世幾十幾後,才來到古雲寺落髮,也有七十餘年,算算時間豈不整好是一百多年?」
「此劍名為青墨,也是我在上古遺跡中得到的,後因被廢修為,沒有了丹田,所以此劍被當時的一個西方蠻夷奪去,那西方蠻夷血氣旺盛,一身力量不弱於先天後期,甚至身有妖氣,後經我與師父師兄探討,應該是西方妖修。」
「日後你在俗世行走,也要小心西方妖修,這類妖修是靠血脈傳承而生,先天強大無比,刀砍不傷,槍打不死!」
「佛家講因果,你得到了我的法寶,那就是有緣人,也等於是我的傳人了。」
「大師!」唐林軍光棍無比,再次磕頭。
「孺子可教。」慧空笑著點頭:「鈴鐺、指環、青墨,在你的實力沒有達到金丹境界前萬萬不得讓結界之內的修道之人發現,否則災禍臨頭。」
「福禍所依在於心,心如明鏡,明鏡亦非台,我去了,自已保重吧!」慧容抬起頭笑著看了唐林軍一眼時,突然間整個腦袋垂了下去,氣息皆無。
「大師!」唐林軍匍匐在地,深深埋下頭顱,久久沒有抬起。
「師叔,林施主,靜安大師和悟明大師來了!」幾分鐘後,渡真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他還不知道他師叔已經圓寂了呢。
「吱」的一聲,房門被唐林軍打開,而後雙手合十道:「渡真大師,慧空前輩坐化了!」
「什麼?」渡真大一驚,隨即快步走進房間,而他身後跟著的一個尼姑與一個老和尚也一同進入。
「阿彌陀佛!」渡真看到慧空的樣子後,長歎的念了聲佛號,而靜安師太和悟明大師也一起坐下,開始念誦往生經文。
三人本來是找唐林軍論道的,但現在慧空突然坐化圓寂,這個道也就論不下去了。
不過出家人只是一副臭皮囊,對生死已置之渡外,渡真也好,還是那個滿身殺氣的戒殺也罷,並沒有哭,只是跟著靜安和悟明二人一起誦經。
唐林軍不會誦經,但坐盤膝坐在一角,閉目不語。
他能夠看得出來,渡真對他的慧空師叔不怎麼樣,似乎二人之間還並不友好,不過慧空已死,把他的傳承又都給給了自已,用慧空的話說,二人之間還真是有緣,只是這種師徒之緣只有短短一個時辰不到而已。
慧空在五台山必竟出家七十餘年,也是高僧,所以第二天,五台山上大大小小很多寺廟的同道中人前來弔念,一時間冷冷清清的古雲寺變得熱鬧起來。
唐林軍依舊沒有走,他與慧空既有這段師徒之緣,那就要送慧空最後一程才行,所以直到三天後,古雲寺架起了木塔,焚化了慧空,又從他的骨灰中撿出一百多枚舍利後,唐林軍才離開。
沒錯,慧空的骨灰中有顏色不一的彩舍利共計一百一十一枚,這種數量,在佛門高僧中也算是極多的了。
舍利,並不是隨便一個僧人都會有的,那得是念力,業力達到一定修為,功德圓滿,佛法修得正果後才能產生的,傳說中佛祖釋伽牟尼坐化時,留下的舍利是四萬八千枚。
山西當地的佛教協會也出了面,然後擬造佛塔,準備將慧空的舍利放在佛塔之底。
唐林軍並沒有拿慧空的舍利,雖然他很想研究一下那舍利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但是他也知道,拿了就等於褻瀆慧空。
三天後,唐林軍在金閣寺掛了單,以一個供奉香火佛的信佛之人入住金閣寺,靜安師太也已回來,只是她並沒有來見唐林軍,似乎渡真和她說了什麼。不過唐林軍無所謂,他只等著古武集會,弄到一些天材地寶就離開,至於什麼屍山血海,什麼進入五台山龍脈,他則根本沒有考慮。
命數這種東西的確是天注定的,但卻也不是不能更改的,比如說有人降生之後就五行缺水,這就是與生俱來的,但他的父母如果在他的名字之上加上帶有水的字樣,或者配帶一些關於水的飾物,就能彌補他的先天不全。
所以有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意思就是說,命數,天意等等,都是死板固定的,它不可能絕了你,天地間總會留給人一線生機,一線機遇,一線希望等等,這要看你怎麼樣去把握。
好比修道之人一樣,沒有一個人出生後就是修道之人的,就能飛天遁地長生不死的,這得靠你日後的機緣,靠你自已與天爭命。
所以明明你只有七十歲的壽命,但你年輕時修了道,那就可以活一百七十歲也說不定。
天下道理都有一些共通點,渡真夜觀星象,看出了什麼什麼危機,但如果能夠把握,能夠提前示警,這種危機也就不存在了,或許還會發生,但發生的機率絕對小了一些,甚至沒有。
唐林軍應到了那個所謂的星象推演之上,但他如果現在就離開的話,那麼渡真看到的一切也自動破去了。還有就是,他不惹事,只低調一些,也未必就會應了那卦象。
