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長假結束後楚藏樂也從上海回來了,劉青歌組織好了人,分別是楚藏樂,陳博文,唐雪雅,四個人正式簽訂了一份合作協議,吳遠航本來也想參與的,畢竟這算是有未來的項目,可是他是腦外科醫生,對於項目研究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出錢吧,他也沒有錢,人參就更沒有了,只能當陪客了。
「合作愉快」,楚藏樂笑著和陳博文握了握手,劉青歌和向昊宇懷疑過陳博文的身份,可是楚藏樂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陳博文的身份,這裡面估計也只有他可以肯定陳博文是香港超級富豪陳肅健的兒子吧,陳博文笑著和楚藏樂握了握手,陳博文聽過楚家的名聲,投資巨鱷,在很多投資項目上都有不錯的成績,眼光獨到,不過楚家近幾年也開始做實業了,看來楚家也打算穩紮穩打了,畢竟楚天峰沒有親生兒子,只有一個親生女兒楚語善。
「怎麼了?大醫生,怎麼那麼一副苦悶的表情啊?」劉青歌看著吳遠航那無奈的表情打趣了一句,吳遠航卻是白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我還有事兒,就先回上海了,我會讓專人來跟進這件事的」,楚藏樂說完後又和幾個人握了握手轉身就離開了。
「送你們吧」,吳遠航開口了,剩下的四個人好像只有他有車,如果他不送的話那大家就都得打車了,劉青歌沒什麼意見,大家都上了吳遠航的那輛suv,劉青歌回學校,唐雪雅要回醫院,這個實驗項目馬上要啟動了,所以她要把醫院裡實習醫生的工作給辭掉,這裡面恐怕就陳博文彷彿沒什麼事情似地。
「其實你有沒有發現……」,劉青歌正打算聊幾句,可是話更說到一半就看到一幕可怕的景象,「彭」的一下,一輛寶馬從他們的左側超車,速度極快,可是對面恰好有兩輛車並排過來,寶馬見到前方的車沒有剎車,已經來不及了,急忙打了方向盤,車子一下子就撞到了護欄上,前方的兩輛車也拐了起來,不幸的也撞到了一起,那輛麵包車更是離譜,不知道壓到了什麼東西車身一倒竟然翻了車,吳遠航的開車技術總算是不錯,急忙踩了剎車,劉青歌只感覺身體猛地向前一湧,總算被安全帶拉住了,鬆了口氣,好驚險的一幕,幸好吳遠航的車開的速度不快,要不然估計也要和前面的車相撞了。
「大家都沒事兒吧?」吳遠航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問,劉青歌和陳博文都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事兒,「馬上救人」,說完後就開車門下車了,唐雪雅也跳了下去。
「救人?」劉青歌驚訝的張了張嘴後很快反應過來了,吳遠航和唐雪雅都是醫生,感覺應該有什麼幫忙的,急忙也和陳博文下了車。
「小兄弟,你有沒有事?睜開眼睛,我是醫生,你哪裡痛?」這些車中只有那輛麵包車和急打方向盤的寶馬最為嚴重,不過寶馬的防護氣囊還是不錯的,幾個氣囊都打開了,吳遠航去那輛麵包車那邊了,陳博文跟了過去,劉青歌就跟著唐雪雅幫忙,唐雪雅拉開寶馬車的車門後詢問了一句,司機已經暈過去了,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也只有年輕人開車會這麼快,開快車有的時候就會付出很嚴重的後果。
「我……我……」,這個年輕人張了張嘴只說出了兩個字。
「前胸痛?是不是呼吸困難?」唐雪雅急忙問道,那年輕人臉色通紅,大口大口的張著嘴,聽了唐雪雅的話點了點頭,「快,快去車上拿急救箱,紅色的那個」,唐雪雅把這個年輕人拉出了汽車,示意了劉青歌一下,劉青歌點了點頭急忙往吳遠航的車子跑去,拉開車子的後門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急救箱,吳遠航不愧是醫生啊,車上還有專門的急救箱。
「情況不妙,應該是氣胸,你扶著他,讓他盡量保持這個姿勢」,唐雪雅把急救箱打開後拿出了聽診器,聽了兩下後吩咐了一句,劉青歌點了點頭,從唐雪雅的手裡接過了這個年輕人,扶著他讓他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小兄弟,我要把你肺裡的氣體放出來,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唐雪雅一邊說著一邊在這個年輕人的左肺部擦消毒液,然後一根針管就直直的紮了進去,劉青歌嚇的急忙閉上了眼睛。
