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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遮星 文 / 夏非魚

    元晦也看向小舟並不說話,因為他知道,便是自己不問,小舟也會繼續說下去。

    小舟雙手摩擦著取暖,垂著眼簾,似乎是在思索要如何開口,待她掀起眼簾時,一雙漂亮的眸子看向元晦,很亮,就像是浸了潭水的夜明珠一般。

    她伸出三根指頭,一根根的彎曲收攏著,聲音也低了些。

    「小舟這裡有三條路,一則爭,二則逃,三則忍。」

    「一爭為儲位歸屬,力爭上游,殊死一戰,不勝則亡。」

    「二逃為聯絡外力,逃離這裡,隱姓埋名,從此他鄉。」

    「三忍為命運不公,外鬆內緊,隱忍不發,曲意逢迎。」

    小舟看著元晦,元晦也看著小舟,也學著小舟的模樣,伸出了三根指頭,認真的說道:「一爭,九死一生,元晦知道,小舟一定會為元晦盡心盡力,元晦不願小舟為元晦冒險。」

    「二逃,元晦永世埋名,雖求得一世安穩,但小舟當如何自處?他日與元晦同逃,也逃不過一世罵名,被史氏一族視為叛族,萬世吐棄。」

    「所以,元晦別無選擇,或一日扶雲,或一世屈膝,但求與小舟攜手,不離不棄。」待收攏起最後一根指頭,童稚的嗓音,早已擲地有聲。

    小舟一愣,她本以為元晦會選擇第二條,逃,因為只有逃,才是最好的選擇,她也早早的計劃,只要逃出去,找姬廉幫忙,不怕沒機會再站起來。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元晦會選擇第三個,只是因為怕她小舟拐帶皇子出逃。而被史氏一族所吐棄,累得罵名。

    想到這,小舟不禁鼻子一酸,眼淚便滑出了眼眶。

    這一下元晦算是慌了手腳,「你別哭啊。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我給你賠罪成不成?要不,你打我兩下。你可別哭了,看著我都想哭了。」

    小舟搖頭,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平撫了一下。翹起了嘴角。

    天上的星子雖然微弱,卻非凡人所能掌握,只要烏雲散盡,定會耀於天地萬物。

    若是雲霧依舊遮眼。一揮,二毀。三滅。

    小舟伸出小指,雖然這個方法很孩子氣,但是她實在想不出別的。

    元晦伸出手指,勾住了小舟的手指。

    他暗暗發誓這一輩子,都會對小舟好,只對小舟一個人好。

    蠟燭滾下晶瑩的蠟,然後在滴在桌面上後迅速變了顏色,在燭光的照耀下,兩人纖細的手指依然孩子氣。

    「哎呦,這不是陳福公公嘛,這是做什麼呢?」

    外面忽然傳來聲音,房內的元晦與小舟二人頓時面色刷白,不敢置信的看著窗外。

    難道說……

    難道陳福一直在外面……

    他不是從來不會來這下人房嗎?

    是有人指使,還是無意閒逛至此這。

    這陳福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聽到了多少?

    艱難的吞嚥了下吐沫,小舟心知,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剛才那些話,其實已經是大逆不道,足夠她與元晦二人,車裂五馬。

    只是這樣想著,便不禁攥緊了拳頭,整個身子不住地抖了起來,懼怕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心底暗暗罵著自己的不謹慎,這般可算是惹下了大禍了。

    元晦也怕,看著窗子上的影子,抿了抿嘴唇,感覺嘴唇發乾。

    「我出去看看。」

    見他這樣說著,便要往外走,小舟連忙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急著出去,還是看看再說。

    興許,興許那陳福沒有聽到,或者聽的不多,這樣出去,便會讓他生疑。

    小舟努力的往好的一面想,哪怕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多麼的蒼白無力。

    再說在外面的陳福,本來趴在窗戶邊上,在偷偷聽著裡面的動靜,因為心虛,所以忽然被人一喊,可以說是嚇的魂飛魄散。

    他惱火地回頭,正要臭罵來人一頓,卻見那來人是二皇子元瑾跟前的小太監初正,便立刻堆滿了獻媚的笑臉迎上去。

    「哎呦,咱家就說呢,怎麼大晚上的聽到喜鵲叫了,一準是知道初正公公您要來,來給咱家報喜來了。」

    這個時辰,哪還能有什麼喜鵲啊,這也就是個客氣話,但是那初正卻受用的很,一聽陳福這樣說,頓時就笑開了。

    「哎呦,這是哪啊?可是你們家主子住的地?」

    初正也就這麼一說,他這才剛進景言宮沒走多遠,按說這地也不當是主子們能住的地方。

    但是呢,這可沒個准,誰知道這景言宮,是個什麼『規矩』呢。

    「得,初正先給你們主子請個安好去。」初正說著就往前走,他邁開的步子闊,頭也不似一般的太監低著,顯然是跟在元瑾身邊,是個得意的。

    陳福見他當真是要前去叩門施禮,便連忙伸手給撈到一旁去。

    「別介啊,這哪能是咱們主子住的地,也就是個女官兒的房,咱家打這路過罷了。」陳福陪著笑臉說道:「至於小主子嘛,當然住在那上好的地方呢,哪能跟這呆著,不過啊,這會兒,怕是已經歇下了。」

