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樓後有一處雅致的別院,內裡亦起了樓閣,便是來客入住之所。\(書名+看最新章節\)
小二將一行人帶到一座三層小樓,天字房便正在頂層。
雲冽得了兩塊房牌,將其一遞與雙胞兄弟,說道:「你二人同住,子青隨我。」
徐子青慣來同師兄同房打坐,此時自無異議,只叮囑那一對兄弟道:「若有事,只管捏碎這一個符菉,我便過來。」他說時,就把一張靈符放在二人手中。
之後各自回房,並不多做流連。
這仙人樓十分不凡,每一間天字房裡都有極強法陣,閒雜人等輕易不能攻入,只有房牌在手,方可自由進出。
雲冽將房牌丟到門上,就見數圈漣漪晃過,便是門戶大開。
徐子青同他一齊走了進去,房牌一取,那彷彿就又像是鎖住了門般,很是逼真。
房間不小,也著實佈置得不落俗套。
比起從前見過的一些客店擺設,此處不僅有一張供人酣睡的高床,更有兩張軟榻,每一張上都放置一個蒲團。
徐子青坐上去略作嘗試,那蒲團裡竟傳出一股純淨靈氣,似乎同一條靈脈相通……如此匠心獨運,也不怪仙人樓花費那般昂貴了。果真是物有所值。
雲冽並不如從前一般打坐入定,反而往側門走去。
徐子青有些好奇,就抬步跟上,可才剛剛掀起門簾,就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原來此處竟是沐浴之處。
這浴房裡有一個水池,約有數尺見方,內中白霧裊裊,略一呼吸,就絕十分舒暢。
嗅其氣息,原來乃是藥泉,也不知是經過哪位煉丹士調製出來,居然頗有效用。
雲冽進來之後,便自脫下外衣。
徐子青神色略有尷尬,一時卻不知是該出去,還是該繼續留下。
雲冽見他不動,說道:「此泉對我等有益,可來泡浴一番。」
徐子青眼見師兄寬衣解帶,不覺後退一步,腦中又想起當年傳承之地中事,便有些躁動。
深吸口氣,他卻是不能拒絕同師兄親近,也就開始解衣。
只是他不甚明白,師兄分明還記得當日之事,為何卻能這般……坦蕩?
暗暗一歎後,他不由又想,許是師兄心中無垢,方能如此,而他心有邪念,自會這般胡思亂想。
很快各自都只剩下褻褲,雲冽直直走入池中,就端正坐下,使池水一直沒至胸口。
徐子青默然無語,老老實實,坐在了他對面之處。
此時二人之間,相隔亦是數尺有餘。
白霧之中,雲冽容貌倒少了幾分剛硬,不過看來仍是冷峻,越發顯得出眾,讓人心生仰慕。
徐子青定定神,面上也微微帶笑。
說來他們多年師兄弟,情誼深厚,真正這般同池而浴,卻是頭回。
雲冽並未闔目休憩,只看了一眼徐子青,目光略略緩和。
徐子青笑道:「這裡是個好去處。」
雲冽說道:「此處藥泉生機頗盛,對淤積暗傷頗有效用。你之功法同它有相通之處,不妨多作體悟。」
徐子青點點頭,就在藥泉裡運轉功法,果然就有一道生機自藥泉泉水裡浸入通身毛竅,頓時化作暖流,便行全身。所過之處疲憊盡去,而先前消耗的真元,也漸漸復甦起來。
察覺之後,徐子青越發驚訝。
這藥泉之藥力極佳,不僅能刺激身軀血肉百脈,更對神魂有補充之能,雖說力量輕微,但若換一種配方、增加一些份量,怕是功效又有不同。若是有什麼人受了難以痊癒的傷,在此處一泡,定然能發覺這等奇效,到時也定然要尋此樓主人詢問……如此下一個生意,便也做成。
而他那師兄所言藥泉生機,確是同木氣有些相似,不過藥泉中的藥性,多半也有自靈藥中得來,這倒並不奇怪。讓徐子青略有感觸之事,乃是木氣融合。
藥泉裡諸多草藥木氣均以一種極合適的法子融在一處,彼此並不干擾,卻有促進之意。
徐子青丹田中收取萬木越多,木氣自然也將更加混雜,不過他有乙木之精為本,並不怕木氣駁雜、影響修為。但此時他卻忽然想到,他本以萬木為攻勢,而萬木各自為政、只憑容瑾壓制,操縱起來卻始終不盡人意,可如若他設法能將木氣彼此牽制、融合,或者這萬木配合起來,或者也能有一番妙用。
他這念頭一出,腦中似乎又有體悟。
《萬木融心之法》,亦是《萬木種心**》衍生篇章,能將萬木木氣協調,化為意識,被本命之木掌控,而修習功法之人為本命之木主人,就能一呼百應,更加得心應手。
這般得了新篇章,他便睜開眼,道一聲:「多謝師兄。」
雲冽原本見他若有所思,隨即其面目上泛起青光,就知他已有所悟,就在一旁為他守關。
如今又見他睜眼,便道:「不必言謝。」
大約將藥泉中藥力盡皆吸收,雲冽就站起身來。
