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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三 唐糖的糖 文 / 躲雨的麻雀

    「不可能,剛還活蹦活跳的。你不是神醫嗎?一定能治好的。」孟昶對著丁神醫大喊道。

    丁神醫無奈道:「不錯,我是神醫,我能治好很多病。可他得的不是病,我如何醫治?」

    「不是病?」孟昶不懂。

    「他中了毒。普通的毒倒也難不倒老漢,可這毒恕我無能為力。這是唐門特製的毒,除了唐門的獨門解藥,別無他法。」丁神醫道。

    「唐門?四川唐門?」曾經愛看武俠小說的孟小凡,現在的孟昶,自然知曉這個經常被提及的神秘門派。暗器和毒藥便是唐門的兩**寶。

    丁神醫凝神考慮會道:「老漢雖不能解,但絕對有信心延緩毒性的發作。茯苓,配藥。」

    「那他還能堅持多久?爺爺。」孟昶急切地問。既然知道是唐門毒,便已知並非丁神醫醫術不精了。

    「三五天應不成問題,以後就難說了。」丁神醫已起身配藥。

    也就是說我要在這三五天內從唐門求得解藥,否則小趙普性命難保。

    「都怪我!五弟,你不能死。」王樸哭道。

    杜逸風聽聞出事趕了過來,仔細查看了趙普,道:「唐門的『無影穿心』,唯掌門唐恢有解藥。我師傅與唐恢有些交情,我這就前往唐門,或許能求得解藥。」

    孟昶喜道:「有勞師傅。」

    杜逸風鎖眉道:「只是這唐恢形影飄忽,不知是否在唐門,碰碰運氣吧。」

    說完,人已離去。

    「誰和趙普在一起?」孟昶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三個。」王樸道。另兩個當然就是韓保貞與韓繼勳。

    孟昶揮手道:「走。昭遠,你也來。」

    孟昶的房間很簡樸,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幾個凳外,別無他物。現在還沒到奢侈的時候。

    外間住著杏兒,看見孟昶進來,忙道:「少爺。」沒敢再說下去,因為少爺的臉很難看,後面跟著的幾位也很難看。

    坐定,孟昶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王樸道:「都怨我。若不是我好奇,五弟就不會中毒。」

    「好奇?現在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要自責。」孟昶知道他們兄弟情深,慕容延釗走後,王樸早已把照顧他們三的責任承擔了下來。如今,趙普命危,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送走慕容大哥後,我們便去大慈寺拜佛保佑大哥平安。出來時遇見了唐伯護的五姨太。」王樸開始從頭敘述。

    這個五姨太,孟昶記得。自己曾問過唐伯護她是什麼鳥,在醉仙樓募捐那晚。

    二韓都是不善言語之人,便都由王樸講述:「跟著她的還有一對和咱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一男一女。」

    「可能是雙胞胎,長得很像。」韓繼勳在旁補充道。

    「嗯。人家去拜佛很正常,跟你們有啥關係。」孟昶不解。

    王樸繼續:「是的。再說我們認識她,可她肯定不認識我們。我們也沒在意,可剛走了兩步,又碰見個熟人。」

    孟昶急問:「熟人?誰?」

    「桑老闆的小兒子桑維梅。」

    這人也算熟人,就是白天裝病晚上逛窯子的那位。其實人也三十好幾,孩子三個了,還是常去一笑坊。曾經來「之家」送過幾次糧米,和孟昶打過照面。

    「桑維梅匆匆自我們身邊走過,我跟他打招呼也不理睬。」管乙收糧時,王樸基本都在身邊,所以他應該認識王樸。

    孟昶道:「也許人家有急事。」

    「是啊,所以我們也沒在意,但是才走幾步,卻遇見了一個死人。」王樸臉色有點變了。

    「死人?」孟昶驚問。

    王樸肯定地道:「是的,一個兩年前已死的人。」

    「怎能確定沒認錯人?」孟昶懷疑地問。

    「他化成灰我也認得。」說話的是韓繼勳,「當年我在秦家門外見有半個饅頭,便跑去撿。剛拿到手中,就有只腳將我的手踩住。我抬頭一看是秦家的老僕人秦壽,他惡狠狠地對我說『這是我家狗吃的,想吃的話就喝下我的尿』。我想到五弟已快餓暈,便當街喝下了他撒的尿。」

    說到那時受到的**,幾人義憤填膺。

    「真他媽是禽獸!」孟昶氣得罵出了髒話。

    「你那時為何不說?」王樸淚已湧出。

    韓繼勳低頭道:「如果當時說了,你們還會吃饅頭嗎?」

    「以後這類事再也不會發生了。說下去。」孟昶很急切地想知道怎麼回事。

    「後來碰到了公子你,你讓我們探聽那四大家,我便主動要求去了秦家。其實當時我準備了一把小刀,準備殺了秦壽。」韓繼勳道。

    韓保貞插話道:「對,那日我和你一起。我問你懷裡怎有小刀,你說防身用的。」

    韓繼勳繼續道:「可到了秦家一打聽,秦壽兩天前就死了。沒報成仇。」

    「你們遇見的就是這個秦壽?」

    王樸道:「是的。當時繼勳驚愕地告訴我們這人是兩年前的死人秦家老僕人時,我很好奇,便帶著他們跟了上去。」

    孟昶道:「別說你,任誰都會好奇的,不用自責。」

    「一個小妾,一個少爺,一個僕人,去大慈寺燒香還願,本也正常。」王昭遠道,「可小妾是唐家的,少爺是桑家的,僕人是秦家的。同時出現在大慈寺,僕人還是個曾經死去的人,肯定有古怪。」

