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時李國樓內心有些失落,不由的微微歎一口氣。身份的落差越來越大,況且要保持形象,身邊的人和他有了距離。他和包一同一樣,成為一件擺設,露一回臉,讓人膜拜一回,不能和普通人一起開懷暢飲了。
「小樓,你歎什麼氣啊,我們來了你還不高興嗎?」吳佩佩軟軟的靠在李國樓身上走路,就差要李國樓抱了。
「哎,我是在想花廳裡的人,我在裡面他們放不開,就盼望著我早點滾蛋,三輪敬酒就要打發我走人。以後我升上去了,更加沒有人願意坐在我旁邊。」李國樓解釋一下,不能寒了兩位情人的心。
「小樓也不是,是因為你太克制自己了,酒就喝三杯,人保持清新,那人家誰願意和你說話呀。酒鬼說話是反反覆覆嘮叨不停,你不喜歡聽,別人當然不願意坐在你身邊嘮。」吳佩佩像大姐一樣,教導著李國樓,為人處世的得與失。
「嘿嘿,看來酒色與我無緣啊。」李國樓拿腔怪調,嫌棄吳佩佩走得太慢,一把抱起吳佩佩嬌小的身軀,往浴室而行。
「嚶嚶嚶嚶!」吳佩佩知道會發生什麼,不由自主的呻吟,兩隻小手假裝不願意的捶打李國樓胸脯。
謝麗雅趕緊跟上,三個人嬉戲打鬧著,一隻嶄新的大木桶杵立在浴室裡,蒸氣繚繞,熱氣騰騰水霧的讓小木屋模糊不清。
大木桶裡吳佩佩突然揚聲道:「白蓮,把主子的衣服拿進來。」
「扎!」身穿紅肚兜吳佩佩的貼身丫鬟白蓮,快速的關閉木門,手捧著一堆衣物,款款走進浴室。李國樓大吃一驚,無處可逃呀,急道:「佩佩姐,不能亂來呀。」
「哎,小樓,白蓮從小跟隨著我,這麼多年了,我也捨不得讓她嫁人,你就照顧一下的白蓮心情,老姑娘就不好了嘛。」吳佩佩微微歎息,大戶人家是非多,身邊的丫鬟不讓主子吃上幾口,她也覺得對不起人家。
「主子!讓我服侍你吧。」未滿十八歲的丫鬟白蓮膽怯的瞅著木桶裡的三人,這就是她的命運,先做一名通房丫頭,從服侍主人開始,以後一步一腳印,慢慢升上去。這條路是她選擇的,也是無數大戶人家丫鬟的夢想,總比被主子甩掉嫁給僕人好。
「哎!」李國樓在想後院就這麼一個小丫鬟,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把後院清理一遍,現在服侍家眷的人都是老媽子。
「白蓮,還愣著幹嘛,給我們擦背啊。」謝麗雅使眼色,讓白蓮自覺點爬進大木桶,李國樓讓人做了這麼大一個木桶,不就是為了幹這事的嘛。
「我不知說什麼好,人家都不願意男人討小老婆,你們怎麼老幹這種事,要致我於何地,我可是有為青年。」李國樓不由抱怨道,雖然身軀被兩位嬌娘子抱住。
「人多力量大嘛,誰叫你專門利用我們女人,這叫報應。」謝麗雅已經嘗到人多的好處,孝敬銀子滾滾而來。
「奶奶們知道嗎?」李國樓好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還用說!小樓快點上。」吳佩佩不容置疑的說,大家庭的每個決定,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利益,豈能自作主張。
再說大戶人家男主人上一個小丫鬟家常便飯,大多數時候男主人上過以後也不當回事,賞賜給下人使用過的小丫鬟,在大清帝國有著根深蒂固的傳統。
白蓮趟過水,從背後走到李國樓面前,嬌羞羞道:「小樓哥,我喜歡你。」說完白蓮滾燙的嬌軀緊緊抱住了李國樓。
美色當前,李國樓不能自拔,傲然道:「嗯,白蓮好吧,以後有好處留一份給你,今晚滿足你們。」說話間李國樓上下其手,親吻起白蓮的嬌軀,開始一段漫漫征程······
已經是三月底,清晨八里莊的百餘名隊員打點行囊,準備回京師,留下二十名民團隊員和五名身上有殘疾的捕快。隨行的人員還有黑珠珠等五名八里莊的婦女同胞,她們是李國樓留下的一顆棋子,他要掃除先天道的「搖頭獅子」阿普薩,欲加之罪,就要激起民眾的義憤,還有什麼比壓迫女性還讓人憎惡。這只是最後的招數,李國樓相信先天道的楓林屋裡面一定藏污納垢,但要做到萬無一失,就要帶上五名女叛匪。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剷除一個毒瘤,讓京師近郊的掌控在「天字號」手裡。
艾海帶領二十名捕快,巡視著二十輛馬車,從頭至尾一輛一輛查看一番。「鐵掌老大」吳金水帶領六十多名全副武裝的民團隊員,屹立在八里莊南村口,等待李國樓的檢閱。