「我……我好些了,謝謝」,年輕人臉色漸漸的好轉了,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躺在這裡不要動,以免身體有其他的地方受傷了,青歌,馬上打電話報警,然後打一二零,讓救護車來」,唐雪雅把這個年輕人扶著躺在地上後提著急救箱往那邊跑去,劉青歌點了點頭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忙了一會兒後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詢問了一會兒後劉青歌終於回到了吳遠航的車上。
「哎?你沒事兒吧?」陳博文見劉青歌臉色有些發紅的樣子擔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兒,好刺激」,劉青歌有些開心的說道。
「刺激?你沒事兒吧?人家撞車你還說刺激?兩個人嚴重骨折了」,吳遠航白了劉青歌一眼,劉青歌不像是沒有同情心的人啊,今天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了?吳遠航有些納悶了。
「不是啦,我是說和你們一起救人很刺激,你們的反應真快,剛才那個年輕人要不是雪雅姐姐救的快可就懸了呢」,原來劉青歌興奮的是這個事情,剛才吳遠航和唐雪雅快速的救人就像是拍電視劇似地,尤其是唐雪雅的手法,更是利落,雖然劉青歌不會救人,只是在旁邊幫幫小忙,可是救人後也感覺很開心。
「其實也沒什麼,我留學的時候去英國做過交換生,曾經在a&e呆過幾個星期,都是在那裡學的,這些急救的知識普通的醫生可是不會的,我比較佩服的吳大哥是腦科醫生竟然也學過如此詳細的急救,那才是厲害呢」,唐雪雅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和你這個天才醫生比我算得了什麼呢,行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天就該黑了」,吳遠航指了指天空後打著了車慢慢開走了。
「a&e是什麼?」劉青歌還有些好奇,剛才看唐雪雅的樣子真是訓練有素,有人說男人在工作的時候最帥,可是看到唐雪雅劉青歌卻覺得女人認真做事的時候也不次於男人啊,劉青歌突然覺得其實當醫生也不錯的,可以每天救死扶傷,救人其實本身就是一種很快樂的事情,救過人後那種滿足是用任何東西也無法代替的。
「急診科,在那裡每天你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急救病人,跟著那裡的醫生可以學到很多知識,當時我……」,唐雪雅講了一些劉青歌當初留學時的事情,劉青歌聽的津津有味,突然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自己當時不考醫科大學呢?如果當初自己讀的是醫科大學那唐雪雅寫的那些醫學報告自己就可以看懂了,也不會像剛才那樣手足無措的樣子了,想想自己還真是沒用呢,和唐雪雅一比差的太多了。
「怎麼了?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吳遠航把劉青歌和陳博文放下後就開車離開了,陳博文也沒有地方去,索性陪著劉青歌逛起了校園,看了看劉青歌在低著頭思索著什麼問了一句。
「嗯,我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選醫科讀」,劉青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呵呵,這個世界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你要真想學醫科現在也不晚啊」,陳博文笑著說道,他好久都沒有在學校裡散步了,突然回到校園還有些懷念的感覺,雖然不是他的學校,校園裡不少情侶都是成雙成對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劉青歌臉上露出了一種似乎滿足的笑容。
