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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 腰牌 文 / 夏非魚

    小舟被忽然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燈籠也沒拿住,掉在了腳邊,燃了起來,見狀便略微後退了些,卻也不敢大步後退,以免被懷疑要逃走,直接給正法了。

    「你們都退下!」

    「然。」一眾帶刀侍衛紛紛列到紅牆邊,那本在侍衛後的人走了出來,小舟低垂著頭不敢看,只看見了那人一身銀色軟鎧,腰繫盤龍玉珮。

    什麼?小舟一發愣,自己來宮中的時間不長,也似乎並不認識這當差的。

    「抬起頭來。」

    「然。」小舟抬起頭,接著兩旁侍衛手中的燈籠看清了面前的人,只見他頭頂鑲玉龍冠,面覆月明面具。

    此人正是太子元恆。

    「我們見過。」從面具後發出的聲音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古怪感。

    小舟嚥了咽吐沫,不知道為什麼這元恆會這樣說,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懼怕,便湧上了心頭,心也提到了喉嚨眼。

    「大膽,見到了太子殿下,還不下跪!」

    其中一名侍衛呵斥一聲,小舟便感覺身後被人一推,整個跪在了燈籠上,便連忙用手將僅剩的星火熄滅,這才算鬆了口氣。

    她的確是太震驚了,不然也不至於會連下跪都忘記。

    沒有什麼會比一個烹殺宮奴的主子記得你,更讓宮奴害怕的事情了。

    「今日是宮中上善日,定昏後是禁止走動的。」元恆聲音冷冷的說道,伸出手去。想讓小舟平身,但是幾乎整個人伏地的小舟並沒察覺到,他手指微微蜷縮了些,便收了回去。

    「奴是景言宮的女官。並不省得今日是上善的日子,只是想去膳房取些點心,但路上燈籠熄了。便想要來借根蠟燭。」小舟的聲音有些怯怯的,畢竟自己的確是到了人家的地方,本就是理虧,這些人又在做什麼,有什麼是值得太子親自帶人巡夜的。

    侍衛裡有誰嗤笑了一聲,「借蠟燭,這是什麼爛借口。我說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還借蠟燭。」

    「赤雷。」元恆輕聲的說道,那些侍衛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元恆從小舟的手中勾起了陳福給她的牌子,在手掌中摩擦端詳著。

    小舟見狀,立刻磕頭道:「奴說的都是真的,奴是方到景言宮當差的女官。喚作小舟。」

    「姓什麼?」

    那隔著面具所發出的聲音,總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小舟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父姓史,小舟全名史小舟。」

    「哦。」面具後的聲音忽然變的有些玩味起來,「那禮部的史清名是你什麼人?」

    「禮部尚書正是家父,小舟為史家長女。」

    「說謊。」元恆緩緩開口道:「史清名長女喚作史月柔,嫡女喚作史月瓊,她們二人,本王都見過。卻未曾見過你。」

    小舟猛的抬頭看向那說話的人,又是這樣,為什麼每個人都只知道那後平的謝玉娘,而忘記了她的娘親的存在,「我才沒有說謊,我娘親才是正妻。」

    等她說完這話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對著太子大喊大叫,這下完了。

    元恆看著像是被踩到痛處一般忽然暴躁的小舟,竟然緩緩彎下了腰身,在小舟耳邊輕聲說道:「那,你便是尚未入族譜。」

    說完這話,他看到那喚作小舟的孩子身子一僵,看來多半沒錯。

    「勞太子殿下記掛,奴小舟惶恐。」小舟努力翹起了嘴角,低頭謝恩。

    元恆直起身子,史家到底有多少女兒,那史清名到底有幾個妻子,對他來說並無不同,便吩咐了身旁的侍衛,「給她燈籠,帶她去膳房,就說是本王的主意,。」

    面具的冰冷還在面頰未散,小舟咬牙,不明白為什麼這人何以這般奇怪。

    「哦,對了,你的腰牌呢?」走了幾步,元恆忽然停下了腳步,聲音依然很冷淡。

    小舟一愣,腰牌是指什麼?

    難道是自己剛到景言宮的時候,那陳福給她的那塊木牌子不成?

    或者說,是季嬤嬤剛才給自己的,景言宮的牌子?

