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作者有話要說:
徐子青只覺身形微晃,隨即眼前一花,就腳踏實地站在了一處空地上。
睜眼看時,便發現此處是一個石室,並不算大,比之日前拍賣大會的場所,可是足足小了數十倍。而且其中竟也顯得有些簡陋,除卻前方一個石台外,就只有在兩邊錯落擺放著一些石凳,再無他物了。
南崢雅有十分派頭,只見他神識向兩邊一個橫掃,隨後就走到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方石凳上。
他又開口:「侄兒,到我這裡來。」
徐子青微微一怔,面上卻不顯,心知這是一種身份掩飾,就不計較,趕緊依言過去,坐在了他身後的石凳上,也避開了許多人的打量。
他此時發現,這室內果真每人都是氣息強大,他置身其中,就彷彿羊入獅群,若非南崢雅在前方抵擋,怕是稍稍不慎,就要露出馬腳來。這非是他不夠沉穩,實是修為相差太大,不能反抗也。
石室之內,眾人也都是同南崢雅一般,遮掩了相貌。
除了一些約莫也是變幻形貌之人外,更多的則是不知借助了什麼術法、異寶之類,在週身置出一個光圈,又或是整個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讓人不能窺探——自然,若不是起意挑釁,尋常人等神識剛觸及邊緣,就不會深入,否則激怒了對方,當時要拉你出去做過一場,也是自討嫌、無人管的。
且說初時室內不過數人,可見南崢雅同他是來得早的,而後不足半個時辰,陸陸續續,就又有不少人來。
很快,石室裡居然零零散散,來了百人之多,互相都不交往,各自佔據一方位置坐了。也有同南崢雅這般帶了「子侄」來的,但更多的則都是獨來獨往。
約莫到了辰正時分,再沒什麼人來,那石台上就出現一陣波瀾,頓時整個石室都彷彿生出了什麼微妙變化,變得格外不同起來。
南崢雅低聲對徐子青說道:「這是將入口封閉,不再放人進來。」
來晚了的,就只能自認倒霉。
徐子青點點頭,以示明白。他想著,難怪南崢兄這般著急了。
因著這地下易物也是龍行商行作保,當下就有個在其中照管眾人、操縱入口的管事開口說道:「時辰已到,諸位道友可自行換物了。」
他話音一落,就有好幾人縱身而起,同時跳到了石台上去。
徐子青眉毛一動。
看來這易物的規矩同拍賣的規矩大不相同。他心裡就有猜測,想必這些人是想搶一個先機,以防走得慢了,所需之物先被旁人換走。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率先搶上了石台的三人,此時已是紛紛將自己的東西拿了出來。他們因是同時到達,所以要分別將自己的東西介紹得了,才開始易物,故而其中兩個男子稍有風度,讓那女子先說。
說是女子,其實也是見到了她身材婀娜,但面貌卻是看不清的。
只見她舉起手裡一個葫蘆,輕輕一搖,就說道:「我這裡有一縷玄陰真火,想要換一株萬年凝霜花,若是有冰性極重、年份久長的珍貴之物,也可以斟酌。」
之後女子右手第一位男子說道:「我這裡有一瓶六陽淨水,成型五百年了,共五十二滴,換取能順利突破元嬰期的靈藥,也可以用能摒除心魔之物交換,又或是能抵抗天劫的法寶亦可。」
