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你,你又何必強人所難。」我轉身,對上了他那湖水的眼神。
他說:「可是除了強人所難,我找不到別的法子能天天看到你。」隨之而來便是我們之間長長的沉默。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愛人的方式,他這種愛雖然不被我贊同,卻有他自己的真理,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堅持,一個人有了信念才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若是二十年前我先遇到他,一定被會他這份真誠所打動,跟他在墨蘭國做一對逍遙夫婦,自由什麼的都不重要。可是他遇見的是現在的我,我是慕容鏡,我有白鳳,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這樣說白了也好,反正遲早是要攤牌的,就算以後他娶不到我,那也跟我沒半毛錢的關係。我第一次真真見識了什麼家臉皮後,這麼攤牌之後還能像什麼事3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都沒發生一樣天天來找我教他配茶。
我想啊,既然他都放下這些了,我活了大把歲數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不就是厚著臉皮教他配茶嗎?老娘有這個耐心,一點一點將出宮采的嫩竹葉放到鍋裡熬,熬成濃濃的一味藥,他在一旁提著袖子將草藥洗乾淨,然後將它的根切成一段一段的,這個場景,像極了賢妻良母家庭主夫,怎麼看都覺得溫馨。
他忽然抬起頭看我,我悻悻地別過臉去,不再理會他,只聽見他一絲輕輕的笑聲,我一點一點介紹道:「那就是茶根,放入竹葉湯進去炒,炒到一點水沒有為止。」
這個炒茶的過程都是他親手完成的,這麼一大鍋湯,不容易啊!我看著都挺累的,過去接了一把,暗暗地抱怨自己當初怎麼會發明這麼變態的茶。這麼看來,原來我這些年的生活的確無聊。
他邊看我邊說:「給我說說你這些年的生活?」
我簡單回憶了一下,哪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等一個已經等不到的人,心中留著一個執念不肯放棄而已。有時候想想,他要是死了也就好了,我可省了多少心啊,這二十年間,我早就能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是我也慶幸他沒死,我知道,他有一天會醒過來的,說:「就是陪著一群猴子養老啊!整天磨磨藥,看看書。」
他問:「這麼看來,你長生不老咯?」
「說出來你都不信!」我笑道,以前我說過的,沒幾個人信,但是見著我這副容顏也十分奇怪,這世上童顏的人也是有的。
他回答得很安靜,說:「我當然信,晇譯族嘛!」
我大為驚訝:「你怎麼會知道晇譯族的?」
他還是那麼從容:「因為墨蘭國就是晇譯族的後人啊。」我差點沒站穩栽到了鍋裡,難得他還那麼有雅興往裡面添柴火。稼綰苦苦尋覓了那麼久的晇譯族後人,竟然就坐在我面前幫我添柴火的這個美貌如花的王子,這顯然有點戲劇化,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消化今天聽到的話,炒茶葉的動作更3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激烈了一些。
華沁是墨蘭國的人,墨蘭國是晇譯族的後人,那就是說他們也會長生不老之術,整整一個族人啊!都是一群寂寞的人啊!怪不得他不嫌棄我這老婆子,沒準他比我還要老一些,而且有相當長的壽命跟我折騰。現在再想想,我嫁過去就不用經歷生離死別了,這個條件足夠誘人,不,是非常非常非常誘人啊!
想到這裡,我打了一個寒顫,心裡又抽了自己一個巴掌,白鳳,我怎麼能因為這點糖衣炮彈就拋棄你呢?我慕容鏡在你和三師公之間徘徊了些年頭,最後這點僅存的專一還是有的!他調侃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很老,我的確才二十一,這是真的!」
我乾笑,我哪能嫌棄你老啊!我真沒嫌棄你老,真的,我嫌棄自己老,我配不上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王子是真的。俗話說得好,這老牛不吃嫩草,我絕對不會幹那麼上不得檯面的事。
呂雉最近越發悠閒了起來,在椒房殿裡請了個說書的先生,說是我之前喜歡聽書,所以把我也請了過去。其實那都是以前早年的事,自從焚書坑儒以後,我對說書先生這個職業不大有什麼接觸了,但是太后有請這麼大面子的事,我就算敢駁了她面子,也不能在眾嬪妃面前駁了她面子。
去了那裡才知道,聚集了不少人,在門口碰見的羅佳美人也是被請過來的,平日裡太后都不怎麼見人,如今能夠見到太后這麼榮盛的事,她們自然也個個都打扮得花裡花俏,害得呂雉一見到我便在我耳邊低語:
「這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我笑笑,看著面前說書的先生,竟然是個女子,個頭平常女子的模樣,有些清瘦,但是眉目清晰,氣質不俗,看起來有當年說書先生的骨氣。
呂雉跟我說:「這個姑娘叫蘇夏舞,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聽她說的書,她爹是這朝中的大臣,但是姑娘骨子硬,喜歡說書,背著他爹在洛陽城裡自己開了個茶樓,隔著個紗簾給人說書。但是她這書說給的是幸運的人聽,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尋常百姓,每天茶樓裡只能來五十個客人,這幸運的客人就是抽籤,抽到了就進來聽,那抽不到的不論給多少銀子都進不去!」
我看著那姑娘,不過十幾歲,話說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十分沒骨氣的一個人,所以格外佩服這樣的人!給呂雉倒了一盞茶,說:「這麼有骨氣!那你是怎麼把她給挖來的?」
呂雉笑「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道:「我常年居深宮,哪裡會做那麼高調的事,是留候府的張公子說你這人一做起無聊事來就沒完沒了的,和華慎公主去施了不少詭計將她連蒙帶騙給弄到宮裡來了,你不在的這幾日啊,這姑娘搞得整個灣息宮不得安寧,我將她父親的命來她才安分一些的。話說,這幾日你都到哪裡去了?」
我手中的茶晃掉了一半,可是我明明沒做錯什麼事,怎麼最近做賊心虛的感受一撥一撥的來呢?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了那株風清崑崙草去色誘華沁,教他炒了兩天的茶,你是不知道他問我這個茶叫什麼名字的時候那種眼神,我特麼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當然,我也不想落了一個欺君之罪,很從容地說:
「我去炒茶了!你也知道,我那茶可是連皇宮都比不上的,什麼都得親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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