    想著便將兩塊牌子都奉上去。

    元恆慢慢步來,走到小舟面前站定,伸出手,將小舟手中的景言宮牌子一掃,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才拿起了另一塊寫著「謹言慎行」四個字的木牌,端詳起來。

    「景言宮的腰牌是不刻字的嗎?」元恆說著,便順手從髮冠上抽出了盤龍金簪,盤龍冠沒了支撐,便滑落而下,旁邊的侍衛趕忙接住,捧著。

    元恆在小舟的腰牌上刻下了「史小舟」三個字,然後將手中的東西丟了過去,小舟也趕忙接著。

    等東西拿到手,小舟懵了下,這不是她的腰牌,而是一塊寫著「恆」字的玉牌,便高高的舉起,也不說話,意思便是請元恆收回。

    「想要回自己的腰牌,明日酉時,再來此處。」元恆捏著腰牌上的穗子在小舟眼前晃了晃,然後便帶著侍衛離開了此地。

    小舟整個人都傻了,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嘿,還傻愣著做什麼,快些個,不知道咱們還得巡夜嗎?」那留下的侍衛見小舟還在發愣,便沒好氣的說道。

    小舟連連道歉,撿起了地上景言宮的牌子,然後跟著侍衛往膳房的方向走去。

    尚膳房

    「去去去,哪裡來的孩子,不知道這是啥地方嗎,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

    小舟遞上景言宮的牌子,那膳房的人便將她往外攆,「走走走,耽誤了給太后燉……」

    「怎麼這般慢?」本來站在外面的侍衛有些不悅的凝眉走進來。

    那侍衛剛進門,那本在一旁翹腳喝茶哼小曲的膳房管事公公便立刻笑著迎上來。「哎,這不是柳侍衛嘛,什麼風兒將您老給吹來了。」

    那侍衛瞥都沒瞥膳房管事公公,只是指了指小舟,「你們給她拿些點心,別耽擱時間,我還得回去當值呢。」

    膳房管事公公嘖了聲,一邊連連應聲,一邊給膳房裡的嬤嬤使眼色,那嬤嬤趕忙將新蒸好的糕點裝進了食盒,陪著笑臉,遞到了小舟手上。

    「女官大人,您拿好了,還熱著呢,若是不夠,便讓人來吩咐一聲便是,咱們給您送去,何須勞煩您老跑這麼一趟。」

    小舟笑著點點頭,腹語道,景言宮裡就她一個能跑腿的,不自己來怎麼辦,這些人顯然是認識這在太子身邊的侍衛。

    見小舟拿到了點心,那侍衛將燈籠給了她,便又回去當值了。

    小舟也便提著食盒往回走,那膳房管事公公還將她送出了門外。

    小舟不由有些感慨,心說若是自己一個人來,指不定這些膳房的人要怎般刁難,單單看她剛才遞了景言宮的牌子時,這膳房中的人的態度便可知道了。

    便是同樣為龍子鳳孫又如何,雲泥之差,依然是有的。

    等小舟走後,剛才給裝糕點的嬤嬤便湊到了膳房管事身邊,「管事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我明明瞧著那是景言宮的牌子,那太子跟下的女娃娃,我也是認識的,怎麼就換了人了呢?」

    管事公公瞥了她一眼,蘭花指一甩,「你要是能瞧出來,咱家這位置,就該換你坐了。」

    這下,膳房裡的嬤嬤宮奴們都圍了上來,畢竟此時膳房的事務已經去了七八,這管事公公的話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管事公公賣了一會關子,這才開口,「這事兒,你們也甭問了,主子們的事兒,咱們這些個下人哪裡說的清楚啊,還是低頭做你們的事兒吧。」

    管事公公說完這話,便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景言宮的人怎麼會跟太子爺身邊的侍衛扯在一起,他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小舟又是一歎氣,看著紅紅的高牆,她似乎不記得剛才那個地方是怎麼走的了,若是明日不能去取回腰牌,自己將會受到何種懲罰?

    想到這,小舟便不由打了個顫。

    回到景言宮,季嬤嬤已經歇著了,小舟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元恆的房外,在門外喚了聲,那元晦很快的便將門打開,放她進來。

    小舟瞥了眼,並沒有在溫書,不曉得在做什麼,似乎是很匆忙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殿下,這糕點拿的多些,等下小舟取一些給嬤嬤公公送去,餘下的您便收好,以備不時。」不時其實是非常經常有的。

    小舟將食盒放下,這糕點雖然多,但是決不能讓季嬤嬤與陳福二人知道,所以只是取了幾塊常見的糕點,拿盤子盛著,施禮告退,出了門。

    等小舟走後,元晦走到桌邊,掀起了食盒的蓋子,看了眼裡面的糕點,便眼神漸漸冷下來。

    小舟將糕點送去時,陳福還在睡,她便取了幾塊糕點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下面鋪著油紙。

    然後便又轉身去了季嬤嬤房裡,將糕點和景言宮的牌子一同奉上,季嬤嬤見到小舟帶著糕點回來,不禁有些驚訝。

    「這糕點似乎……不是咱們這宮例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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