他的手裡托著個瓶兒,在場眾人能看出那是「絕靈生鐵」鑄造而成,最有能隔絕外界的妙用,十分難得。但饒是如此,卻還是能讓眾人感覺到其中一絲隱隱熾熱而流動的氣息,看來內中確確實實,應是純陽之物。
最後一個男子則道:「我這裡是一顆破劫雷果,是生長了三千年的辟雷木結出的果實,且經歷過一次雷劫。換取一尊修為在金丹期以上的純火靈根爐鼎,最好是男子之身,元陽未洩者最好,若是尋不到,可稍次之。」
此人說完,就把手裡一個匣子打開,裡面果然溢出一道驚雷之光,極為純淨,更隱含一種霹靂力量,動人心魄。
無疑三人拿出的都是極好的東西,才說出口,就已有一些老祖蠢蠢欲動起來。
尤其是破劫雷果,於擁有變異雷靈根的修士或是修習雷法的修士而言,都有極重要的作用,更是他們所難得的天材地寶,若是能服用下去,其中的好處,真真是難以說盡。
而頭一個女子的玄陰真火也是很珍稀之物,可惜只有一縷,不然一些冰屬性的修士得到,就能凝練出更加厲害的神通來。
還有那六陽淨水,是可以淬煉體質的靈物,用來煉製一些珍貴丹藥時,也往往有用,甚至在修煉火屬神通時也有作用,更因它性情溫馴、又有靈性,拿來培育真火,效果尤為顯著。
故而眾多元嬰老祖都是各自合計一番,已然有一個看著極瘦的高挑男子走了過去,他手掌一翻,掌心裡是兩個匣子。
「我這裡有一株凝霜花,可惜只有八千載年份,不過另有十枚陰風葉附贈,不知能否換來那縷真火?」
女子略猶豫片刻,再看並無他人上前,也知一縷真火份量實在不多,能換取這些已是不錯,當下爽快答應:「成,就這個罷。」
說完兩人雙手交錯,已是各自將對方手中之物捲了過來,又是分別將神識探入察看,發覺無誤,紛紛滿意回座。
這頭一筆交易很快,讓氣氛也更流暢幾分。
因著六陽淨水的用處頗大,而交換六陽淨水的那位男子所提之物又不算太過罕見——不論是能突破元嬰期的靈藥還是能摒除心魔的東西,這些元嬰老祖多少都是見過,手裡有存物的,也有一些。如今就只是看誰家的更好罷了。
那男子想來也是打的也是想要換取最好之物的主意,不然只要花大價錢去各家商行坊市淘換就行,也不必來到這裡進行交易了。
後來經過一番挑選,有兩個老祖因著手裡之物價值差不多,但比起五十二滴六陽淨水又顯得有些不足,還起過一番爭執,後來男子竟又拿出數滴六陽淨水,分為兩份,這才能皆大歡喜。
徐子青一個區區化元修士,掩飾歸掩飾,境界卻不變的,此時是什麼都不能做,可單單只是這般看過,就是歎為觀止。
台上此時只餘下了最後一個男子,他要交換的是一尊爐鼎。,然而他這要求未免有些過高了。
首先說純火靈根,其實也就是單火靈根,這樣資質的弟子,就算是大宗門裡也是要好生培養的,哪裡會輕易拿出來與人做一尊爐鼎?更何況還得是金丹修士,還得是元陽未洩之身,這樣的修士,可真是太難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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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男子拿出的東西又太讓人無法抗拒。
那可是三千年辟雷木結出的、而且還通過了一次雷劫的破劫雷果啊!
就算不是雷屬性的修士拿到了,哪怕不服用吧,拿來煉製一種雷屬性的異寶,也可以大大增加自己的實力,讓人怎麼捨得放棄呢?
