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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二三 燭光斧影 文 / 躲雨的麻雀

    眾人見此情景,瞠目結舌。

    老鴰攔住道:「公子,公子,你這是作甚?」

    王繼恩剛想上前拉開她,趙匡胤已厲聲喝道:「我是趙匡胤,給我滾開!」

    「我管你是趙匡胤還是……」老鴰眼珠子都快瞪出,「你是皇,皇上?」

    王繼恩將其拉到一旁,「皇上看中了青花,這是你的福分,休要多嘴!」

    老鴰早已嚇傻,渾身顫抖。

    「你是皇上?」懷中的青花雙眸閃光。

    趙匡胤抱著美人,大笑道:「哈哈,難道不像嗎?」

    青花媚笑不止:「妾身不管你是誰,從此你便是妾身的男人。」

    自這後,趙匡胤便如久旱逢甘泉,整日與青花在宮中尋歡作樂,逍遙自在。

    苗訓與楚昭輔心中擔憂,幾次向他勸諫。趙匡胤毫不理會。無奈,他倆找到趙光義。

    「這女子的來歷頗為可疑。」老道的苗訓道。

    趙光義不以為意,「一個青樓女子而已。皇兄玩膩後,自會仍於一旁。」

    「晉王不可這麼說。」趙光義早被封為晉王,楚昭輔稱呼道,「紅顏多禍水。這青花突然在京城出現,又突然到了皇上身邊,恐怕非青樓女子所能辦到的。」

    「兩位先生可查出什麼?」趙光義想了想,覺得有理,問道。

    苗訓搖搖頭,「源頭似在王繼恩那。我倆因不方便,這才來找晉王。」王繼恩是皇上內侍,作為大臣,不能接近。而趙匡胤兄弟倆關係密切,自是不同。

    趙光義爽氣答應,「好,我去找他。」

    兩人離開晉王府,苗訓道:「光義已愈加成熟,可成大器。」

    楚昭輔點點頭,「這也是皇上一直不立太子的原因。」

    趙光義進宮時,趙匡胤正與青花巫山**,便直接找到王繼恩。「王公公,你好大的膽,竟敢用妖色蠱惑皇上,你可知罪!」

    王繼恩嚇得忙跪地道:「天地良心,晉王。老奴只是見皇上心情壓抑,才想到此女。」

    「休要狡辯,說,你與她是何關係?」趙光義上前一把揪起他,厲聲喝問。

    「沒半點關係,晉王明察。」王繼恩大叫不止。

    趙光義見他褲子濕了一片,不覺一笑,放下他,道:「她本在青樓,你在宮中,怎會知曉她的名聲。莫非你這個老太監也常去萬花樓不成?」

    王繼恩忙道:「沒有,老奴從未去過。」

    「那就說實話吧。」趙光義瞪著他道。

    「是老奴見皇上整日煩悶,心中著急,便去請教樞密院平章事鄭元昭。他便給老奴出了這個主意。」王繼恩連忙說明來龍去脈。

    鄭元昭?趙光義心頭無此人。王繼恩畢竟是皇兄的內侍,他和顏悅色地拍拍王繼恩肩膀:「王公公,我來找你這事,不可透露出去。快去換褲子吧。」

    王繼恩慌忙連應數聲。

    「鄭元昭?」苗訓、楚昭輔聽到這個名字,思慮起來。

    趙光義道:「只是樞密院一個小小平章事,應無其他目的。」

    「我倒想起一件事。」楚昭輔道,「晉王可記得魏仁浦?」

    趙光義當然記得,「是那個叛亂被我斬殺的魏仁浦嗎?」

    苗訓不解地道:「他二人的關係我也聽聞過,這鄭元昭與魏仁浦的丈人李溫玉早年在前周朝時便不和。李守貞叛亂時,鄭元昭曾借題發揮,派人拘捕李溫玉,奏他參與叛亂。後幸得魏仁浦周旋,方才不了了之。」

    「這麼說來,他應謝本王殺了魏仁浦才是。」趙光義冷冷道。

    楚昭輔搖搖頭,「這只是之前。後來鄭元昭進京任職,生恐被報復。卻不知魏仁浦為人寬厚有度,不僅不計較,反而連連提升他。兩人成為莫逆之交。」

    「難道這鄭元昭忌恨本王,所以……」趙光義一想不對,「可是他應該針對本王啊,為何要用女人迷惑我哥呢?」

    「這都是推測而已。」苗訓道,「至於那女子與這鄭元昭是否有關係,他此舉的目的何在,還需調查。」

    「不論他是何居心,眼下我哥被妖女迷惑是事實。」想到這,趙光義發怒站起,「待我殺了他再說。」

    「萬萬不可。」苗訓、楚昭輔忙阻攔,「晉王要常到宮內陪皇上,多多規勸。查明實情的事便交給我倆吧。」

    趙光義便常往宮內與兄長飲酒。青花總是相陪,那若即若離的眼神讓趙光義產生了迷戀。

    有時趙匡胤醉醺醺時,青花便與趙光義眉來眼去,相互傳送秋波,讓趙光義感覺好是刺激。

    再之後,他的膽子也大了。時常不經意地碰青花一下,不經意地輕撫下她的柔荑。青花總是半怒半喜地推開他,半驚半羞地撇他一眼,風情萬種,攝人魂魄。

    時至隆冬,大雪過後,兄弟倆又一次在宮中大醉。趙光義眼前仍浮現著青花妖媚的身影,剛欲入睡,苗訓與楚昭輔便匆匆闖入。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趙光義不耐煩地道。

