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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六章無赦 文 / 夏非魚

    放開我,放開!

    小舟用力掙扎著,卻終究無用,口不能言,身子亦是被死死的按住,那為首的丫鬟正嫌惡的看著她,低聲對旁邊的丫鬟說道:「看來這長留郡主是當真是聰明,多虧咱們人多,不然一准擒不住她。」

    「還是姑姑眼疾手快。」

    「行了,這般馬屁就甭說了,你們可得抓牢實了,可不能讓她跑到前面去,壞了事兒,咱們誰也擔不起。」那為首的丫鬟說了一句,那幾個丫鬟便都不禁更用力些,那為首的丫鬟便又連忙說道:「小心個些,力道都巧一點,別留下什麼痕跡。」

    「是。」其他幾個丫鬟連忙應聲。

    不多時,前院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小舟瞪大的眼睛在聽到這一聲後,便慢慢閉上,淚珠順著臉頰滑下,落在那摀住她嘴巴的手上,那手的主人有些無措,看向那為首的丫鬟,見那為首的丫鬟點了點頭,她才敢放開摀住小舟嘴巴的手。

    待她們一放手,小舟便顧不得身體上的僵疼,跌跌撞撞的往前院奔去。

    方到前院便聞有人在哭,順著走去,見那曲家大夫人正在甩帕子哀嚎,小舟便瞪大了眼睛。

    「郡主,你去哪裡了?」三尺一見到小舟出現,便連忙跑到她身邊來,見郡主目光呆滯,便又輕輕喚了一句,「郡主?」

    小舟慢慢的轉頭看向她,猶然不死心的問道:「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郡主……」三尺聽到小舟的問話,便洩了氣一般,言語中也帶了傷。「馳騁郎,出事了。」

    小舟怔了下,又開口問道:「出了何事?」

    「馳騁郎殺了曲家姑娘,還……還玷污了她。證據確鑿,閻大人已經將他帶回去,等候發落……」三尺說的困難,想再多言,卻見自己家郡主身形一晃,便連忙扶住。

    大元律法,害人性命,殺無赦。

    大元律法,奸人妻女,殺無赦。

    此時又值婚宴。眾目睽睽之下,便是有意包庇,怕也無法隻手遮天。

    戈雲輕。你夠狠。

    姬廉姦殺曲家姑娘夕顏一事,他言與戈承在一起,因戈承與他傾訴衷腸,二人便多飲了幾杯,戈承卻搖頭。說自己的確有與姬廉飲酒,但自己不過文人,酒量淺薄也是朝堂上下皆知的,故而幾杯下肚便不省人事,又有眾人作證,瞧見穿著杏黃衣裳的身影往後走。敢這般穿的,除了他姬廉,怕再無旁人。

    最後那展鈞弈也站了出來。說自己因為高興,便在其恩師的喜宴上多飲了幾杯,正扶著牆邊嘔吐,所以較之眾人,瞧的仔細一些。的確是醉醺醺的馳騁郎無錯。

    時辰也剛巧吻合,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這戈承當真是佈局了得。這事情怕是他一早便設計好,包括他的婚宴,怕也是假的,他從一開始就決定棄了熙妍姑娘這個棋子,這也便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忽然對那熙妍姑娘一往情深。

    原來,一切不過是你的計謀,看著身披白衣,滿目哀傷走在先的戈承,小舟亦步亦隨的跟著,她已經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真是假,姬廉與他相交多年,他怎麼會這樣。「告訴我,要怎麼做?」

    她沒有多餘的問話,只是輕聲問道,戈承卻沒有說話,繼續向前,小舟也不急惱,只是亦步亦隨的跟著,她太清楚戈承的秉性,逼是無用的,只有他自己肯說,才會說。

    白幡慘白搖晃,紙錢揚起,悲慼哭聲真真假假,任誰也分辨不清。

    戈承不言語,撒了把紙錢,紙錢如風霜遮眼,小舟怔怔的立在原處,看著那送葬隊伍越走越遠。

    送葬之後,熙妍姑娘屍體是被帶回家鄉去,期間也不容多做耽擱。

    戈承也要去做他的縣丞,臨走的時候,他甚至不曾去見過姬廉一次,姬廉挫敗的坐在天牢裡,看著唯一的亮光透進來。

    「這朝堂上下,無人不讚戈雲輕,無人不辱我姬容我為瘋狗,其實他們哪裡省得,那戈雲輕出身貧寒,不甘平凡,忍過,跪過,一朝得志後才真猶如一條瘋狗,把那些辱沒他的,逼他跪過的一一除去,手上卻不沾半點血腥,他借我之手,做了多少事情,如今要離開了,他卻來了這一出,想他總是言說,禍福無眼,為人自招,此時想想,他倒是早早提醒了我,只是我一直未能察覺罷了。」

    將亡的淒涼,遠不及他心中的哀涼,他怎麼也想不透,戈承為什麼要這般對待自己,他想要見戈承,迫切的想要問清楚,可此時的他,早已眾叛親離,唯一不肯避嫌,前往天牢看他,為他整理束髮的,也就只有小舟一人。

    小舟一直笑著,一直撐到出了天牢,便是閻子固尚且在場,她也仍然忍不住,痛哭起來。

    好一個證據確鑿,他戈雲輕,當真是做事狠絕,無所不用其極,當真是朝堂翹楚,這為官之道被他用到極致。

    姬廉與戈承,皆為這世間少有的大智,偏二人出身不同,所站不同,他戈承更為冷靜,姬廉則太過重情,情深不壽,姬廉這一戰,敗的理所,敗的當然。

    閻子固歎了口氣,讓人將小舟送出去,在他的心底,其實也不信姬廉會做出這種事情,姬廉曾為他之下侍郎官數年,他對其秉性也算熟識,此番必然有冤情,只是證據確鑿,容不得他多言,前往帝駕前,也未能讓帝君寬限,當真是無可奈何。

    小舟出了天牢,便直奔城門,那去做縣丞的戈承或許尚未出城,或許出城尚未走遠才是,她一定要去問他,哪怕只是一線生機。

    戈承顯然沒想到她會來送自己,驚訝之後便冷眼著看她策馬奔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細雨打濕髮絲,黏與雙頰,絲毫不掩芳華。

    小舟勒住一直不安踢踏的幡然,沖戈承低吼一聲:「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不要再賣關子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搖了搖頭,戈承似笑非笑著說道:「下官不知郡主所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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