一時間,很多老祖都不由得算計起來。
自然也有幾人走上前去,聽著是有雙靈根但有純火體質的爐鼎,也有說有赤炎果可以催化一個單火靈根的,但都被那男子拒絕了。
原來那男子是愛侶重傷,非得有這樣一尊爐鼎助其療傷不可,金丹期的處子是最好的,若不是處子,單單有金丹期的修為也未嘗不可,而且他愛侶此傷已有多年未癒,拖不得多少時日了,因而他才忍痛拿出如此重寶,只為能盡快換取爐鼎,以免夜長夢多,白白害了愛侶性命。
凡是修行之人,結伴雙修乃是常事,但往往都是利益相合、功法相合,才來了個「門當戶對」,也是為得道成仙和綿延後代的緣故。而如這男子一般肯為愛侶如此付出的,當真是極為罕見。
在場眾人一時有感他深情者,也有嗤之以鼻者,但不論哪種,總是都對他多理解了兩分。那些被婉拒的,也只好悻悻走開了。
台上男子皺起眉頭:「諸位當真沒有麼?我再退上一步,若是能有這爐鼎的確切下落也可,到時只要那位道友陪我一同將其擒拿下來,我亦會將破劫雷果奉上,絕不反悔。」
他此言一出,終是又有一人開口了。
那是個身形略胖的老祖,他遲疑道:「我倒是知道這麼一個人,只不過他如今只有化元後期巔峰修為,還未能結丹。不過他的確是單火靈根,在師門裡備受寵愛,一身積累也極是雄渾。」
台上男子大喜,但仍是問道:「道友,那人可還是處子?」
略胖老祖說道:「我觀此人性情高傲,對一些投懷送抱之輩不假顏色,入門數十年,也未見他與何人關係親密,通身火氣也很純淨,想必還是處子罷。」
那男子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就換了。雖修為差些,不過我想法子硬生生催他結丹倒不難,左右也是拿來採補,也不必擔憂他根基毀損。」
他輕描淡寫說這番話,就已是將那人的性命前途定下,真是涼薄得很。
不過略胖老祖卻很歡喜:「請道友與我同坐,待此次易物大會終了,我便帶你回去宗門,到時自然同你擒住那人。」
男子「哈哈」一笑,就立刻與他坐到一處去了。
徐子青心裡暗暗不識,他聽此人的言語,分明說的是他自己宗門弟子。想想那位弟子資質極佳,且只差一步就能結丹,應是只要再過一段時日,就能萬無一失的。可毫無知覺時就被自己宗門的長輩出賣,馬上要被人擒走做一尊鼎爐……那元嬰老祖之心未免太過齷齪自私,竟是為了一件寶物,就生生要廢了同宗弟子,這樣的仙道門派長老,真比邪魔道的坦蕩小人更加不如!
他不由很是為那位弟子憤怒,尤其他自己的好友也曾險些遭遇此事,讓他越發對這種胡亂將人當做爐鼎的做法深惡痛絕。
這般想著想著,他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然而下一刻,徐子青忽然聽到身旁之人一聲冷哼。
他便有些奇怪,於他看來,以南崢雅這般性子,應不會同他這般對陌生之人心存3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惋惜才對。
可南崢雅卻是低聲開口:「你道他所說之人是誰?」
徐子青聽出他話中之意,不禁瞳孔微縮。
果然南崢雅冷笑道:「他說的,正是我。」
【更新部分3573字,防盜部分35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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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受虐小孩
這一聲令下後,幾個魁梧少年都撲了過去,將那小孩壓在地上狠揍。
小孩看著躲不過了,就一聲不吭地蹲下來,抱著頭蜷縮起身子,承受著身上好像暴風驟雨似的暴打,小小的身體也被踢來踢去,可憐極了。
顧白的第一反應是衝出去阻止,但他剛踏出一步,又把腳收了回來。
那一幕顯然是典型的大孩子欺負小孩子戲碼,只是被打的那個太小了些,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他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還是有點力氣的,要過去趕走大孩子,也很簡單。但那個為首的穿的衣服料子很好,應該是鎮子裡大戶人家的孩子,他這一出去,恐怕要引起一定的注意,對他此行的目的不利。而且……他不可能在這裡久留,這回他救下那個小孩,等他走了以後,小孩只會得到更大的報復,到時候誰再來救他呢?
