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新房子也就不用住舊房子了,所以第二天就開始了搬家,可以說這次的搬家是最簡便的一次搬家了,因為幾乎沒有什麼需要搬的東西,新房子裡的傢俱,電器,床被等等都是齊全的,全新的,如果把舊房子裡的那些搬去的話就顯得有些不配套了,自然就沒有搬了,算來算去最後搬的只有幾個裝衣服和裝書的箱子罷了,其實按照劉青歌的意思就連那些衣服也不要了,重新買新的,不過劉青歌卻沒敢說出來,按照老媽那節儉的性格要是說出那話肯定是繼續找罵呢。
其實最鬱悶的就是陳博文了,提著行李鬱悶的走進了房子後陳博文差點哭了,一開始都說好了陳博文要去新房子佔一間房子住的,反正新房子大部分時間是空著的,誰想到會碰到這麼巧的事情,所以新房子是沒戲了,劉青歌可沒有那個膽子隨隨便便讓一個男人搬進自己家裡去住,最後的結果就是把陳博文趕到了這個舊房子裡住,反正還有半年左右這裡才能拆遷呢,足夠陳博文住了,陳博文總不能賴在蘇州一輩子,總是要回香港的。
「早知道我就住賓館了,實在是沒想到,就讓我住這破房子啊,還要給房租?」陳博文翻了個白眼把行禮扔到了一邊,身體躺到了床上無奈的說道。
「哎,你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破房子,這房子我可是住了好多年呢,我對這裡有著深厚的感情,讓你住進來就不錯了,瞧瞧,什麼都不用買,電器傢俱都是現成的,就連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都是可以拿起來就用的,你住賓館一天要八百塊呢,一個月就是兩萬多,住在這裡我一個月才要你兩千的房租,你還嫌這嫌那的,到底想不想住?」劉青歌把手裡的抱枕砸到了陳博文的腦袋上,卻被陳博文伸手就接住了。
「我又不缺那兩萬多」,陳博文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劉青歌此時眼睛一瞪,兩隻手一掐腰,頗有些河東獅吼的意思。
「我說住住住,住還不行麼,對了,你是不是也不搬走啊?一起陪我在舊房子裡住?要是這樣的話我會非常樂意的」,陳博文嘴角噙著笑說了這麼一句。
「去你的,色狼,想的美」,劉青歌頭一次聽陳博文說如此露骨的話,踹了陳博文一腳就跑出去了,劉青歌當然不會再回舊房子裡來住了,舊房子裡連電腦都是齊全的,所以什麼都不用買,給陳博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房子裡的一切後晚上劉青歌親自下廚給陳博文做了一頓飯,做好後就笑著離開了,而陳博文打開房門後就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看了看那桌子上幾個有些焦糊的菜,嘴角抽搐了半天小心的用筷子夾起來聞了聞後歎了口氣,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沒敢下口,其實劉青歌的廚藝也不是那麼差的,只不過有兩盤菜稍微炒糊了一點點而已,還是勉強可以吃的,可是陳博文每天都在外面吃那些飯店高級大廚做的菜,再吃這東西自然就有些無法忍受了,最後還是出去吃了,好在樓下的飯店倒是頗多,還是很方便的。
今天對於晨露來說是個大日子,老爸的病已經治好了,今天就要從美國回來了,飛機降落的地點是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十點多才降落可是七點多幾輛賓利和奔馳就停在了機場的入口處,劉青歌陪著晨露出現在了機場,這一段時間可是對晨露的一種煎熬,自己的親人在美國治病,而且是那麼嚴重的病,很可能會永遠都見不到了,儘管過幾天就可以聽到好消息可是晨露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啊,好久沒來機場了,嘻嘻」,楚語善帶著帽子,大大的墨鏡,還有手套,把自己捂得十分的嚴實,就像是大明星似地,不是她喜歡這樣做,實在是現在她只要出門就會碰到很多人問她到底用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問的她都煩了,不得不說楚語善的皮膚簡直完美的有如天使一般了,上次去逛街的時候還碰到了幾個廣告商想找她談一談拍廣告的事情,笑話,別人也許還認為這是個出名賺錢的機會,可是在楚語善看來那完全是無聊之極的事情,還不如在水晶花店陪劉青歌跳tango有意思呢,她是楚家的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錢,想出名別說拍廣告了,就是十個電影公司也買得起。
「幾年前我在法國住的幾個月幾乎每天都要在機場呆幾個小時」,楚語善說了這麼一句,讓劉青歌有些詫異。