這一日,已經是農曆四月二十八,趕廟會的日子是熱鬧的,唐林軍坐在禪房之中,看著擁擠的人群,看著那些信佛之人在喝井裡的生水,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吃著齋餐,購買著一些『開光』之物。
其實那生水不是聖水,那齋餐也不能消災解難,就算那開光的佛珠、佛墜等等也無非是被一些和尚們念了經而已,真的什麼作用都不起,但普通凡人卻是最好騙的。
當然,他們或許也知道沒有用,但買的也只是一個心安而已。
信仰,信的只是一個心安,如果真信長生不死,真信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那就是邪教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唐林軍想起了這句話,這一句慧空坐化之前告訴他的話,其實他明白了慧空的意思。
慧空在教給他修身修心,心靈是一棵智慧樹,要保持你自身的清醒,如明亮的鏡子一般,時刻照著自已,也照著別人,保持自醒!
「這次五台山之行沒有白來!」唐林軍突然間悵然若失,他感覺慧空本身就是一面極好的鏡子,只是這個鏡子剛剛拿到自已手中,就破碎了。
「嗯,靈戒!」終於有時間觀看慧空給自已的鈴鐺了,所以立即把如鴿蛋般大小的銅鈴拿了出來,魂念透過之時,並無異樣,甚至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不過慧空卻說這是在結界內上古遺跡中得來的,而且因為它被廢了修為!
顯然慧空當時是為了保住鈴鐺而修為盡毀的,應該是很重要的物件,或者是奇寶。
只是連他慧空自已都沒有參悟鈴中玄機,因為他的修為已經沒有了,無從參悟,就算知道象靈器綠影般的奇物,但想收進丹田也不可能了。
「靈戒!」唐林軍把鈴鐺舉過頭頂,發現那枚靈戒就掛在鈴鐺中間的環扣之上,是死扣,完全沒有豁口,也就是說,這個靈戒除非用暴力的方式摘下,否則不無從鈴中取出。
「以靈戒做為撞鈴之『鐺』,這個鈴鐺或者是這個靈戒到底有什麼作用呢?」唐林軍皺著眉頭,然後試著咬破自已的手指,一縷魂念摻雜的精血染在了靈戒之上。
只是靈戒沒有半點動靜,甚至連任何波動都沒有,它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樣,假得不能再假。
「無法滴血認主,無法看透內中玄機,而慧空大師卻不會騙我,他說造化,肯定是大造化,再者是上古遺跡之寶,不可能上古奇人煉出個像波浪鼓一樣的玩具供後世的修道之人頑耍吧?」
「嗯?頑耍,鈴鐺?」唐林軍突然間靈機一動,既然靈戒拴在鈴鐺上,那就應該是來搖的,他發現自已應該走向了誤區,還並沒有搖過這個鈴鐺!
「叮鈴鈴∼」想做就做,唐林軍捏著兩根手指,好玩似的搖起了小鈴鐺。
只不過小鈴鐺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聲音也小得可憐。
「用真氣摧發試試?」唐林軍閉上眼睛,將真氣緩緩把鈴鐺包裹,然後便再次搖了起來。
然而,只搖了一下,鈴鐺響了一聲之時,唐林軍就猛然發現自已氣海翻湧,沸騰起來,全身的真氣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的向著鈴鐺內湧了進去。
「嗡」的一聲,唐林軍停下來時,傾洩的真氣也瞬間停止,而唐林軍也忍不住喉嚨一甜,差一點噴出鮮血。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剛才那如撞大鐘般的震天之響,震得他耳膜生疼的悠然鐘聲。
「這是什麼鍾?」唐林軍一臉的駭然,不敢再搖。
而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佛號,緊接著一個女姑子問道:「林施主,你沒事吧?剛才是什麼聲音?」
「沒,沒事,剛才我在練打擊樂,就是一種樂器,不用管我!」唐林軍哪裡敢把實話說出?而且他也不敢再試了,實在是這個小鈴鐺的震動太大了,大得他怕把狼給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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