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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08 文 / 衣落成火

    乾瘦漢子見到,更是心中惋惜,卻再不敢說出一言半句,以免給家中惹了麻煩。

    當下他將自家婆娘拉了拉,將堂屋讓了出來。

    那魔修兄弟越發與徐子青攀談起來,他們倒也想同雲冽搭上話,卻見他如冰如雪,彷彿有些凜然不可侵犯,就壓下心中邪念,只想著要先將這二人哄到老巢裡,待上頭人享用過了,他們再來喝湯,豈不是水到渠成?

    一時間想起將徐、雲二人壓在身下的美妙光景,都是貪婪地嚥了嚥口水。

    徐子青一面與他們說話,心裡難得覺得有些噁心。

    這滿目的淫光,莫非都將旁人當做傻子,以為他們看不出來麼?

    他卻不知這牛氏兄弟,還真是將他們看成了涉世未深之輩了。

    在大世界裡,小宗小派裡築基期的弟子出來歷練實屬平常,可這些個弟子往往是給全宗門用靈丹灌出來的力量,與大宗門中使出諸多手段錘煉過的弟子又有不同——不僅肉身乾淨,更多半是沒見過世面的。

    這類弟子只要多哄上幾句,常常就同人推心置腹,以他們牛氏兄弟的手段,這些年下來,也算哄了不少人去。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能時常被排出來做差事。

    此回牛氏兄弟本是來鎮中搜刮孝敬的,不料想見到一雙氣質不俗的師兄弟,就想著要騙將回去了。

    現下自是好話成堆,被美色蒙蔽了雙眼。

    雲冽素來厭憎邪魔,若非要借助這兩人尋到魔頭老巢,早已一劍將其斬死。

    徐子青深知師兄性情,這般忍耐,也不過是為了之後行事方便。

    過了有半個時辰,這牛氏兄弟許是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邀請二人同去他們附近的山府裡做客,品茗論道。

