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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棄嫡vip第一百七十九章 鉛華 文 / 夏非魚

    小舟之所以這般想,其實是猜測在這定安王爺手中可能有那位書法大家的真跡,他將這《萬春詩經》討了,其實便是要舀小舟的字兒來遮掩那書法大家的真跡,他日便是被人瞧見了,也可魚目混珠,說均為小舟所作,從而保全了真跡。

    一路上,定安王爺問一句,小舟便答一句,言辭得體,有邪兒當避便避了,卻也不至於讓定安王爺察覺出她的排斥。

    定安王爺其實一直在觀察她的言行,想瞧出什麼來,她也是知道的,卻詳裝不知,回話時也是一派孩子氣,那定安王爺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最後便笑著摸了摸小舟的頭頂,笑道:「你這孩子,心備兒倒也深。」

    「王爺?」小舟露出疑惑的神情,其實心裡已經在打鼓,說不怕必然是在說謊,這定安王爺雖然是個王爺,卻是這大元王朝唯一的一個王爺,先帝兄弟六人,除卻先帝,便只餘下這定安王爺一人,隨後輔佐盛帝繼位,盛帝余三幼弟均散於遠寒暑處封地為諸侯,無一人為王。

    這般的王爺,豈能是瞧上那般和善?

    定安王爺見小舟這般,便笑著搖搖頭,細長的鳳眼瞇著抬頭看了眼天色,便道:「成了,便送到這裡吧,你也早胸。」

    「小舟恭送王爺。」小舟施禮福身,定安王爺略微點了下頭,便上了轎。

    待定安王爺的轎子走遠了,小舟面上的笑容略微收斂起些·換回平日的淺笑,慢慢的往回走著,心中思索著事兒。

    戈承是定安王爺的門生,所以知道這定安王爺的喜好也並不奇怪,但是這喜好,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知道的才是。

    且那字帖又是怎般尋來的,在此時的大元朝中,想找出那位的字帖,怕與摘星一般才是。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字帖稀罕·所以這定安王爺便是覺得奇怪,何以一個孩子會寫出這種字,也不會懷疑這孩子是臨摹了許久的字兒,加之活佛的事兒,甚至會猜測到所謂的輪迴轉世,自然也便升起了興

    當初舀到字帖的時候,小舟便察覺字帖非新,她曾想那戈承想來也曾習過此字,但戈承的字形她卻是見過的,全然不同·並不似用過此帖,更何況,這字帖上原先的墨跡也有些久遠,甚至連那墨也金貴的緊,這對出身貧寒後又清廉的戈承來說,多半是不可能的。

    自己是為了什麼很明確,那戈承又是為了什麼原因與她合作?又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不管那定安王爺是怎麼想的,總之事兒是越來越有趣·這連猜也無需猜,況且猜,怕也是猜不到的·倒不如省些功夫,多多做好防備,以免被搞個措手不及。

    不可不承認,戈承安排的這一切的巧事,環環相扣,件件覆蓋下來,竟然讓人懷疑不出。

    是該說這一切是順水行舟,亦或力挽橫波?她若與戈承比的話·怕還不在一個層次中。

    小舟想著·又歎了口氣,邁步卻並未往景言宮走·反而是了翰林院,她有太多的事兒想問戈承·雖然不知道戈承在哪,卻也想碰碰運氣,畢竟這重華門在外宮,離同在外宮的翰林院並不遠。

    到了翰林院,那守著的宮奴顯然是識得她,所以並未攔阻與她,但是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讓小舟察覺,裡面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且這事兒與戈承還有關係。

    進後,小舟一眼便瞧見戈承彎腰在那裡,似乎是在撿什麼東西,走進一些才瞧仔細,是在撿地上的黑白棋子兒。

    棋盤已經斷裂,落在地上,棋罐更是摔的粉碎。

    「大人,姬侍郎是否來過?」小舟感覺頭略微有孝痛,她實在想不出這還有誰能把戈承的石質棋盤給砸了。

    小舟跟著撿棋子,二人便各自舀廣袖兜著不同色的棋子。

    「既然來了,便陪我下盤棋吧。」戈承說著,便用眼兒瞥了眼上面,小舟這才順著他所瞧的方向看過,只見那房頂上隱約可見人影,想來便是姬廉了。

    「大人這是……」

    戈承笑著答道:「莫要理會與他,會兒他想清楚了,便會下來的。」

    戈承的面上時常掛著笑,但多是客套,如今卻是眼底都溢滿了笑意,可見方才姬廉砸了他的棋盤,他不但未惱,反而被逗樂了,此時小舟一問,便想起方纔的情形,這才這般笑道。

    小舟見狀,也便跟著笑,雖然不知道這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依著姬廉對戈承的一再忍耐,可見這次當真是讓姬廉惱急了,只是二人間的事兒她多半是摻和不上的,倒不如在旁瞧著,莫上前添亂。