    「晉王,那青花的身份已經查明。」苗訓急切地道。

    不就是個漂亮美人嗎,能有什麼身份。趙光義醉中帶笑道:「青花,青花,你這個妖精!」

    楚昭輔大聲道:「她乃魏仁浦的孫女。」

    一聽此言,趙光義的酒醒了一半,「什麼?魏家不是全門抄斬了嗎,哪跑來的孫女?」

    楚昭輔道:「確實是。她當時在鄭元昭府上玩耍,並不在家,倖免於難。」

    「當時此事處理草率,漏網者應不止她一人。」苗訓跟著道。

    趙光義突然明白過來。這妖女是要挑撥我兄弟感情。「可惡!」他大罵聲站起,執刀便出。

    「晉王這是作甚?」苗訓二人慌忙問道。

    「殺了這妖女!」趙光義頭也不回。

    「快跟上,以免出事。」楚昭輔忙道。苗訓點點頭,二人忙追了過去。

    宮裡無人敢攔趙光義,他很快到了寢宮外。

    「晉王,皇上已歇息。」候在外的王繼恩忙道。

    趙光義雙目一瞪,「讓開。」

    王繼恩那還敢多言。

    趙光義入內,燭光朦朦,但見趙匡胤赤膊上身坐在床上,已因醉閉目而睡,青花正在幫他捶打後背。

    「妖女!」趙光義大喝道,已拔刀砍了過去。

    聲音驚醒趙匡胤,雖醉但神志仍舊清醒,厲聲喝道:「光義,你要作甚!」

    趙光義忙停刀道:「皇兄,她是妖女!」

    青花被闖進的趙光義嚇了一跳,縮在床角,嬌聲哭泣道:「皇上,他趁你酒醉欺負妾身,妾身不從,便欲殺我。」

    趙匡胤大怒,彎身便拿床邊大斧,怒道:「光義,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從小便怕兄長的趙光義忙連退幾步,道:「皇兄,休要聽他胡說!」

    「啊。」趙匡胤左手拄斧於地,右手去撫後背。他後背的頑痣因發怒崩裂,疼痛難忍。

    緊跟著,殿外的王繼恩便見房發內燭影晃動,不時傳來斧擊地之聲,還有便是女人的慘叫。但他不敢進去,真的不敢。

    苗訓和楚昭輔趕來,急切問道:「王公公,晉王呢?」

    王繼恩指指裡面。

    二人忙入內,便見到癱坐在地的趙光義,還有躺在床上的趙匡胤和床角處仍在不停流著鮮血的青花。

    「皇上。」二人喊著撲到床邊,見趙匡胤已斷氣,大驚不已,望向晉王。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趙光義不停地道。那把帶血的刀扔在一旁。

    這時王繼恩也已進入,見此情景,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苗訓、楚昭輔二人與趙匡胤的感情那是沒的說。可此時顧不得如此多,大局,大局為重。

    「王公公,皇上暴病歸西,遺詔晉王繼承皇位。」苗訓厲聲道。

    王繼恩早嚇傻,褲子又濕了一片。

    楚昭輔大喝道:「王公公,沒聽見嗎?」

    「聽到了,老奴聽得很清楚。」王繼恩忙答。

    「那還愣著作甚,快叫人將這女屍掩埋。」苗訓道,又補充一句:「有些人是不能知道太多的,王公公。」

    王繼恩當然明白,那兩個掩埋青花屍體的小太監完事後便被滅口。

    第二人,在一片哭聲的皇宮中,趙光義顫顫巍巍地接過玉璽,坐上高高在上的皇座。

    是不是有點急?不急能行嗎?不急坐在這的就可能是我侄子了。我問心無愧,我哥,我哥他真不是我殺的。當時他要拿斧劈我,我嚇得連忙躲閃。然後他就拄斧不停擊地,直到最後停止。從小到大,都是他教訓我。在他面前,我哪敢反抗。真的,我哥的死真得與我無關。青花那妖女是我殺的,都是這個可惡的女人!

    死後的青花笑了。不錯,我爺爺便是魏仁浦。是你們兄弟殺了我全家,我要叫你們反目,自相殘殺。趙匡胤,你終於死了!趙光義,你可以殺了我,但你弒兄奪位的卑鄙行徑,必會遭世人千年的唾罵。

    不瞑目的趙匡胤想不通。我英勇蓋世,我天下無敵,為何這個小小的痣卻要了我的命。光義啊光義,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青花的情意嗎?我是顧及咱們的感情一直未說而已。一個青樓女子,你若要,哥哥送給你便是,又何必要殺她呢。

    燭光斧影,千年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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