    「哦,這麼早啊。」初正有些奇怪的嘟囔著,畢竟在二皇子身邊伺候的他,一向都是看慣了秉燭夜讀,哪裡見過二皇子早睡過。

    「誰說不是呢,許是今個讀書累著了吧,若不初正公公到咱那喝口茶水,潤潤喉嚨,回頭再請小主子安便是。」

    「也成,那就回頭再說吧。」初正也不在意,反正是個失勢的主子,自己就是不請,他還能說什麼不成,何況自己又不是不請了,只是晚一些罷了。

    「哎呦,還未能問初正公公真不知道是哪陣風把您給吹咱這景言宮來了。」

    「還不是主子的吩咐,喏!」初正抬起手中的筐子,走到了陳福跟前。

    此時他見陳福一臉的疑惑,便知道他不曉得這是什麼,便把蓋在上面的布給掀開來,道:「瞧見沒,可都是好東西,咱們主子專程給你們主子送來的,說是驅寒的,咱們主子那人品,您老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初中笑著便伸手拍了拍陳福的胸口,那話裡的意思,二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那,咱家給拿去熬了,初正公公還請到咱家那屋裡歇著,很快就好。」陳福說著便要將人往自己住的地方領。

    「哎。」初正一拍他的手,「著什麼急啊,這藥啊,咱們家主子吩咐了,還得讓我親自地,在你們這裡給熬好了,給你們主子送了去。」

    初中說著,還有些不情願的意思,但最後還是問了陳福灶房的位置,去煎藥了。

    陳福起初還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也便明白,這是元瑾忌諱與他,怕他中途貪了那些個藥材去。便一撇嘴,心說這些當主子的,一個個精的跟什麼似地。

    陳福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不是回事,還是得去灶房搭把手,便又看了眼屋子裡,冷冷的哼笑一聲,然後去了灶房。「哎,初正公公,這哪能讓您動手啊……」

    房裡二人待陳福走遠,這才略微鬆了口氣,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二皇子讓人送藥給元晦?還是驅寒的,分明是給小舟送的。

    說來這二皇子當真是心細,特別差了人送藥不說,還命人將藥煎好,以防止下人多手。

    至於陳福,小舟幾乎可以斷定,這人一定聽到了她與元晦的對話,而且聽的很多,但是他卻沒有說給那叫初正的聽,還給他們遮掩了去,顯然是另有打算。

    這打算,究竟是怕這事兒,報上去時,人知道的多了,爭了他的功勞。

    還是說,他打算威脅與他們二人?那又有什麼是值得他威脅的?

    這種不明,讓小舟多少有些擔心。

    便告訴元晦,如果有人問起這事,便說是那陳福在胡說八道,裝傻混過去,畢竟只是個孩子,身邊也沒跟什麼大人,便是那些人不肯信,只要元晦咬死口不應,那些人也奈何不得他,畢竟他還是個主子,至少還不敢明著來。

    若是事兒鬧大了,去了上頭能管事的那些帝后面前,那便更不用擔心了,那陳福便是將元晦拉下了馬,也會被以嚼主子的舌頭的罪名被拔了多話舌頭,那事兒陳福不會不知道,所以絕不會那樣做。

    想到這,小舟不由安心許多,至少元晦是安全的,她這邊卻不是很樂觀,元晦便是力保她,說她什麼也沒說,她也少不得被那些人教訓一番,若是事兒再鬧大些,她便拖著陳福一塊挨板子。

    反正她又不是沒挨過,挺挺就過去了,決不能便宜了那陳福。

    想到這,小舟有些難過的把眼睛閉上,歎了口氣。

    她這也是癟著肚子說氣話,陳福是老油條,自己又與多少宮奴熟識,到時候便是同樣挨板子,自己終究是吃虧的。

    但這件事,她卻不願告訴元晦,以免他擔心,也怕他衝動。

    過了一會,驅寒的藥送去了元晦房中,元晦也早早的在床上捂著被子,詳裝受寒,卻死活不肯吃藥,讓那初正將藥放下,然後給他找蜜餞果子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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