「為什麼?」劉青歌此時真有些搞不懂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在想些什麼了。
「原因嘛,很簡單啊,因為這裡是世界上最感人的地方」,楚語善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跑到了那邊離登機口不遠的一處椅子上坐了下來。
「感人?怎麼個感人?」劉青歌也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她還是不明白機場有什麼感人的地方。
「姐,你瞧那邊的那對情侶」,楚語善指了指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緊緊的擁抱著,他們的擁抱方式依然是最普通的那種方式,雖然抱在一起可是卻無法看到對方的臉,一看到這場面劉青歌就翹起了嘴角,想起了陳博文告訴自己的那種面對面的擁抱方式,也許那樣擁抱才更像是一對情侶吧。
「那對情侶怎麼了?馬上要分開了,有些捨不得吧,很正常啊」,劉青歌點了點頭回道。
「是啊,馬上要分開了,所以很捨不得,可是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對情侶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是天天吵架的,每天都有男女之間的戰爭,男的嫌那女的囉嗦,而女的又嫌棄那男的沒有名車別墅,甚至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恨著對方,可是無論他們平日裡如何,當他們分別得時候彼此就會把最最不捨的情感釋放出來,去愛對方,去憐惜對方,展現出自己最熱情,最溫柔,也是最真實的一面給對方,姐姐你看,他們在接吻,他們的吻是多麼的深情」,楚語善指著那邊正在接吻的情侶,劉青歌順著看過去,兩個人的確都閉著眼睛呢,互相吻著對方的嘴唇,臉上的表情不用任何心思也可以看出其深情的體現,可以說比電影裡的演員真實太多了。
一對戀人真實情感的顯露真的要在分別的時候才能完全的體現出來麼?劉青歌看著那對情侶又吻了一會兒後這才依依不捨的惜別,最後那男人的臨進去前深情的回望頓時把劉青歌也打動了,那女的期盼和不捨的眼神就算是她背對著劉青歌也可以讓劉青歌感覺出來,心底深處突然飄起了一絲悸動,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觸動心底的柔弱,就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去發現那股人類獨有的情感神思了。
「姐姐,你再看那一對,他們應該是姐弟,雖然他們抱在一起可是他們的臉上卻露出的卻是笑容,那女的明顯是一種欣慰的笑容,我猜想那男的肯定是女人的弟弟,而且是剛剛來上海上大學的新生,那女人在男孩子的耳邊殷殷的囑咐此時也不再刺耳,變成了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在這個世界上親情的用任何言語,任何行動,任何表情都無法真實表達出來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一層紐帶,你看,那個女的在親吻自己的弟弟,這種親吻和剛才的那種親吻就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種祝福的親吻,一種安慰的親吻,一種鬆了口氣的親吻,也許是感歎自己的弟弟終於長大了吧,當然了多少還有一絲絲的不捨」,楚語善繼續講解著自己的看法。
以前劉青歌一直認為楚語善是個不懂是非的小公主,腦袋裡只有玩樂,只有自己的貓咪,只有自己的生活,可是這一刻劉青歌才發覺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楚語善並不是那麼單純的,恰恰相反,這個小公主還極其的具有深度,只是這種深度並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此時此刻她才對楚語善有了一些根本上的瞭解,在這個世界上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如果有的時候你認為你完全瞭解了一個人那你就完全錯了,彼此生活在一起幾十年的夫妻都有可能根本不瞭解對方,更何況是一些普通的朋友呢,劉青歌此時才發現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是多麼的膚淺,臉上露出了苦笑。
「善善,你……你以前就天天坐在機場裡看不同的人分別的情景?」劉青歌好奇的問道,對善善這個小公主劉青歌此時已經完全改變了態度,現在的她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了,而是一個比自己還要高深的多的哲學家,是的,情感哲學家,楚語善所說的東西自己就從來沒有想過。
