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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五七 五路出擊二 文 / 躲雨的麻雀

    新的任命到達,邊鎬有些不情願離開長沙。接任的查文徽譏諷道:「邊將軍已官至大將軍,如今皇上又將攻閩大軍交於你,信任有加,讓人羨慕。」

    邊鎬沒有回答,低頭而去召集親信,做撤離長沙的準備工作。

    我辛辛苦苦地打下這片江山,卻被你們這群小人奪去,實在讓人鬱悶。邊鎬離開長沙時,又不禁回頭望了幾眼,他有種感覺,自己不會再回到這裡。

    徐威與陸孟俊假模假樣地揮手與他道別,心中別提多樂了。邊鎬帶著親信的離開,就是我倆出頭之日。那個書生能做啥,為我倆的光輝前程寫贊詩嗎?

    岳州的劉仁瞻聽到邊鎬調去攻打閩國後,很是吃驚。他奮筆疾書奏章,派人火速送至金陵。

    作為老對頭,邊鎬的離開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作為南唐的忠臣,他不得不向朝廷陳訴邊鎬離開後可能帶來的惡果。邊鎬是喜歡貪功,是有點殘暴,但他在長沙便萬事無憂。

    夜深,劉仁瞻仍在巡城,遠遠望道遠處偶有燈火閃爍,問道:「那裡是什麼人?」

    身邊的兒子劉崇道:「已有好幾日,好像是漁民在洞庭夜漁。」

    「好像?」劉仁瞻瞪了眼兒子,「戰爭中沒有好像,只有是或者不是。你這樣模稜兩可,將來如何做統帥。速去查下。」

    「現在都三更了,明日吧。」劉崇蠻不在乎。

    劉仁瞻火了,「今日事今日休,馬上去。」

    劉崇看見父親火,嚇得掉頭便跑,喊過條小船,帶了幾名士兵前去察看。

    剛離開岳州城,他便命令停了下來打起了盹。

    醒來後嚇了一跳,天都亮了。洞庭湖上除了偶有打漁的漁船,很是平靜。

    揮手示意回到岳州城,見到父親匯報道:「是幾個漁民在夜漁,孩兒不放心,便在洞庭湖上巡視後才回來。」

    劉仁瞻點點頭,「應該如此。一夜沒睡,快去休息吧。」

    這些燈火當然不是漁民在夜漁,這是大蜀前往朗州的人馬。

    張公鐸、李廷珪、霍犀猊、霍犀范率兵分三次用了三夜,靜悄悄地繞過岳州防線,到達朗州。

    徐仲雅、徐晴雅帶著希望和激動到了朗州,他們要為湘楚大地的重換新顏貢獻自己的力量。

    麻小倩見到趙普的第一句話便是「想我了沒」,趙普不知道該說想還是不想。

    馬依諾離開時沒有對孟昶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唐糖、段思盈在旁不停挽留她,她笑著安慰兩人。她覺得自己的笑裡都含有嫉妒。

    王昭遠和梁震出使大晉回來,同來的還有大晉使節。

    孟昶望著這位使節道:「我該稱你為桑維翰還是桑維梅呢?」

    「在下大晉侍中郎桑維翰,奉大晉皇帝之命出使大蜀,不知大蜀皇上何出此言?」桑維翰面不改色道。

    孟昶微微笑道:「桑大人此來想對朕說什麼呢?」

    桑維翰道:「只不過替我大晉皇上送封信而已。」說完,遞上了信。

    孟昶看完笑道:「你們皇上也太客氣了。我只不過說了句咱們自家事絕不允許外族人來插手而已,他卻將我誇得天花亂墜。呵呵,桑大人,我記得你的立場與此不符吧。」

    「是的。」桑維翰道,「維翰一直認為與契丹只宜和,不宜戰。若戰,必敗。」

    「但你們皇上好像不這樣認為呢。」孟昶道,「他還答應了我大蜀出兵相助抗擊外敵,說明了他決心與契丹一戰。」

    桑維翰搖搖頭歎氣道:「既為人臣,只有行君事。維翰告辭。」

    倒也利索!

    孟昶望著他的背影道:「此人其實也有些骨氣,只和不降,比趙延壽之流強了許多。若無割讓燕雲十六州之事,也不會遺臭萬年,被人唾罵。」

    梁震道:「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邊局勢如何?」孟昶問。

    「非常緊張,大戰一觸即發。」王昭遠答道。

    孟昶點點頭,問剛到江陵領禁衛軍的符彥卿:「符將軍,你準備好了嗎?」

    符彥卿大聲回答:「只等皇上一聲令下。」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錯,只欠北風,那契丹在北方。」孟昶道。

