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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二七 混亂 文 / 躲雨的麻雀

    孟昶立刻拿過來,很快吃完,一抹嘴讚了聲:「好吃。」

    馬依諾臉上露著笑容收拾碗筷,開心地離開。

    「師傅,你飽了沒?」孟昶問。

    杜逸風道:「還能再吃一碗。」

    說什麼有什麼。段思盈手舉托盤,盤內兩碗,嫵媚妖嬈來到桌前。

    「是什麼?」孟昶問。

    「蓮子銀耳羹。」段思盈媚笑而答。

    孟昶細嚼慢咽,勉強吃完。

    待段思盈帶著喜悅離開後,孟昶道:「師傅,我敢打賭唐糖馬上到。」

    「你咋知道我會來呢?」唐糖銀鈴般聲音從門外傳來。人緊跟著出現,手舉托盤,盤內有碗。

    「我敢打賭是蓮子銀耳羹。」孟昶指著碗道。

    「你咋知道的呢?」唐糖好奇地問。

    杜逸風笑回答:「因為杏兒、馬小姐,段公主都曾來過,我們已經吃過三碗了。」

    「啊?」唐糖更加吃驚,「這麼說你們已經吃過她們的『蓮子銀耳羹』了?」

    「是啊。」孟昶拍著小肚皮道,「我們都飽了,吃不下了。你這碗暫且端回去吧。」

    唐糖燦爛地笑了,「你確定不吃我這碗了嗎?」

    「確定。」孟昶很堅定。

    「那你別後悔!」然後唐糖端給杜逸風一碗,道:「師傅,你吃。」

    杜逸風怎能忍心拒絕唐糖德好意,只好硬著頭皮吃了起來。還好他是練家子的,邊吃邊運氣消化,終於吃完。

    唐糖將碗收回,道:「師傅,是不是很舒服?」

    杜逸風的善良佔了上風,「很舒服。」

    「這就對了。」唐糖點頭道,「就知道她們會搶在前頭,我便朝她們碗中放了些巴豆,而我這碗裡呢,又放了解藥。」說著,便要離開。

    「糖,糖妹妹,你剛才說什麼?巴豆?」孟昶忙攔住問道。

    「是啊。我們比賽,你不吃誰的羹誰就算輸。她們賴皮,做得快,端來的也快。我只好朝她們的碗裡加藥,不然誰吃我這碗呢。」唐糖很委屈,「你不吃就算了,輸就輸吧。」說完,又要離開。

    「誰說不吃。」孟昶飛速地搶過那碗「蓮子銀耳羹」,超快地吃完,然後拍著肚皮道:「這下就不怕了!」小小的巴豆怎會難倒唐門的唐糖。

    唐糖酒窩都在笑,收拾好碗筷,大聲喊道:「我贏了!」

    那幾個女子分別走進,恭喜著:「妹妹,你贏了!」

    「不就是打個賭嗎?再說你們的羹我都吃了,應該沒有勝負。」孟昶道。

    肖玉蓉笑道:「徒弟,我們說沒人騙得了你。唐糖不服,便騙你說巴豆什麼的,你上當了!」

    我上當了嗎?孟昶望著興高采烈的她們,笑著。只要身邊的人能快樂,有時候假裝上當也很好。

    拓跋恆感覺上當了,上了馬希萼的當。說實話,在馬希范眾多弟弟中,他最看好馬希萼,也曾力薦他為接班人。他有抱負有志向,膽大心細,大楚需要他這樣的君王。

    可當長沙到了他手中,大楚到了他手中後,他變了。變得如此消沉,如此萎靡不振。在殘破的王宮內,整日的大擺宴席,召集各部官吏聚飲,邀請各界仕女佳人助興。這還不算,竟然迷戀上一位叫謝彥灝的家僮,白天牽手,夜晚侍寢,難以入目。又一位喜歡男人的男人!

    拓跋恆走進時,王宮內靡亂不堪。馬希萼懷抱小家僮,醉得不省人事。那些被接收的嬪妃們衣衫不整,尖叫不斷,慫恿二人親嘴。

    「大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拓跋恆厲聲怒喝道。

    「拓跋大學士啊,來坐,來喝。」馬希萼雙眼迷離地招呼道。

    拓跋恆恨不得上去就是兩耳光,但身份不允許。「長沙初得,破爛不堪,應花大力氣重建;朗州在蜀,猶如後背有刺,應予驅逐;南唐兩路大軍已入楚境,虎視眈眈,應早想對策禦敵;楚中百姓慌亂,軍心渙散,應實施政策進行統一。大王,如此困境,你怎會有閒功夫飲酒作樂?」

    馬希萼擺手道:「本王不是賜你劍,由你來處理嗎?你去辦吧,別來煩我。」

    「大王,這大楚可是你的大楚!」拓跋恆氣憤不已。他是恨鐵不成鋼。

    那俊美家僮謝彥灝插話道:「大楚當然是大王的大楚,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你。」拓跋恆大怒,手指著他罵道:「都是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將大王迷惑成這樣,今日我便除了你!」說完,拔出劍便刺了過去。

