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到,我一個女的,這麼賴在三師公家裡也不是那麼一回事,看著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去辭行回南公的行宮,但是三師公非要送上這麼一程。有時候啊,推辭兮無用!
回去的路上,我順帶去了茶樓聽了一個下午的書,那也是我問准了他有沒有事,他說閒著。其實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說閒著,即使我知道他當時是放下手中的竹簡跟我出來的,總讓我有一點點滿足感……以及罪惡感。
今天說書的公子說的卻是城中的青樓,裡面有一位白衣姑娘,宛若仙人,只在紗帳中彈曲,並將一隻玉簫,說只要對著玉簫吟詩,只要她覺得可以,就將這隻玉簫贈給他。多日以來,挽月樓匯聚了各種各樣的文人雅士和貴族,均沒有人能把玉簫帶回去。
我覺得稀奇,便扯了三師公過去。
起初他還推脫:「青樓那種地方,你一個女子,我一個儒家弟子,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嫌他囉嗦:「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繁文縟節,三師公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
「那……就去吧!」其實我是想說,如果他不想去可以不去,我倒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他覺得我不在乎了,然後自己也不在乎了。到了挽月樓,找了一個最偏的位子坐下。
接待我們的姑娘看了我們這身打扮,雖說不解,卻也硬著頭皮接下了,老鴇把她支到另一邊去接待客人,自己給我們端了壺酒,一臉春風:
「兩位也是聽聞著稼綰姑娘的名聲而來的吧!」
「稼綰?莊稼的稼?長髮綰君心的綰?」
「正是!」
三師公詫異:「你認識她?」
那一日在迷宮中一別,就不再見她的蹤跡,只是一直沉浸在她的故事當中。我仔細看躺在紗簾外面,躺在紅色綢布上的玉簫,是上等的千里玉,在她手中兩千年之久,是曾經蚩尤送給她的定情物,只是後來便不翼而飛,尋覓不得,不知道怎麼又被她尋了出來。
我透過薄薄的紗帳往裡窺探,兩千年前那個素衣女子,容顏不減一份。
聽老鴇說,她一來便是深深歎息,說她要在此長居,不想被打擾,但是身上也沒有錢,她與老鴇約定,只要能夠為挽月樓招攬足夠多的客人,老鴇就同意讓她住下。這麼些天下來,她的確按照約定的做到了,可是這玉簫,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帶走。
我把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說:「我要單獨見她!」
老鴇雖然心動,卻也沒答應,說:「這些天啊,比你闊氣的客人多了,稼綰姑娘說了,能見她的,只能是帶走這玉簫的人!」
我回頭請求三師公,他可是文學上的高手,這吟詩作對的事情他肯定相當有把握。他在腦海思索許久,樣子甚是迷人。老鴇,你好歹一把年紀了,不要這樣看著我家三師公啦!我護著三師公,說:
「你可以下去了!」
三師公回過神來,看著我的表現有些好笑。
那支玉簫,像一個詛咒,將人帶入一段回憶中難以自拔,那一日蚩尤與她說的種種,都在腦海中一字一句浮現。我喚過一個姑娘,在她耳邊說:
「歲月初開,與君綿綿,愛君兩三年,恨君兩千年,終究抵不過指尖染桃花。」
姑娘輕捻步伐,走進紗簾,琴聲漸逝,她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許久,那個姑娘向我走來。
而後,紗簾被兩個姑娘拉開,她停下撫琴,從紗簾中走出,一席白衣,飄飄欲仙。
周圍像靜止了一般,有些人連呼吸都忘記了,生怕呼出一口氣把她給吹走了,靜得一根頭髮絲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她纖纖玉指拿起玉簫,向樓上走來,由那個姑娘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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