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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刁奴 文 / 夏非魚

    難道姑兒這般,就不怕那十殿下落了面子,而惱火嗎?

    芸娘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卻忘記了姑兒所言,乃是怕染了病,傳給了那個離不開藥罐子的十殿下,她這般的借口,實則讓人說不出個錯兒來。

    待芸娘剛轉角就瞧見了德林跟朵打骨朵的芍葯般低頭哈腰,將來人往裡面領。

    來的是一男二女,年歲都不大,卻自有威派,那男孩兒白淨無血色,就跟尊白玉雕一般,面上掛著不符合年歲的老成,這孩子正是那天潢貴胄的十殿下元淵。

    與他通行的是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女子,相貌艷麗非常,眼尾用青黛勾勒向上,眼瞼上也粘了什麼,看著有那麼幾分怪異,便是那本名喚作聞牡丹,卻總是自稱為妍的熙妍姑娘。

    二人身後跟著的女官兒,芸娘也是認得的,正是柳翰林家的嫡長柳勝華,她從前在膳房時,見過幾面。

    「你們這宮是怎麼回事,前前後後怎麼都瞧不見旁的宮人,便是你們主子好清靜,也不當是這番。」說話的是柳勝華,她打進來後,便一直在四處打量,心裡對這舊宮的落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歎息,有點瞭然,還有些優越感,以及對跟錯主子的小舟的同情。

    德林陪著笑臉,心裡腹語著,這不得聖上喜歡的六皇子殿裡,管事的自然不會上心,再說了,這宮裡的各殿裡,能比得上那舞峨宮的,又能有幾個?

    再說芸娘此時,打從她見到十皇子元淵時,便念起姑兒說的,要告訴眼前這天潢貴胄,好說姑兒病了,不能來迎接,還讓她與德林二人將十殿下給打發了。

    這話兒怎麼都有幾分大逆的味道。所以話還未出口,袖中的手便不由地抖動了起來。

    方纔還沒覺得什麼,現在想想便嚇的腳都發軟,這可是騙盛帝寵愛的十殿下啊。

    「哎。這也是你們宮的,怎麼這般沒規矩。」柳勝華一見芸娘出來後,便傻站在那,連個禮數都沒有,便覺得這人怠慢了自己的家的主子,於是便指著芸娘有些不悅地問道。

    德林連忙沖芸娘使眼色,芸娘這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縮著身子,抖的跟只鵪鶉一般。

    「芸娘。」德林輕聲斥了句,心說這芸娘今個是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大場面,怎麼抖成這般,讓人家瞧了,准作這六皇子宮裡。還沒個規矩。

    看著芸娘這般反應,元淵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

    柳勝華狐疑的看了芸娘一眼,便回頭看向德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啞巴?」

    德林「嘖」了一聲,也有些慌亂了起來,心說這芸娘今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撞邪了不成,方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得就這樣了。

    想著,又拚命給芸娘使眼色,芸娘嘴唇抖動,卻依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勝華妹妹別這樣,會嚇到她的。」熙妍姑娘忽然開口。聲兒柔和。

    芸娘心底感激,嘴唇兒卻還在抖,依然蹦躂不出一個字來。

    「你莫要怕,我叫熙妍,你可以叫我妍妍或者小熙哦。」那熙妍姑娘伸出手,親切的將芸娘拉了起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誰也不用跪誰。」

    芸娘傻愣愣的看著熙妍姑娘,只覺得這熙妍姑娘好生的親切。

    「熙妍姑娘,這尊卑有別,主子還未發話,你便這般做,雖是發自善意,卻是不合禮數的。」柳勝華皺眉,熙妍姑娘這般做,倒是顯得親和了,卻顯得這真正的主子,十殿下元淵太過冷漠,一直讓人家跪著,也不讓人起來。

    「算了勝華。」十皇子元淵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輕輕微笑著道:「咱們是來見六哥的,又不是來滋事的,便是瞧著六哥的面子,也莫要為難與他們了。」

    柳勝華凝眉,她總覺得這熙妍姑娘說不出的彆扭。

    「左右六哥也不在這宮裡,咱們便順著七姨的意思,直接去瞧了那女官兒,瞧了眼便走,趕明再給六哥說一聲便是。」

    柳勝華點頭,就算今個熙妍姑娘沒有吵著鬧著,非要來瞧那小女官兒的,她也會來瞧瞧,瞧那史家小舟的傷如何了。

    「姑兒病了,傳染,不給進。」芸娘還記得姑兒方纔所交代的,所以見到元淵與熙妍姑娘要往姑兒的住去往,便連忙大聲喊道。

    比起芸娘,德林要機靈的多,一聽這話,便知道這姑兒那有自個的主意,便上前呵斥了芸娘兩句,讓她下去了。

    芸娘有些莫名,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德林作勢要掌嘴,她嚇的一哆嗦,又見德林在跟她使眼色,便反應過來,施禮跑開了。