    馬希萼本已醉,也被嚇醒,阻攔道:「你想造反嗎?」

    拓跋老人一生耿直忠義,聽此言,將劍丟落,痛哭著歎道:「自當年我追隨馬王,雖幾經沉浮,對大楚卻從無二心。今日大王說出此話,實在讓我傷心。好吧,劍還給大王,老夫還是做回布衣吧。」

    馬希萼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重,剛想說幾句軟話挽留,那謝彥灝又插嘴道:「大王身邊能人無數,並不缺你。」

    「好!」拓跋恆拂袖轉身,「老夫去了,大王好自為之。」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王宮。

    「走吧,都走吧!」馬希萼狂喊著,發洩著。這個破碎的王宮,這個破碎的長沙,這個破碎的大楚!為何給我的只有破碎,只有無法排遣的寂寞,無法悔改的過錯!

    馬希崇走進,剛想說話,被謝彥灝阻止。「大王累了要休息。」

    一個小小的家僮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馬希崇臉色大變,惡狠狠地對他道:「我有要事稟報,你退一邊去。」

    馬希萼一揮手,指著拓跋恆丟下的劍道:「希崇,本王將劍賜予你,大小國事都由你處理。我累了!」

    馬希崇沒有拒絕,拿起劍道:「希崇決不辜負哥哥。」轉身離開時,不忘惡毒地狠瞪了謝彥灝一眼。

    走出王宮,遇見徐威和陸孟俊,忙道:「他要休息,你們別進去自找沒趣了。」

    二人望見他手中劍,指著問:「這劍?」

    「咳。」馬希崇歎口氣道,「他只顧自己享樂,將國政大權交予我處理。以後還要仰仗兩位將軍呢。」

    徐陸二人一聽,忙道:「以後我二人也全靠節度使了。」

    馬希崇「哈哈」笑道:「也別以後了。走,現在就去我府內,邊喝酒邊聊。」

    「好啊!」二人開心地跟在他的後面。

    在宮內巡邏的周行逢看到此幕,不禁搖頭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三人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大楚沒好日子了。我們殺了陸孟俊的兄弟,他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身旁的王逵道:「他***,早看他們不順眼了。二弟,咱們去提醒下大王。」

    周行逢搖頭道:「以拓跋大學士的身份都勸不動,更何況咱們。大哥,咱們必須要給自己找條後路。」

    「你還記得那大蜀皇帝的話不?」王逵問道。

    周行逢道:「記得,他說朗州仍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王逵道:「若有變,咱們就聽他的,仍回朗州。」

    周行逢點點頭,「大哥,就讓潘三弟先去朗州聯絡,以防到時毫無準備,措手不及。」

    「好,就按二弟說的辦。」王逵立刻同意。

    「我想問兩位將軍為楚王拚死拚活地從朗州殺到長沙是為何?」酒過三巡,馬希崇問道。

    「當然是為了這裡的金銀財寶,漂亮娘們!」徐威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陸孟俊也跟著應和。

    馬希崇搖頭道:「可你們看現在,只有他一人享樂,咱們又得到了什麼呢?」

    「就是,李府的財產也被充公。他娘的,白忙活。」陸孟俊想起了那晚。

    徐威也想起,跟著道:「連那馬希廣的女人也不讓我碰,豈有此理。」

    「呵呵。」馬希崇笑道,「陸兄莫要生氣,那李府財產我幫你保管得好著呢,過會便叫人送到府上。」

    「真的?」陸孟俊大喜。

    「至於女人嘛,徐兄也不用生氣。」說完,馬希崇拍了下手,走出位漂亮的女子。

    「徐兄知道她是誰不?」馬希崇問。

    徐威的哈喇子都快流出,顧不得回答,搖頭表示不知。

    馬希崇道:「她也是馬希廣的嬪妃,逃到我這,現在就歸徐兄了。」

    「哈哈。」徐威大笑著站起,抱起那女子,就要回府。

    「徐兄,看你著急的。要不就到後院我的房內吧?」

    「那敢情好!」徐威毫不推辭地走向後院。

    馬希崇,你還是人不?那女子怎麼說也算是你弟媳,馬家的人啊!

    陸孟俊也急切地站起道:「那些財物還是我親自帶回吧。」

    「好,好。」馬希崇忙站起去辦。

    此時,沒有主客人,沒有上下級,只有死去的英豪馬殷在陰間的怒罵。「悔不該生下你這逆種!你不配姓馬!」

    漂亮女人算什麼,金銀財寶算什麼,只要當上楚王,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馬希崇心中想道。

    我覺得未必。比如馬希萼當上楚王后就不喜歡漂亮女人,喜歡漂亮男人;不喜歡金銀財寶,喜歡大肆揮霍了。曾經深愛他的苑氏一定在天國為他哭泣,因為一點都不愛他的徐晴雅都在江陵哭泣。

    「晴雅姐,你怎麼哭了?」馬依諾不解地問。

    是啊,我怎麼哭了呢?是為馬希萼哭,還是為大楚哭呢?徐晴雅自己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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