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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王爺 文 / 夏非魚

    當今時節,若有人論起這朝堂上下最豁達的,定然是那先帝的兄弟,排行老六的定安王爺。

    說起這定安王爺,乃是先帝最小的兄弟,當年因為年幼,母妃地位也不高,所以早早的退出了皇儲之爭,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待先帝登基後,這才幡然醒悟,這皇位固然炙熱,卻薄了親情,這僥倖存活下的六王爺定安由此便深得先帝的信任,定安王爺也確實沒讓兄長失望,早早的就上了沙場,南征北討,十五歲便做主帥更是所向披靡。

    不曉得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寥寥數十年,愣是一次沒輸過,這聲譽也便響了起來。

    再加上這定安王爺生性隨和,為人豁達,誰要找他幫個什麼,他也概不推辭,所以朝野上下聲譽也是佳聲一片。

    後來盛帝,也就是當今聖上登基後,這唯一的皇叔,定安王爺依然是深得器重,但凡有折子,不好遞的,全都去拜託他,他也從不拒絕。

    這日,定安王爺早起尚未用膳,便命人去書房捲了昨晚才送來的丹青畫,然後讓自己身後的老奴吩咐順轎。

    一頂便轎匆匆前往太師府,名為拜訪老友,實則去顯擺了。

    「慢個些,注意些個腳下,別打滑了,摔了咱們爺,你們擔的起嗎?」這時正值一場大雪後,前方引轎的老奴跺跺腳,壓低的嗓子,哈著白氣兒,將身上的襖子裹的緊了緊,又把手攏進了袖子裡。

    「爺,這天氣冷的連手兒都伸不出,天色也沒全明呢,爺怎麼就想起要去太師府了,若讓有心人瞧見了,還不得落了話口。」那老奴歇了步,在轎窗邊小聲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這是去幹啥的?還能是去幹啥的?那些個人愛咋想就咋想,咱們還能不過舒坦了?」坐在轎子裡的定安王爺也抖了抖杏色蟒袍袖口的深紫色貂毛,對這老奴的說法全然沒放在心上。

    老奴「哎」了一聲,也不多說,裹了裹襖子,又朝前快走兩步引轎。

    轎子順著青石路走了幾轉,打太師府後繞到了前門,老奴上前叫門,裡面的守門地小廝曉得這聲音,連忙將門打開。

    他剛開了門,旁邊渡步的玄色衣衫的小廝就一溜小跑了來。「哎呦,小的剛才就瞧見那枝頭的喜鵲兒叫了,原來真的是福叔您老人家來了。」

    「行了,就你這孩子嘴甜。」福叔不動聲色地掏了錢銀子塞了過去,那小廝千恩萬謝,直說改日上門,帶上福叔所好的邵陽酒。

    「甭謝了,這天寒地凍的,還不快些去把火盆子都升了,我們王爺來找你們老爺。」

    「是是是。」那小廝恭順地連回了三個是,然後眼兒一掃,無需他招手,旁邊穿靛藍衣裳的小廝便跟著了他的步子。

    這意思便是請了,這玄色衣裳的小廝帶著那靛藍色衣裳的小廝便往裡邊的院子去,其實就是為了怕杵著個人在這,讓這客人覺得有幾分客外了。

    瞧見他進去了,福叔又回到轎子邊,轎子打杵,一旁轎夫掀了簾子,定安王爺打轎子裡出來,袖子一擺,人便步了進去。

    那福叔連忙招呼那些個轎夫,把轎子裡的東西送進去,然後再把轎子抬走,免得擋住這太師府的正門。

    定安王爺一拐進自己老友起居的院子,遙遙就望見有倆人,杵著的那個正是方纔的那名玄色衣衫的小廝,另一人則跪在院子中的雪地裡,正對著自己那老友的門房。

    細瞧那人身著鵝黃又處於此地,腰間繫著碧色腰帶,上懸著同色玉珮,穗子垂在地上,無需去猜,定然是自己那老友的小兒子姬廉又犯了什麼錯兒,惹自己那暴脾氣的老友動肝火了。

    皺眉嘖了一聲,定安王爺心說這姬老太師得多狠啊,這天寒地凍的讓孩子跪這雪地裡,肩頭上都積了雪,整張臉凍的都變了色,膝頭的積雪都化進了衣褲裡,怕沒一宿也得有半宿,也不怕給凍壞了。

    想到這定安王爺不覺輕呼了一聲,問跪在地上的姬廉:「今個這又是怎麼了?」

    姬廉呢,眼皮兒也不掀,嘴抿著,就跟凍瓷實一般。

    倒是那個玄色衣裳的小廝噗通一跪,給他磕頭。

    「王爺吉祥。」

    定安王爺「嗯」了一聲,便讓他起來了。

    跟在定安王爺身後的福叔上前拉那玄色衣裳的小廝。

    「三錢,還不給我們王爺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福叔問那玄色衣裳的小廝。

    那玄色衣裳的小廝,也就是三錢一聽這話,頓時如找到伸冤的地一般,跟數豆子一般將事兒倒了出來,原來不過是這姬廉去城南長歌訪,為了個舞姬與個外地的商人打了起來,結果被一紙捅了上去,這才有今個這一幕。

    那三錢抬手做抹淚狀,聲音裡也低了:「王爺,您老瞧瞧,這天寒地凍的,險些沒將三錢我的耳朵給凍下來二錢,我們少爺就別提了,身子骨又弱……」

    那話的意思便是想讓那定安王爺在姬太師面前為自己的小主子說個好話。

    定安王爺倒還沒什麼,旁邊的福叔聽了這話,鬍子抖了抖,心說:嘿,可真會說,誰不知道這姬侍郎是文探花武狀元,曾經一柄盤蛟在他國進貢宴席上,將八國將領全挑下馬的人物,這三錢居然還厚著臉拿姬廉身子骨柔弱當借口。

    「三錢,再落爺的面子,爺不饒你。」那邊姬廉忍了又忍,最後開口便訓斥道,顯然是不樂意欠定安王爺這個人情。

    定安王爺呆了呆,還未說什麼,就見前方門板啪的一聲被打開,姬大師怒吼一聲:「孽畜!還不給王爺磕頭賠禮!」

    「甭了。」定安王爺也不在意,莫說這姬廉打小就這般脾氣,他是知道的,便是旁人,他也斷不會與個小輩計較。

    便擺手示意老友無需在意。「這事兒本王也聽說了,又不是天大的事情,罰了便罰了,這孩子也算長記性了。」

    讓身後人把姬廉扶了去,他趕忙伸手扯著姬太師的手肘子往裡帶去:「來來來,隨本王進去瞧瞧,本王昨日新得的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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