    德林鬆了口氣,心說幸好這芸娘還沒笨到家,轉身便陪著笑臉道:「唉,殿下莫要見怪,這芸娘從前燒壞了腦子,落了根,從前在膳房做事便整日這般癡癡傻傻的,時好時壞的,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若不是咱們姑兒可憐她,早就將她趕出去了。」

    元淵與柳勝華二人面面相覷,瞧著倒不似在撒謊,只是這管事也太欺負人了,知道六皇子元晦不受帝君待見,便分了個半癡傻的宮奴過來。

    「人家癡傻已經很可憐了,你這刁奴非但沒有同情,居然還想打人家,簡直是太過分了。」熙妍姑娘這般說著,那德林還未來及反應,便被甩了一巴掌。

    忽然甩來的巴掌,力道不至於疼的厲害,卻將德林一下子給打懵了頭,饒是他在宮中圓滑的緊,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熙妍姑娘。

    怔了怔後,德林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了下去,連聲喊道:「奴該死,奴該死,還望熙妍姑娘饒了奴才這條賤命。」

    德林說著,又是磕頭,又是自己掌自己的嘴巴,那聲音響,根本沒得一點摻假。

    「別打了!」柳勝華眉頭皺的緊緊的,對德林大聲道。

    德林只是頓了一下,便又繼續掌自己的嘴。

    「我說別打了!」柳勝華見德林還在自己掌自己的嘴巴,便又大聲道了句。

    柳勝華悶火,她真不明白這熙妍姑娘是怎麼回事,方纔還跟那叫芸娘的宮奴好聲好氣,怎麼這會又甩了德林一巴掌,她更不明白的是這太監德林,做什麼要這般卑賤,明明就沒錯兒,就磕頭求饒,簡直是下賤,將這六皇子宮裡的臉都丟盡了。

    德林手抬著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打,便悄悄抬頭看面前這三位,準確來說是在看元淵的臉色,他還不至於會弄錯哪個是主子。

    「你居然還敢瞪本小姐!」熙妍姑娘嬌吒一聲,嚇的德林又是一陣磕頭。

    柳勝華也是在家中橫行慣了的,說話一向都算,所以眼裡哪裡容得下這等沙子,看著在磕頭的德林又來了氣,卻也明白跟這人說了也是沒用的,便轉頭看向了熙妍姑娘,「熙妍姑娘好大的威風啊!」

    柳勝華雖然年紀不及熙妍姑娘,但打小便作男孩子養活,自然的潑辣凶悍,那熙妍姑娘一時被喝住,還有些不敢反駁,轉頭看向元淵,那元淵卻似並未瞧見二人爭執一般。

    「我就是氣不過,這刁奴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就是幫那個芸娘教訓一下他。」熙妍姑娘恨恨的一咬牙,不肯落了面子,便指著德林,聲音尖銳的喊道。「我現在就是要給這種刁奴一些顏色,告訴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穆熙妍就是他的報應!」

    「你……」柳勝華氣壞了,心說你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還什麼人家的報應,連事兒都沒瞧明白,真是白長了幾歲。

    方纔,就連她都瞧得出這德林是為了救芸娘,才會那樣做,這大才女是瞧不出,還是不想瞧出?

    但當柳勝華已經準備扯開嗓子跟熙妍姑娘爭辯時,便被元淵一個眼神制止住。

    柳勝華氣的一跺腳,站回了元淵的身後,熙妍姑娘面露些許得意,剛要開口對元淵道謝,便聽到元淵開口說道:「七姨,這裡不比咱們宮,這裡的奴才都是六哥的,你便是看不慣,也不能出手教訓。」

    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別宮的奴才,豈能是說打就打的,也不怕搞的兩宮不和睦,落下話口。

    熙妍姑娘見元淵說話間,眉頭也皺了起來,便立刻的止聲,識趣地站在了一旁,不再多話。

    元淵在心底輕輕歎息了一聲,說起這七姨,本是聞家的支系嫡女,從前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卻在年前時,忽然性情大變,從寂寂無聞變得才華出眾,詩詞了得,楞是揚名一時,甚至連這宮裡也得了信,這才被他母妃以想找個家裡人說說話兒,給召進了宮裡來。

    母妃的意思,元淵也是明白,想讓這七姨在父皇面前給聞家長長臉,讓帝君念及聞家,也讓舞峨宮聖眷長久些。

    但這七姨近日來的荒唐事兒,他也耳聞了不少,實在是有些令人擔憂。

    從起初的放飛聞老將軍所飼養的金絲羅雀,到後來私自與男子泛舟遊玩,扮裝去花街滋事,甚至還尋到了太師府,為的就是見一面冠絕都城的姬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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