想了又想,顧白還是愧疚地沒有出去。
看樣子只是欺負而已,不會鬧出人命的,可如果等一會兒還不停下的話,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大不了、大不了他趕走那些人之後,就躲到山裡不出來就是。
好在事情並沒有讓顧白太為難,那緞子衣裳的大孩子似乎也沒什麼興趣總欺負人,在發現小孩漸漸一動不動後,到底還是怕真把人打成怎麼樣了,就揮手讓少年們停下。
隨後,一行人就哈哈笑著揚長而去。
顧白見那些人走遠了,才慢慢從樹後出來。然後他一溜小跑,快速地來到了小孩身邊。
小孩還是抱著頭縮成一團,一點聲音也沒有,讓顧白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他翻過來,去摸他的鼻息——呼吸好像有也好像沒有,頓時讓他臉色都變了。
糟糕!這孩子不會真的被打出個好歹了吧?那些少年根本連內勁都沒練出來,應該不會這樣啊!如果、如果真的有個萬一……
顧白不再遲疑,趕緊把手伸進小孩衣服裡,去摸他的心口,直到感覺到極輕微的起伏,才稍稍鬆了口氣。之後他再順手把小孩的骨頭都摸了一遍,發現沒有斷裂的,便真正放下心來。
看起來,只是因為被打得狠了有些窒息,並沒什麼致命的傷害。
但這麼小個孩子,顧白不敢把他一個扔在這裡,他這麼虛弱,要是被風吹雨淋了一下,那還能有命嗎?心一橫,他就將小孩抱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孩子年紀還很小,雖然顧白現在也只有十歲大,可抱住他還是沒問題的。然後他把小孩的腦袋往自己肩窩裡一壓,就快步朝小樹林對面跑去。
在那一片山脈裡,顧白為了能就近搜尋聚血芝的下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腰上,找到了一個山洞做暫時的住處。山洞的洞口不大,大概只能容納顧白這才一米多高的小孩子進入,裡面倒是像個小房間似的,可以躺下三五個人。
因為擔心晚上會有野獸偷襲,顧白都是在天黑前就在這洞穴裡藏好的,旁邊的那塊大石頭,就是為了堵住洞口用的。以他現在的力氣,差不多能推動。
顧白現在抱著小孩一路奔跑,也是回到了這個山洞。
他扒拉一下上面垂下來的籐蔓,就鑽了進去。
小孩被放在草墊子上,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顧白立刻推石頭把洞口堵上,點亮了一個火折子,然後他弄了點水給小孩擦擦臉,又脫下他的外衣,準備再給他擦擦身。
可剛把小孩的衣服脫下來,顧白就嚇了一大跳。
這小孩的四肢、脊背乃至全身各處,到處都是各種傷痕。以顧白的眼力,就能看出很多都是被掐出來、燙出來的,還有些劃傷、瘀傷、抓傷,看起來非常可怕。
而小孩的身體也是瘦骨嶙峋,就像沒吃飽飯過一樣,皮膚根本就沒有那個年齡段應有的粉嫩,反而是微微發黃,明顯的營養不良。
顧白的心裡更不舒服了,他輕輕摸摸小孩的手臂,就看見小孩在微微發顫,竟然好像在睡夢中都感到了無比的疼痛一樣。
這到底是誰幹的?那傢伙怎麼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是女人,一定是和小孩很接近的女人。
那長長的指甲抓痕,有好些都深得像要陷進肉裡去了!
顧白深深地呼吸,更加小心地給小孩擦乾淨身體和臉蛋。
他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孩子長得異常可愛,就算瘦得狠了,但五官仍然是很清秀的。
顧白的心更軟了。
作為一個資深宅男,他對一切萌物都是控到深處無怨尤,這小孩雖然不是萌蘿莉,但說不定以後會變成軟正太,果斷還是勾起了他的萌之魂。
然後,他就從懷裡摸出個小瓶子來。
玉容髓,天都城出產,頂級傷藥,包你一擦見效。
抹一次止血,抹兩次傷口癒合,抹三次包除痕無瑕疵,實屬居家旅行必備佳品!
親你真的不來一發嗎?