    「既然萬事俱備,那就不必等東風了。」趙普想了很久道。

    「你想現在出征湘西?」眾人問。

    趙普點頭,「溪州彭士然勢力一天天在強大,若待他亂再去平定,只會消耗更多。趁其沒出老窩徹底將其征服,才是上策。」

    「只是那湘西不比平原地區,環境極其險惡,不具備大規模作戰的條件。」王贇無不擔心地道,「最關鍵的是地勢陡峭,牲畜也難通行,糧草供給很成困難。」

    徐仲雅點頭同意道:「孤軍深入,沒有後援,蠻族聚居區比比皆是。歷史上很多名將在此全軍覆沒,絕不能小覷。」

    「不錯,自我到朗州後便一直在思索應對之策。」趙普道,「但不犯險難取勝,只要我們佈置得當,方法得當,佔據主動,便可取勝。」說完,問張公鐸:「張將軍,我要的『秘密武器』帶來沒?」

    張公鐸笑道:「皇上大方,一下子給了一百架。」

    「好。」趙普開心地道。

    「什麼秘密武器?」王贇、王全斌等人好奇問道。

    趙普顯出小兒態,急忙擺手阻止張公鐸說出。「別告訴他們,不然他們又說皇上偏心了。」

    「難道皇上不偏心嗎?哈哈。」眾人大笑。

    「就是偏心,那一萬皮鎧甲指令給你們。呵呵,小普,我真想和你調下位置。」王全斌開玩笑道。

    「那不行。」趙普撅嘴道,「張將軍、奇可烏,命令所有士兵換上這皮鎧甲進行適應性操練,快去,別讓他們搶了去。」

    皇上指名給你的,誰敢和你搶啊。

    王贇想了下道:「小普,我看還是再撥些人馬給你吧,畢竟還有個辰州。」

    趙普笑道:「我早就想到了,所以王將軍,你也要準備率部出發了。你看……」說著指著地圖,「你去桂管之地,從辰州、敘州殺到全州,是否更容易些呢?」

    「哈哈,所以你要我先奪了辰州。好小子,早就想好了。」王贇大笑。

    「辰州、敘州、全州雖說現在都屬於南唐,但依舊都是大楚舊臣迫於無奈歸降。憑王將軍在大楚的威望,我懷疑不動一兵一卒便可拿下。」趙普確實早有考慮。

    滅溪州蠻,趙普制定了「快、準、狠」三大方針。若想「快」,就必須輕裝。從朗州出發,供養等問題就會拖時間。但若從辰州出發,直插溪州蠻老巢,方便了許多。

    「末將從軍前曾在辰州採礦,對那一帶稍有印象,願與另外幾個兄弟為先鋒。」周行逢道。他們十兄弟自從長沙逃至朗州後,得到了王贇等人的善待,已成為王贇手下的重要將領。一直尋思報答收留之恩,如今出兵,正是機會。

    王贇下令道:「好。你十人立刻準備,三日後出發。」又轉向妻弟呂尚道:「速去準備,大軍隨後便行。」

    張公鐸、王全斌、李廷珪等人讚道:「王將軍動作神速,治軍嚴明,此去必獲大勝。」

    王贇笑道:「諸位也必獲全勝。」望著張公鐸道:「張老將軍,讓你入險地,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換個人,您老坐鎮朗州吧。」

    張公鐸圓目一睜,「不。」

    「張將軍才不老呢,呵呵。」徐仲雅笑道,「你的稱呼可得改改。」

    張公鐸點頭道:「是。」

    「您老能不能多說幾個字啊。」霍犀猊道。

    徐仲雅道:「霍將軍難道忘了皇上對他的囑托?」

    霍犀范搶道:「沒忘呢。少說話,聽小普的。呵呵。」

    張公鐸道:「是。」

    「哈哈」,眾人齊笑。

    趙普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了,忙對張公鐸道:「張將軍,咱也去準備,不理他們了。」

    「是。」張公鐸站起邊走。

    「小普,有一句話,皇上讓我帶給你,你要聽不?」李廷珪道。

    趙普轉頭問:「什麼話?」

    李廷珪道:「皇上說若張將軍少了根頭髮,你以後你別再見他。」

    「就是我頭髮全沒了,張將軍也少不了一根頭髮。相信我。」趙普信心百倍。他早已有了詳細的計劃,有了任何變故的防範措施。別說是張將軍,如果士兵的死亡超過他的預判,他都會覺得是自己失職。他要用湘西之行來證明自己不是靠與皇上的關係坐上這個位置的。

    潘崇徹和南漢皇帝劉晟沒有任何關係,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忠心。

    忠心的表達方式有很多種,比如死。但在劉晟眼中,用死來表達忠心實在是愚蠢。人都死了,還怎麼效忠?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閹割。他的觀點很簡單,沒有家小的人就沒有私心,沒有私心的人便只有忠心。

    潘崇徹自閹後,果然很受劉晟傷勢,連續提升,如今更成為南漢右將軍,手握重兵。

    邊鎬離開了長沙,劉晟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大喜,立刻傳旨在漢楚邊界待命的潘崇徹,進攻,進攻,再進攻;掠奪,掠奪,再掠奪。

    潘崇徹笑了,因為他的對手實在窩囊,窩囊的程度簡直就像是個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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