    徐子青松了口氣,自是假意略作猶豫,就應下了。

    牛氏兄弟先一步帶路,師兄弟兩個也就跟上。

    倒是後頭那乾瘦漢子眼帶擔憂,欲言又止。

    徐子青心中有些感念,略略回頭看了那乾瘦漢子一眼,面上微微一笑。

    乾瘦漢子見狀,瞪大眼,之後就彷彿明白了什麼似的,放鬆下來。

    而今,他只願這兩位仙長馬到功成。

    再說徐子青與雲蕾二人跟在牛氏兄弟身後,就往荒漠之中走去。

    那牛氏兄弟才走到荒漠邊緣,就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石板來。

    牛盛於笑道:「我兄弟二人住在這荒漠裡一處荒山裡,雖不算十分精緻,倒也頗為清靜。比起一些喧雜人多之處,卻是要強上不少的。」

    徐子青做出個恍然的神情:「原來如此。」他又看向牛盛鵲手中石板,眼中有些疑惑。

    就聽那牛盛鵲說道:「此為指路盤。荒漠中遍地黃沙,故而我兄弟二人特意煉出此寶,可將我等直接引入荒山。」

    徐子青又是讚歎道:「兩位果然不凡。」

    牛氏兄弟自以為將他鎮住,都很是得意。

    牛盛鵲口中唸唸有詞,並指往指路盤上一點,石板上就煥發一抹黑光。

    徐子青心有所感,看向雲冽。

    雲冽略點頭,傳音道:「已將法訣記住。」

    徐子青才放下心來。

    牛氏兄弟做完這個,足下藍光一閃,都是踏上了飛劍:「兩位請隨我等過來。」

    雲冽心念一動,也有一柄靈劍出現於他足下,徐子青雖知御劍之術,到底並不熟練,就任他師兄拉住,跳上了他的飛劍上去。這一舉動,便使前方兄弟二人越發沒了警惕了。

    很快三柄飛劍破空而出,頭頂雖日光暴曬、十分炎熱,不過修士真元一轉,熱氣便已全消。

    牛氏兄弟飛得頗快,他們可是迫不及待,要將二人獻與山主。

    雲冽催動飛劍,緊隨而上,卻又不遠不近,並不暴露自己的實力。

    這般行了有一個多時辰,前方兩人似乎有些疲憊,就在一小片綠洲處降下雲頭。

    徐子青心裡暗道:果然只顧採補得來的修為,根基很不紮實。

    也的確如他所想,如牛氏兄弟這樣的魔修,平日裡都是風流快活,幾時真正用心修行了?自然這修為也如同沙堆一般,一觸即散。如此而來的築基,比之曾經那些苦修築基的修士來,可是要弱得太多。

    一時之間,徐子青對此回剿魔之舉,信心也足了幾分。

    綠洲並不大,倒是有一口清泉,內中隱隱有些靈氣。

    牛氏兄弟像是對此處極為熟悉,就地坐下,飲水休整。

    徐子青見狀,眼中閃過瞭然。

    這綠洲不過數丈方圓,竟能在這荒漠中存在至今,泉中更有靈氣,看來定是那荒山魔窟中人特意設下的補給之處了。

    然而他明白是明白,卻只作不知,也是坐下調息。

    牛氏兄弟喝完水,像是擔憂兩人不耐,就笑道:「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能到了,兩位不必擔憂。」

    徐子青笑了笑,又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便出手罷。」

    牛氏兄弟不解,猛然間,卻見一道劍光劃來。

    兩人瞳孔驀然一縮,登時倒退數尺,堪堪避過。

    牛盛於怒道:「徐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子青笑容斂去,神色間有些凜然:「除魔衛道罷了。」

    牛盛鵲比他兄長聰明些,立時冷笑道:「大哥,這回可是咱們走了眼了。這哪裡是被騙來的美人兒,分明是要來摧我們的魂兒呢!除魔衛道?就這兩個黃毛小兒也配!」

    牛盛於咧開嘴,手一揚取出一根魔棍:「摧魂兒也美得緊,待大爺我拿住他們,就等著在床上**兒!」

    話音一落,牛盛鵲同牛盛於自兩面包抄,手裡都持一根棍子,正是上三路下三路,棍影如風,連番掃來!

    徐子青心中一凜,揚手鋼木劍出,就是劍法如雨,身形如風,斬出了一個鋪天蓋地。

    雲冽並未插手,他只靜靜立在一邊,就見徐子青同這兄弟二人爭鬥。

    徐子青同時應對兩位築基修士,倒也游刃有餘。

    那牛氏兄弟棍法雖然厲害,可境界畢竟相差極大,如何能夠奈何徐子青?

    而為了盡快剿滅魔窟,徐子青也不欲在此地多留,當下運起真元,手臂一振,使出幾個劍訣來。

    只聽得兩聲入肉悶響,徐子青身形自二人中間穿過,而那二人的軀體,卻是轟然倒地。

    已是沒了性命了。

    徐子青難得不覺惋惜,單想起這對兄弟先前那般神色,他便知這兩人不知害了多少人去,如何能夠可憐?殺之才為正道。

    他收起鋼木劍,卻把地上那指路盤取了過來,拿到雲冽身邊。

    雲冽就動唇念訣,再並指點去。

    果然光芒過後,石板上就蜿蜒出一條黑線來。

    可雲冽見到這黑線,週身殺意乍現。

    徐子青一怔,低頭去看,這一看,也發現端倪。

    原來這條黑線乃是許多血跡乾涸後積澱下來,不知要殺過多少人,才能凝聚出這種黑色來。

    煉製這指路盤者,當殺!

