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
蚩尤找到了長生訣的破解之法,整個部落大舉進犯晇譯部落,稼綰被蚩尤騙了一碗血,最後被封在了棺材裡嫁禍在巫鰩頭上。巫鰩為了救稼綰,被整個部落的人圍剿,死在了亂劍之下。
其實這是稼綰早就料想到了的,讓四個巫師帶著人民躲進了迷宮。
她從棺材中站起來,遙遙看著蚩尤,跟她所愛之人,判若兩人。
她說:「我跟自己打了個賭。」
賭自己是對的,他是蚩尤,但是他不會殘害她的子民,他不會傷害自己,如果他還有點良心的話,他應當會放棄自己的雄心霸業,如果他有足夠愛她的話,他還可以像當初一樣,作為赤秞留在晇譯。
當看到巫鰩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錯了。
蚩尤沉默了許久,連看她都不敢看一眼,說:「結果,你輸給了自己?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但是我好像也贏了!」他把自己封在棺中,不過是想,用更好的方法讓她忘記前塵,然後她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共享天下。
他還是想跟她在一起的。
但是,她有子民,她絕對放不下自己的子民,就像蚩尤放不下他的天下一樣。
她說:「我可以把長生訣給你,但是我絕不允許你傷害晇譯族的族人!」她從身上抽出一隻樂器,像手掌心那麼大,放進嘴裡吹,四周沉浸在一片樂海當中。
但是這是往生咒,他摀住耳朵,眼睜睜看著他腳下的人相互殘殺。
稼綰飛到他身邊,站在他面前,伸手觸碰他的臉龐,在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依依不捨。忽然,她抽出匕首,在他的胳膊上劃上了一刀,蚩尤出於驚警醒,竟往她腹中就是一刺,雪白的裙子滲出血來,她往後要倒,是蚩尤接住了她。
他想要救她的,她卻不讓,說:「我本想殺你的,可是我不忍心,但是我又不能殺了我自己,只好讓你來了斷這一切……蚩尤,我再也不想跟你有瓜葛,你放了我吧!」
「好……」蚩尤把她放下,一滴淚打在稼綰的臉上,她安然睡去。
蚩尤無法面對這一切,落荒而逃,消失了。
稼綰死後,整個晇譯族只懂得長生訣,卻沒有了不死術,按照她對四個長老的囑咐,千萬不要再讓整個部落生活在殺戮之中。四個長老把她的遺體安置在密室當中,那所有死去的人也安葬在她旁邊以守衛她,然後就帶著部落的人遠走他鄉,離開了柳泉。
其實他們安置的時候,石棺旁邊擺滿了鮮花的,只是兩千年之久,鮮花早已變成了灰塵,就像所有的恩怨情仇一般。
蚩尤回去以後,無心應戰,也無心得天下,他才明白,以前對於他很重要的天下居然在失去稼綰之後變得如此慘淡,廉價得一文不值。他回到石室,見到了這些圖騰,才知道她是可以起死回生的,那便是東海之濱的火玉麒麟之血。
人們都以為蚩尤是死於黃帝之手,其實,他是死在東海。臨死之前,讓部下將火玉麒麟帶回石室,卻不料想,好不容易回到石室,火玉麒麟掙脫,這幾個部下也沒倖免,就連同著火玉麒麟也被鎖在了這石室。
說來奇怪的是,這個畜生並不動稼綰的遺體,整日與她為伴,守了她又兩千年之久。
而稼綰也一直沉睡著。
其實,醒不來也好,見著這一般物是人非,還不如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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