    「那你們跟上去後發現了什麼?」孟昶問道。

    王樸道:「他們相繼進了大殿,我們正準備跟入時,一女孩從後跑過,一下子撞到五弟身上,手中捧著的冰糖灑落一地。旁邊還有一男孩,我們一看正是唐家五姨太身邊的那對雙胞胎。」

    「接著呢?」

    「然後那女孩說五弟擋路弄撒了她的糖,讓五弟賠。我便上前理論,說是她走路不小心自己撞上的。那男孩倒很知禮,勸女孩別無理取鬧。五弟這時盯著她的臉說了句話,把那女孩氣瘋了。只見她手一揚,五弟便倒在地上。我們三個不知發生了什麼,去扶五弟,他已昏迷了過去。再抬眼,那女孩和男孩已不見蹤影。」王樸簡要敘述了整個過程,然後歎口氣說了句:「都是我好奇害了五弟。」

    孟昶忙問:「哪句話?」

    「你的醜和你的臉沒有關係。」王樸道。

    我倒。這不是我說過的話嗎?叫你背《論語》不會背,我隨口的俏皮話倒記得牢。看我怎麼收拾你!算了,還生死未卜呢。等這小子醒來了再收拾。

    孟昶苦喪著臉道:「原來害了趙普的人是我!」

    「這麼說,你們什麼都沒看見?」王昭遠問道。

    王樸慚愧道:「我們當時嚇壞了,趕緊將五弟抬回來,就沒顧得他們。」

    「生命最重要。你們做得對。」孟昶道。

    「不能放過那丫頭片子。」韓保貞握緊拳頭道。

    孟昶站起來道:「因為幾粒糖一句話就置人於死地,怎能容她,走,去唐府。」幾人立刻前往唐府。

    杏兒看見,忙道:「少爺。」又沒敢說下去,因為少爺的臉不僅難看而且雙眼還冒著火。

    一聽孟昶來拜會,唐伯護的心「咯吱」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個月九姨太所生的最小的兒子哭著嚷著要去「之家」上學,他便尋到管乙詢問學費,結果一口價二百兩。你是育人,又不是吃人!可兒子那可憐巴巴的眼神讓他只好狠下心掏出了二百兩。

    這小子已兩年沒親自出手敲竹槓了,今日親自到我府上,看來要大出血了。

    「孟公子,有失遠迎,不知到府上有何貴幹?」反正都要拿出銀兩,早點給了,趕走這混世魔王吧。

    「唐叔叔,好久不見,甚為想念,今日路過此地,特登門拜訪。」孟昶等人毫不客氣地踏入唐府。

    這是孟昶第一次進唐府,但見建築古樸典雅,亭榭精巧細緻,讚道:「唐叔叔也是風雅之人啊。」

    唐伯護不知他這句話是贊還是諷,忙道:「祖業傳下來的,唐某哪懂風雅啊。」

    待在大堂坐定,孟昶笑著問道:「不知五姨從娘家飛回來沒?」

    想起了醉仙樓那晚,唐伯護尷尬笑道:「孟公子真會開玩笑。老五去大慈寺燒香還願,還未回來。」

    「哦。」孟昶道,「一個人去的?」

    「我有對孿生侄,來成都玩耍,便隨同而去了?」唐伯護答道。

    「孿生侄?」

    「我六哥的龍鳳胎,和你們一般大小。」

    「唐門的?」

    「是啊。我六哥就是唐門掌門唐恢。」

    孟昶一驚,「這麼說唐叔叔也是唐門的?」

    唐伯護道:「那是自然。這些產業,船隻,當鋪都是唐門的,我只是負責管理而已。」

    他實話實說有自己的道理。錢不是我的,你就少敲一點吧。

    孟昶站起抱拳道:「小侄有一事相求,還請唐叔叔答應。」

    先禮後兵,開始動真格的了。「只要唐某辦得到,直說無妨。」

    「我想要『無影穿心』的解藥。」孟昶很鄭重。

    「什麼?」唐伯護一驚,「不知何人中了此毒?」

    孟昶道:「我的兄弟。」他沒騙人,「之家」裡的每個人都是他的兄弟。

    「不會啊。我唐門未有人到成都啊。」唐伯護眉頭緊鎖道。

    孟昶提醒道:「唐叔叔剛還說侄子侄女在成都呢。」

    「一定是唐糖,這小丫頭又惹禍了。唐曉成熟穩重,不會是他。」唐伯護道。

    「七叔,我怎麼了?」從外跑進個小姑娘。

    王樸、韓保貞和韓繼勳齊齊站起,指著她道:「公子,就是她!」又加重語氣強調了句:「害死五弟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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