    這般想著,便坐在了那石凳上,執子與戈承下起了棋來。

    因為棋盤被毀,所以二人便這般就著石桌下著棋,不一會,小舟便驚覺這戈承的棋藝著實的好,自己雖然看著與他旗鼓相當,其實不過是被他喂招帶著走罷了,這般瞧著倒不像是自己與他下棋,倒是有點想他自己的左右手在下棋一般。

    小舟便與戈承說了邪兒,多為自己這幾日便要出宮返家的事兒,告訴戈承自己尋思著先回史家,待得了閒,再前太師府之類的話

    很識趣的沒有問那字帖的事兒。

    就在勝負要明時,那姬廉忽然從屋頂跳下來,腳下施力,將那石桌踹倒,黑白棋子再次散落一地,隨後拍拍衣擺,走了。

    小舟抿起嘴兒笑了,戈承也是輕輕笑著搖頭。

    雖然姬廉這般瞧著是在發脾氣,其實並非如此,想來是不惱了,只是這般孩子氣的舉動,著實是讓二人有修笑不得。

    戈承又彎腰下撿棋子,小舟也跟著蹲下,但是立刻她便發現,這棋子多半都被踩踏的入了泥土,更甚還有被踩踏碎裂,甚至碾碎成

    小舟仲手摸了摸那粉塵,喃喃自語著:「這武狀元還當真不是假的。」

    「嗯?」戈承抬眼瞧她,顯然是聽到了。

    「小舟是在說,爹爹的腳力真好,難怪可以做武狀元了。」小舟連忙解釋完後,又忽然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大人,爹爹是文武狀元,這是真的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爹爹好厲害,卻不像是人家才子一樣文雅。」倒有點粗魯,且有他戈承在,何以姬廉能身居狀元,而他戈承卻只得個榜眼。

    「那姬家容我貌若其母驚鴻,率真直肖其父,胸中甲兵更勝其長,性品不羈。」戈承這般說,顯然是知道小舟心中所想。

    小舟聞言笑彎了眼兒,說是不羈,其實是荒唐。

    戈氏雲輕,性堅,智達,為帝王賞識,幾歷沉浮終歸華都,其性情溫良,立面如臨春慕,無人不讚。

    但小舟卻明白,姬廉與戈承二人猶如日月,姬廉從不遮掩自己所為,屬於真性情,而戈承則不同,他永遠冷靜的捧茶坐在眾人後方,性格不可謂不陰沉。

    但戈承其人朝野上下風評甚好,甚至曾經在街頭上救助老朽貧婦,但是小舟明白,這戈承並非如此,在南奔時所為便可瞧出。

    小舟這般想著,便仲手抓住戈承的衣袖,道:「大人,盤兒裂了,且這些子兒已經毀了了七七八八,便是完整的,也已經髒了,若不還是讓人換一盤來吧。」

    聽到小舟這般說,戈承抬頭笑望她,道:「侍郎大人說你性兒隨我戈雲輕,如今瞧來,倒是真了。」

    小舟不言語,思索著這戈承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出自於何意,但瞧戈承眼底的溫柔,心兒便是一暖,略微點了點頭。

    「大人與小舟有救命之恩,小舟又一直跟隨大人的腳步,行事有相似,倒也尋常。」

    「學本無異,但若是像了的話,怕是要失了自己,你心中要多多掂量些。」

    「嗯,小舟省得了。」小舟用力的點點頭,她明白,學著生,像者死,戈承是要提醒她要有自己的品性。

    見小舟點頭,戈承仲手扯過小舟的手,小舟手中的幾枚白子撒落在地上,他便將手中的兩枚黑子放在了小舟的手心裡,然後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曾經也這般問過另一個人,何不換盤棋來,那人便告訴我說,有些東西,便是蒙了塵,納了污,也能洗盡鉛華呈素澗,讓人自愧不如。」

    小舟驚訝的看著戈承。

    「戈雲輕是家鄉的才子,自念有才學,被人話兒一激,便考瞭解元,一路順風順水到了都城,卻不想……官場並非雲輕所想,所以雲輕只得以賣字畫謀取入考以及在都城中的花費,但是雲輕無名無姓,所以無人問津。」戈承說著的時候,眼神有些飄遠,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

    「那人急著趕路,結果不小心撞翻了我的攤子,隨後我們二人為忘年之交,他好棋,我便與他下棋,卻連個像樣的棋盤都沒有,便提出要重新買個棋盤回來,他便這般告訴我的,如今,我也這般告訴你,願你能解何以洗盡鉛華,何以呈現本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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