「不晚?我大學馬上就要畢業了,還讀什麼醫科啊,聽說醫科要讀五年呢,我畢了業再重讀醫科,等畢業了我都多大了,黃花菜都涼了」,劉青歌白了陳博文一眼不悅的說道,「你說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剛才我看到那個年輕人臉漲得通紅,馬上就要憋死的樣子突然很害怕,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劉青歌從小就怕打針,學校打預防針的時候幾乎每次都疼的齜牙咧嘴的要痛苦半天,劉青歌剛才看到唐雪雅就那樣把針頭直直的扎進了那個年輕人的肺裡可是嚇的不輕,那要是扎自己的話估計早就嚇暈過去了。
「為了希望,人活著總有希望不是,也可以說是為了愛,因為有愛這個世界才會有顏色的」,陳博文深吸了口氣回答道,「人其實本身就是脆弱的動物,不管是身體還是感情,人的身體隨時隨地都會受傷,受傷後需要很久才能癒合,而人的情感受傷後癒合的時間還要長,怎麼?你問這些問題做什麼?難不成又想念哲學了?」陳博文取消了一句。
「瞎說,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我一向不喜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哲學」,劉青歌搖了搖頭,嘴裡又嘟囔了起來,「希望?愛?我呢?我的希望在哪?我的愛又在哪?」
「也是,女孩子最好別去讀哲學,要不然以後嫁人可是很困難的哦,女孩子還是單純一點的好」,陳博文點了點頭說道。
「單純點好?你的真正意思是不是想說女孩子還是笨一點比較好?更容易騙?」劉青歌撇了撇嘴有些逼問的味道。
「哪有,我可沒有那麼說,是你歪曲我的意思了」,陳博文苦笑了起來,「你難道不覺得單純一點的女孩子生活會比較快樂麼?在香港最難出嫁的一種女人就是律師,因為那些女律師都太精明了,往往會怕男人都嚇跑了,你說是不是單純點好呢?」
「單純有單純的好處,不單純也有不單純的好處,都是相對的,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絕對的東西,對了,你好像從來不會想家啊,從香港突然跑到蘇州來從來也沒有跟我提過家裡的情況,你爹地媽咪不想你麼?」劉青歌有些好奇的問道,劉青歌幾乎每天都和陳博文聊天,大部分都是在網絡上,可是卻從來沒有聽他提到過他的家人。
「還說不想念哲學,現在說的話都那麼有哲學味道了,不是我不想家,而是我不能回家」,陳博文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
「不能回家?為什麼?你被你爹地打出來了?」劉青歌笑著問道,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打我倒好了,我從美國回來後他就不停的讓人給我安排相親,最離譜的那次一天安排我吃七頓飯,要見九個女生,兩個月的時間天天如此,我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這不,就來蘇州散散心,順便也來看看你這個下凡的仙女到底長得是何模樣」,陳博文的話惹得劉青歌笑了起來,劉青歌的網名就叫『下凡的仙女』。
「哎,沒想到你這麼淒慘啊,相親好玩麼?一天見那麼多女生就沒有你中意喜歡的?」劉青歌只在傳說中聽過相親兩個字,可從來沒有經歷過,自然有些好奇相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好玩,好玩極了,可以看到很多美女,那些美女都是德才兼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出口成章,有一個才女更是通曉十二個國家的語言,一張口就是唐詩宋詞,長得也不錯,真正的才女啊,對了,那個才女也是蘇州人啊」,陳博文也豎起了大拇指讚歎了一句。
「哇!這麼厲害呢,那你為什麼不要?條件這麼優秀的女孩子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劉青歌驚呼道,對陳博文的擇偶標準有些無奈了,這陳博文是不是有點太挑剔了?