    徐子青深吸口氣,冷靜下來。

    不過此物雖惡,此時卻還拿他有用,不能輕易棄之。

    於是他便看準這黑線所指方向,對雲冽說道:「師兄,我們快些去罷。」

    雲冽自無不應。

    徐子青便要重華恢復身形,載兩人一路前行。

    行過一段,前方仍是荒無人煙,然而黑線所指方向卻在改變。

    看來那荒山隱蔽極深,非得有這指路盤相引方可。

    而且……那些魔修,心思也不簡單。

    果真再過一個多時辰,已然能隱約見到一座山峰影子。

    重華立時降下,被徐子青收入御獸牌中。

    雲冽道:「隱身而入,除半步元嬰之人,其餘邪魔,皆由你來絞殺。」

    徐子青正色應道:「是,師兄。」

    兩人做了這計劃,就一起潛入山中。

    那山的確是一座荒山,但也不全然是荒山。

    雖說怪石暴露、惡土猙獰,但其中也有一些極矮的粗壯樹木,儘管水分不足,到底有些綠意。

    山中亦有猛獸之聲,但其聲哀慟不甘,應是被禁錮起來、不得自由之物。

    山腰上有一棵老松橫身而出,樹幹已極乾枯了,但上頭仍頂著一片蓬蓋,正將一處洞府的山門擋住。

    洞府外無人把守,但剛剛走到洞口,就聽到附近隱隱傳來淫聲浪語,粗噶低吼。

    徐子青皺起眉,抬眼看了看雲冽。

    雲冽神色不動,似乎對他並無妨礙。

    徐子青搖搖頭,往那聲音來處閃身過去。

    果然就在側面不足一丈處,就有個側門,聲音俱從其中傳來。

    那門竟不上鎖,越是走近,聲音越大。

    徐子青斂住氣息,極為小心。

    然而他才走過去,往裡一看——

    剎那間他連退數步,就挨著了雲冽的胸口。

    雲冽傳音道:「當心。」

    徐子青按捺心情,再度朝內看去。

    那室內正有三男一女,女子相貌妍麗、膚色雪白,卻是不著片縷,正跪在地上。

    她前方、後方私密之處,各有一名男子器物進出,頭則被另一男子扳過,紅唇張合,也被塞進硬物,聳動不休。

    豐腴的嬌軀上,幾隻惡手肆意揉捏,那女子神情十分麻木,一雙秀目之中,更是毫無神采。

    三個男子面泛紅光、滿身大汗,都是極為享受,粗喘縱慾。

    「雖說是個凡人,倒、倒是有些顏色……」

    「這身子也算動人,哈……哈、只可惜玩過就死,沒得下回了……」

    「到底是個處子,也算我們的造化。若是那些假正經的仙道女修,可都是被玩、玩過了的……呼……我們能撈到的,也不過是殘羹剩飯罷了。」

    徐子青這回看得清楚,聽得也很清楚。

    雙目之內,便充斥著極盛的怒火。

    該死!這些邪魔,真是太該死!

    當下也不猶豫,他手掌一抖,就有三條血籐直刺而出!

    血籐破空而入,直直刺入那三個正在享樂的魔修心口,一瞬扎進他們的心腑。

    霎時間,鮮紅的血順著妖籐頂端葉苞淅淅流下,在尚未落地時,又被其他葉苞接住,點滴不曾浪費。

    三個魔修正在極樂之中被生生吸乾通身血肉,只留下三副骨架帶著人皮,被妖籐抽開,散落在地上。

    徐子青全不覺憐憫,這群魔修畜生不如,也只配剩下一張人皮了。

    收回妖籐後,他快走幾步,要扶住那可憐的凡俗女子。

    女子微微轉頭,看到徐子青時,眼中似乎有了一絲亮光,隨後不及他來攙扶,已是閉上眼,倒下去。

    徐子青心裡一悲,伸手在她鼻端。

    果然……呼吸全無。

    閉了閉眼,徐子青自儲物戒中取出一件法衣,披在女子身上。

    然後他站起身,眼裡閃過一絲決意。

    「……師兄,我們繼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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