他原本身形頎長,身軀亦很精壯,其肌肉極白,水珠滾落時仿若有光。只因他氣息冰冷,尋少有人能直視,故而並不知曉。如今徐子青觀之,心裡頗有讚歎,只想道:師兄練劍不綴,才練就這一副好似精鋼鍛造的身材,我卻大有不如。
且雲冽自打成就仙魔之體,身體之強橫更是遠超其他真人,而這種體質一旦進境,也能加倍強悍,可謂擁有者修為越高,它便越發厲害。除此之外,其經脈之寬廣、強韌,都非是原來可比,它血肉中所含靈氣,亦是遠勝以往。
另外還有許多妙處,都只能由當事之人一一摸索,可惜如此體質十萬年難能一遇,並未留下什麼線索,只知有這體質之人皆為能翻雲覆雨的大能,究竟最難得的是什麼好處,便沒有流傳下來。
徐子青正想時,雲冽已走出水池,褻褲貼於身上,越發將身姿顯得清楚。
……非禮勿視。
徐子青一眼見到,面上發燒,就不由垂下眼去。
雲冽週身靈光流動,轉瞬間皮膚已是乾透,再不同方才一般**的。
他見徐子青仍呆在水裡,便說道:「藥性已盡,多留無益。」
徐子青才回過神來,面皮微紅,也走出水來。
他身材同雲冽有所不同,顯得肌理勻稱,體態修長,皮膚亦很白皙,更因身為木屬修士,而有一種瑩潤光澤,能看出血肉之內勃勃生機,卻又溫和而不躁動。
雲冽並未迴避,將他一眼看過。
反倒徐子青頗為赧然,雖覺師兄目光與往日並無不同,然而不知為何,越發窘迫。
好在雲冽不曾多看,很快自儲物鐲中取出長衣,披在身上,照舊一身素白。
徐子青忙不迭運轉真元、將水汽化去,也取出青衫,立刻換上。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就到房間裡去。
徐子青從前總是與師兄同住,便是在沐浴之前,亦不覺有何不妥,但此時卻隱約有些不自在了。
他心知是自己心有妄念,才會對師兄舉動那般在意,可卻不能遏制,反而心亂了。
這房中的氣氛……他也總以為與尋常不同。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徐子青忽然察覺一縷靈氣波動。
此為符菉碎裂而來,正是他先前贈與雙胞兄弟之物,莫非他們遭遇什麼危難麼?
這時他便不再多想,匆匆對雲冽交代一句,就轉身出門,到了隔壁房中去了。
隔壁房間門戶敞開,徐子青很快進去,就見兄弟二人抱在一處,都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徐子青一驚,快步上前:「你們可是哪裡不適?」
雙胞兄弟挨在一起,就有其中兄長開口:「本不欲勞煩前輩,只是、只是……」
那做弟弟的也道:「白日之事,著實……」他似乎難以啟齒,深吸口氣,「沐浴之後,我二人本欲休憩,孰料才一閉眼,便噩夢連連,不能自已……」
兄長便懇求:「我二人實在不能入眠,心思惶惶,只求前輩今日……」他說到此處,正是聲如蚊蚋,「……今日能與我們兄弟同寢……」
兩人說話間,許是太過懇切,不由都爬到床邊,仰著頭看向徐子青,滿面委屈可憐。
他們似乎剛剛沐浴,肌膚白中泛紅,很是粉嫩,那衣衫也大了些,鬆鬆垮垮,裸了大片在外,如今這一個姿勢,正是將那纖細鎖骨、小巧紅唇都顯露在來人面前,當真楚楚動人,比起尋常的美貌女子,更能引人發狂。
徐子青聞言,歎了口氣。
他也覺自己想得不夠周全,這兩兄弟年歲頗小,遭遇如此大難,自然心裡慌張。他卻將他二人留在這屋內,實在有些不妥,兩人懼怕,也是理所當然。
而今他既得知,便不能將兩人輕易棄下,左右方才同師兄也、也……有些不對勁,不如就在這房內靜一靜心,以免影響同師兄相處,給師兄惹了麻煩。
想定了,徐子青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今夜在此處陪你二人就是。」
不過先前那等美色,他卻絲毫不曾掛在心上。
雙胞兄弟面色微僵,頗有些難以置信,但很快柔弱一笑,就道:「多謝、多謝前輩體恤……」
說罷便一左一右,挨了過來,要將他拉到床上。
徐子青以為二人心中駭怕,便一手一個,分別將兩人手腕拉住,將他們好生扶了坐下,輕輕按倒床上。
然後他將旁邊薄被拉起,又為二人蓋上,溫和說道:「好生休息,我就在一旁打坐。」
言罷,徐子青就同師兄傳音,將此事說過,然後往旁邊軟榻上一坐,就要盤膝入定。
室內燈火已被他拂袖熄滅,床上的兄弟二人,都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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