「是啊,我兩年前在法國巴黎的時候,在機場裡呆了四個月,四個月裡我只有六天沒去機場,因為那六天我病了,嘻嘻,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我在兩年前,也就是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法國的巴黎九大完成了哲學學士學位」,楚語善笑著說,「bonjour,j』aimemusique,sport,suischinoie,suisamoureuxtoi」,一連串像是從法國人嘴裡吐出的法語把劉青歌說的一愣一愣的。
「你好強!十六歲就……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劉青歌搖了搖頭,苦笑著問道,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當你認為自己成熟了,可以認清楚一切了,可是往往你會發現在某些事情的背後也許還有一層面紗,就像是楚語善這個小公主,認識她久了之後才會發現自己原來對她還很陌生,陌生到像是第一次見面似地。
「你好,我喜歡體育和音樂,我是中國人,我愛你,嘻嘻」,楚語善說完後摟著劉青歌親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的衝著那個年輕人跑去了,劉青歌錯愕了幾秒後急忙也跟了上去,旁邊的晨露自然也是驚訝的跟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大學新生麼?」楚語善到了那男孩子面前笑著問了這麼一句,在這一刻看去楚語善一點兒都不內向。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那男孩子有些詫異的點了點頭,楚語善的美麗與活潑靈動,以及她皮膚的完美徹底吸引了這個男孩子,雖然楚語善帶著帽子和大大的墨鏡可那男孩子依然看傻了眼。
「那剛才送走的那個是你的姐姐麼?你肯定不是本地人吧?家裡應該裡上海很遠的」,楚語善雖然是問話,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那個是我的大姐,我是從台灣來上海讀大學的,今天我姐姐要回台灣了,所以我來送送她」,那男孩子的話讓劉青歌和晨露都震驚了,剛才楚語善猜測的半點都沒有錯。
「瞧,阿姐,我沒說錯吧,jei』auraisparie」,楚語善得意的揚了揚頭後轉身又跑開了,留下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三個人。
之後的事情就有些戲劇性了,這個男孩子已經完全被楚語善吸引住了,硬是要追她,可惜楚語善曾經的追求者太多了,他也只能算是滄海一粟吧,楚語善根本沒有再理會他,這個男孩子癡纏了兩個多小時後在晨露的老爸出現在了接機口的地方他才不捨的離去,不過臨走的時候還要到了劉青歌的電話號碼,楚語善根本不給他啊。
晨露見了父母後自然又是一番久違的親熱,楚語善就在旁邊分析著他們的情感,還不時的夾雜著幾句劉青歌聽不懂的法語,氣悶的劉青歌打算回去後也要學習法語,要不然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就會被楚語善這個小丫頭笑呢,再說以後說不定也會去法國,學一學總沒有壞處吧,不過自己的英語還不過關呢,就學法語是不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晨露的父母見到劉青歌多少有些尷尬,因為劉青歌可以說算是他們的債主了,去美國治病前前後後不算那些人情債,光是純金錢的花銷就用去了大約兩千三百多萬,這個天價賬單恐怕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買不起的,劉青歌卻是不在乎的一笑,說了一句以後慢慢還,可是這天價賬單要是靠打工的話估計苦幹五百年才能還清吧。
讓晨露的父母在上海休息了兩天後才送他們回了北京,臨走的時候劉青歌率領一群人把晨露的父母送上了火車,高鐵從蘇州到北京也是很快的,也很方便,比坐飛機還要省事兒的多,晨露並沒有跟著回去,反正她老爸的病已經治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怎麼還錢的問題了,這件事一直壓著晨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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