簡單地說,這是一種很厲害的外傷藥。
當顧白知道這種藥的藥效後,立刻就來了一發,帶在身上以防遇到危險。
可是現在,他決定要先給小孩用一用。
顧白洗乾淨手,坐在草墊旁邊,用手指蘸了玉容髓,一點一點地開始給小孩擦藥。
工程量非常浩大,除了臉以外,小孩的身上就沒有地方是沒有傷口的。哪怕是顧白省了又省,這一瓶藥也才堪堪夠用,這還是他選擇重創處多擦其餘地方薄薄挨上一點的結果。
好不容易擦完,顧白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點細汗。
之後他也趕緊洗洗,就把外衣打開,將光溜溜的小孩用衣服裹在懷裡。
這樣大小孩抱著小小孩,說來是有點吃力的,可是為了讓小孩半夜不要發燒,也只能這樣了。
顧白忙活了一場,其實也很累了,他摟著小孩給他取暖,自己的腦袋耷拉著,沒多會兒,也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在夢裡,好像懷裡抱著個暖呼呼的東西,雖然有點硌手,但好像也能給他一點安全感,總算讓他睡了穿越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顧白是被懷裡的蠕動感弄醒的。
他眨了眨眼,低下頭,發現昨晚抱住的小孩已經醒了,現在困在他的臂彎裡,好像挺想動的又好像有點依戀,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跟小動物似的,小臉也微微泛紅。
現在似乎發現顧白醒了,仰起臉糯糯開口:「小哥哥……」
好、好萌!
顧白頓時覺得自己的萌點被戳爆了有木有!
他彷彿已經看到幾年後的軟糯小正太在向他招手……
但顧白自覺是個正經人兒,他的第一反應還是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臉,親切地問道:「身體還疼嗎?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搖搖頭:「不疼了。」又抿抿嘴,「我、我叫小雜種……」
他這話一出口,顧白覺得自己被壓制下去的怒氣再次沸騰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特麼的是什麼人家啊,居然這麼對待這樣小的孩子!
奴僕不是人嗎!就算要幹活好歹別虐待啊!退一萬步說就算真要懲罰奴僕吧,拿這麼個小孩子撒氣又算啥?根本就是禽獸好嗎!
越想越生氣,顧白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直到他感覺手臂被人輕輕拉了兩下,才發現懷裡的小孩都被他嚇壞了。
顧白深深地呼吸,然後露出個有點勉強的笑容:「那個名字不好聽,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
小孩愣愣地看了顧白一會兒,點點頭:「其實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名字,那是他們罵我的。但是沒人給我取名字……」說到這裡,他小胳膊舉起來抱住顧白的頸子,「我要小哥哥給我取名字!」
顧白感覺到脖子上小小的力道,感覺自己的心被化成了一灘水。
以前自家侄子侄女外甥表妹表弟什麼的全都是一個比一個「活潑」的熊孩子好嗎!從漲輩兒以後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萌這麼乖的小孩紙有木有啊!這回倒霉催的穿了個越居然遇到了有木有啊!瞬間覺得也不是壞到底對將來的日紙生出了很大的希望有、木、有、啊!
在心底默默地咆哮了一會兒,顧白輕輕戳一下小孩的臉蛋兒,笑著說道:「咱們是在山坡下面遇到的,我叫你小山好不好?至於姓嘛,跟我姓顧怎麼樣?」
反正他是回不去了,自己這殼子又是個武二代,原本的姓氏是用不上了,不如給這小孩兒,也好歹讓自己有個念想嘛。
小孩兒眼睛水汪汪的:「那、那我以後叫顧山嗎?小哥哥叫什麼呢?」
顧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嘛,我叫顧……書白。」
他現在內瓤已經不是顧白了,但也不是完全的子車書白,所以,應該也不算欺騙了這個那麼信任自己的小孩兒吧?
顧白心裡這樣想著,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他會無比地感謝自己這一瞬間的遲疑。特麼的……太有遠見了有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