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真的不動了,靜靜地靠近他。以前,我一直癡戀著這樣的懷抱,直到離開他,我也曾看著他和席姝在一起有過一些妄想。而如今,卻不是當年那樣一副心態,因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令我生出許多冷汗來。
這樣覬覦姐妹的男人,我知道,是不對的。我說:「三師公,你在害怕麼?」
他說:「對,我在害怕……」
有時候,我能依稀懂得,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卻也不是全都懂,他的世界,比所有人都要複雜。我沉思著,一直沉思到馬車裡傳來慘叫的聲音。
我剛才一直忽略了她,三師公當著她的面抱著我,她這下子已經動了胎氣,恐怕是要生了。我推開三師公,走到她身邊撩起裙擺一看,羊水已經破了,我只好喊來三師公,他大喊開城門,然後抱著席姝往城裡走。
我聽著席姝的聲音,有些仇怨。
就因為這些仇怨,她才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怎麼也剩不下來,就只在房間裡一聲一聲地慘叫,叫得我心狠慌,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只好對她用了一些藥,這個孩子才順利地產了下來,大人也都安好,抱著重重的汗睡過去了。
我抱著孩子走到外廳,站在三師公面前,把孩子抱給他看,裝著高興道:「是個男孩子,取個名字吧!」
他看了看孩子,只是輕輕碰了碰他的小手,說:「叫無疑吧。張無疑。」
他抱過孩子,交給了產婆,將我的手握在手心,我欲收起,他就越抓得緊,目光柔和地看著我,說:
「阿鏡,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拉著我走到了院子,天已經有些亮了,屋頂泛著濛濛的藍光,滿屋子都是嘈雜的鳥叫聲。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把我緊緊抱住,說:
「阿鏡,我要娶你。」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
「我……」我是不是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我張良,要娶你,慕容鏡為妻。」
「這……」我沒聽錯,也聽懂了,他說,他要娶我為妻。
他說:「這次,是不管你願不願意。以前我就有百度搜索「第五文學」看最新章節這樣的願想,一直到你逼我娶席姝。我以前不娶你,是因為你不願意,我最怕的就是看到你不願意;而如今我娶你,是因為我再顧及你願不願意,就會從此失去你,我最怕的就是你死,連點回憶都不留給我。你知道麼?昨晚看著你走進樹林,生怕你再也出不來了,我不敢走進去,也怕進去的時候看到你就這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所以我要站在原地,等你回來,等著你的那一刻,我很害怕。從那一刻起,我非常堅定,我要娶你,若是你不願意,我就把你綁上花轎,綁進洞房。」
他這一番話,我似乎等了許久,經過那麼多事,經過了這麼久,我依舊很感動。嫁給三師公,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吧。可是如今,卻也有一番淡淡的苦澀。
我心裡想的竟不是他,是別人,那個總是白飄飄出現在我視線的男人,我不願意負他。
三師公,我該如何告訴你,我還是不能嫁給你?
想到三師公,我也覺得有些心疼,他跟我那一番的表白雖然衝動了些,但他若是不說,我以為他已經漸漸忘了我們這段感情。
而如今他說了出來,我也才知道,這麼久以來,他對我的情不增不減,卻要當著席姝的面隱藏起來,藏得連我都沒看出來。夾在我們中間的,是我和席姝的情誼和我的那句「不願」。
他當著我的面說要娶我的時候,石情剛好經過了,然後立馬搞得整個洛沙全都知道了,所以,自然也瞞不過席姝,我除了好好地修剪一頓石情,覺得這事她遲早會知道的,我不願意讓三師公為難,所以,還是我親自去說。
她還在坐月子,我走到她的床頭,想著怎麼跟她開口。
她叫我進去坐在她的床頭,然後叫丫鬟把無疑抱了出去。我的心事,她一眼就看穿了。
我說:「淑子,你怪我麼?」
她靜了許久,才在嘴邊擠出一絲恬淡的笑,說:「若說不怪,那也是假話。但是怪又有什麼用呢?娶你一直都是他的願望,有時候做夢,他嘴裡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因為念著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他才會把這件事埋在心裡。我想,只要他開心,就比什麼都好,我是一個妻子,能夠嫁給他已經是一種福氣了,又怎麼能奢望著他這一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女人呢?阿鏡,你別忘了,若不是你,他根本不會娶我,我不想讓他恨我,如果連他這一個願望我都給不了,那我就太辜負你當日那一份情了。」
「……」她這一番話,雖說也是答應了,卻未免有些心酸,她是在怪我或是在怪三師公執意要娶我。而如果她不同意,她和三師公之間就沒什麼情義可言了,她活生生向這個不能改變的事實妥了一回協,我沒法說服自己。
她撫著我的劉海安慰道:「阿鏡,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們之間的情誼是不變的,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嫁給他,嫁給你喜歡的人。姐姐已經夠對不起你了,不能因為自己讓你們遺憾。」
我只是問她她對我和三師公成婚這件事有些什麼感想,她卻活生生把這件事說成了我和她之間的利益關係,好像我和三師公成親,是她還給我的。可是真真仔細一想,也真有那麼一層關係。
我想,我得到了些,總會失去了些的。
我走到城門外,將士們正在收拾死去的人的遺體,我卻看見了有一句遺體上晃著白色的星點,便喊他們停住,走上去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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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屍體的脖子上面,飄飄地插著一根羽毛,隨風而立。
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咯登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心虛。那天,他也在,他全看到了。
我走進樹林,試圖還能尋找到他存在的蹤跡。可是已經過去了太久,我連一根羽毛都沒找到。
白鳳,你是不是全都看到了?你又為什麼走了?是不是你也上心了?
或許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給過他任何一個說法,而他一直在拒絕,給了我全身而退的借口。我對他說的那些,他聽我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玩笑,全都憑我一人說了算。
我竟已經心虛到這種程度了。
將那根羽毛洗干了血跡,收進一個鋪著紅綢的木盒裡,白得格外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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