「我也想要,可是她天天對著我念那些東西,就像是唐僧唸經似地,念得我頭都大了,我要是要了她估計早晚會得頭疼病,我之前不是說了麼?女人單純一點的好,那些女人雖然才華橫溢可是心思太重,我不喜歡,再說了,我剛剛從美國回來,連時差還沒倒過來呢,爹地就讓我不停的去相親,我能看得上她們才怪呢,我更喜歡的是自由,如果不是為了自由我也不會十二歲就去美國讀書了」,陳博文解釋道,劉青歌點了點頭,她和陳博文在網絡上聊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陳博文還是比較瞭解的。
「是啊,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我覺得你的選擇很好」,劉青歌點了點頭,看了前面一眼,臉色一變,咬了咬嘴唇急忙用兩隻手攬住了陳博文的胳膊,身體也貼了過去,樣子極其親密的樣子。
「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了,不過以後你就不要念詩句了,那些陳詞濫調的東西我聽夠了,你幹什麼?這麼快就想向我這個英雄獻身了?」見劉青歌如此突變突然笑了,調侃了一句。
「幫幫忙,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一會兒我就掐死你」,劉青歌低著頭,這句話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聲音還很小,這句話剛剛說完陳博文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前就出現了一個男生,「嗨,趙敏傑,這麼巧?」劉青歌笑著和眼前的人打了個招呼。
「是啊,好巧,放長假你也出去玩了吧?我找了你幾次沒有找到,你怎麼不接我電話?」趙敏傑皺著眉頭看了看兩個人親密的樣子,神情十分的不悅。
「你給我打電話了麼?可能是我和男朋友玩的太高興了沒看到,不好意思,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陳博文,香港人,專門從香港飛過來看我的」,劉青歌說完後整個身體都貼了過去,那樣子真是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不過就是眼神有些不對勁。
「你好,我叫陳博文」,陳博文笑了笑後伸出了手,趙敏傑不想失去風度,還是和陳博文握了握手,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地,「我和我未婚妻這幾天玩的太高興了,幾乎沒有打電話,你找她有什麼事情麼?如果需要幫忙也許我可以幫你」,陳博文的話更狠,直接把女朋友換成了未婚妻。
「未……未婚妻?」趙敏傑聽到這三個字後就像是吞了十隻蒼蠅似地,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是啊,我們下個月就訂婚了,青歌沒跟你說麼?青歌,他不是你的朋友麼?」陳博文故作驚訝的轉頭看著劉青歌。
「呵呵,是朋友,不過不是很熟」,劉青歌見到趙敏傑的臉色那麼難看心裡也很開心,不過總覺得有點太過分了,而這個陳博文也太會演戲了吧,說的言之鑿鑿的,嗯,看來他說謊的本事可以和自己媲美了,不過劉青歌又在心裡警告了自己一句,以後找男朋友千萬不能找一個說謊的高手,要不然他也說謊,我也說謊,兩口子一對瞎話簍子那就麻煩了。
「是不是很熟,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趙敏傑胸脯劇烈起伏了兩下後轉身就離開了,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味道。
「哎?你太狠了吧?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一見面就這麼捅了他一刀啊」,劉青歌看著趙敏傑那有些蒼涼的背影歎了口氣,頗有些鱷魚的眼淚,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什麼叫我狠?明明是你想借刀殺人,要是我不說的狠一點,那他肯定會宰我一刀的,索性我先下手為強了,估計他以後不會再煩你了」,陳博文笑著說道,瞥了一眼劉青歌嘴角的微翹有些了然了,「他就是之前甩掉你的那個男朋友?也不怎麼樣嘛」。
「嗯,是不怎麼樣,我也覺得奇怪,以前我怎麼會看上他呢,看上你該多好啊」,劉青歌調侃道,以後趙敏傑這個麻煩終於可以甩掉了,破值得開心,見趙敏傑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想把自己的手從陳博文的胳膊裡抽出來可是抽了半天卻沒有抽出來,「喂,放手啊,你想幹嘛?」
「放手?為什麼放手?剛才可是你主動攬上我的,怎麼?這麼快就想卸磨殺驢啊?」陳博文有些不滿的問道。
「卸磨殺驢?你的耳朵有驢耳朵長麼?」劉青歌頗為認真的看了看陳博文的耳朵,話中的諷刺味道不言而喻了。
「你敢說我是驢,小心你的耳朵」,陳博文有些生氣了,伸手用力拽了拽劉青歌的兩隻耳朵,讓劉青歌頗感疼痛,然後就轉身跑開了。
「可惡!敢欺負我,站住,你給我站住,你這頭傻驢」,劉青歌一路追了上去,可惜的是自己穿著高跟鞋,根本追不上他,陳博文不停的逗著劉青歌,兩個人一路跑,一路追,成為了校園裡的一道亮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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