碉樓裡李國樓打量三名穿戴整齊的美嬌娘,只見吳佩佩、謝麗雅、白蓮身穿馬褲、馬靴、西式戎裝,頭上戴著鴨舌帽,腰間佩槍、短刀。滿意的點頭道:「嗯,不錯。謝麗雅,你有殺敵的經驗,這裡有你指揮,安全第一,別給我添亂。」
「是!長官!」謝麗雅驕傲的挺胸,她們被李國樓訓練成殺人機器,已有嗜血的本性。殺人不過扣扳機,經驗老道,可以帶新人了。
白蓮換了一身打扮,依然像丫鬟一樣,低人一等的樣子,站在吳佩佩身後一點,李國樓瞥眼道:「白蓮,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別畏畏縮縮的樣子,給我挺起胸膛,殺人沒什麼可怕。,佩佩姐有什麼安危,拿你是問!」
「是!長官!」白蓮跨前一步,和吳佩佩並肩而立,眼神中充滿得意,翻身做主人的一天來臨,「老九」的位子坐定了。當然有子彈飛來,她要擋在吳佩佩身前,這是她做通房丫鬟的職責。
李國樓肅容站在吳佩佩面前,終於臉上露出一絲愛憐,輕撫吳佩佩一絲秀髮,把她的秀髮撥入鴨舌帽裡,洒然而笑道:「佩佩姐,小心一點,我不在身邊,你要聽謝麗雅的話。」
「是!長官!」吳佩佩挺胸收腹,心情複雜,跟隨了一名喜歡打仗的男人,竟然還帶著她們三人上戰場。
雖然是一場突襲戰,她們受到攻擊的概率很少,乃李國樓這種迎矢冒險的做法,依然讓吳佩佩瞠目結舌。自從她聽聞李國樓家裡發生的「血案」,讓她有親身嘗試的衝動,這一次打道回府,原本她們三人可以留在大後方,但在她們三人堅持之下,這次行動她們也將有一席之地。
李國樓一揮手,說道:「排好隊,出發!」四個人一字排開陣,向村南而行,動作整齊一致,和身後的四名護衛一致。
送別的八里莊百姓都在偷笑,那巴子一瞧這陣勢,就知道李國樓在家裡幹過什麼?低聲咕嚕:「怎麼有這種人啊,在家裡還操練花木蘭,小李子準備幹什麼?」
八里莊的村正慶格爾泰歎道:「李隊長能把女人練成戰士在向孫武學呀,女的也能打仗,其志不小啊!那巴子,你沒看出來嗎?」
「怪胎!」那巴子對著李國樓背影斥責道,要殺多少人才肯罷手?李國樓是沒有造反派編撰出叛匪,用先天道的教徒的鮮血,來染紅頂戴花翎,這和那些官兵剿匪如出一轍。官兵見財起意,將先天道積聚的信徒們財富充公,便宜到誰?天下人都有眼睛。
八里莊的官吏、村民把李國樓一行人送出村,有的人心裡割捨不掉,臉上流下熱淚。有的人興高采烈,高興的揮手道別。有的人偷偷的往地上吐痰,終於送別瘟神了。
還有的人攥緊拳頭,把仇恨埋在心靈深處。他們都有親人死在官兵手裡,永遠化不開的死結紮在心頭,此生都是大清國的死敵,天際變時他們依然會揭竿而起。他們佔八里莊大多數人,貧窮人總是佔絕大多數人,想改變命運的想法,讓他們對於富人充滿仇恨。
李國樓跨上戰馬,拱手和眾人道別,高聲道:「諸位再見,楓葉紅時我會回來的,到時不醉不歸。」
「我就沒看見你真的醉過。」那巴子仰頭看向李國樓,陰險小人專門裝醉,還要讓他做擋箭牌。
「哈哈哈哈!」李國樓一拉馬韁,調轉馬頭,雙腳一夾馬腹,絕塵而去,夢想從八里莊開始,有一幫唯命是從的手下,功名利祿唾手可及。開天闢地的新世界,正向他招手。
「美猴王」孫月已經和先天道的「搖頭獅子」阿普薩打過交道,這次依然由他打頭陣。前去拜會先天道的阿普薩,讓先天道的人自鳴得意,以為由李國樓帶領的官兵只是打此路過,想要和地頭蛇阿普薩結交。
孫月帶著兩名手下高耀烏雲和「水上漂」榮圓先行,從八里莊至謝家營,馬車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們騎著快馬,大半天就能到達,三匹快馬奔馳在大道上。一面「李」字紅旗,插在馬環裡,迎風招展。告訴官道上的馬賊以及趁火打劫的人,這是刑部李國樓的旗號,誰若是敢惹他們,小心和白蓮教徒一樣的下場。
中午時分,有馬匹從旁邊掠過,一條好漢抱拳大叫:「刀鞘雲向李隊長問好,美猴王、水上漂、高耀捕頭別來無恙啊。」
「哦,刀兄,買賣怎麼樣,開張了嗎?」孫月跳下戰馬,牽著馬韁繩,綁在拴馬樁上,路邊的涼茶鋪子,就是馬賊開的黑店。
「嘿嘿,能怎麼樣,收些保護費,保來往客商一路平安嘛。」刀鞘雲同樣跳下戰馬,三名江湖好漢能到他的地盤歇息、喝茶,就是給他面子,盡到地主之誼,收些小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恭喜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隨手扔給刀鞘雲一個銀角子,孫月瞅了一眼茶棚裡的黑婆娘,一定是哪個馬賊的老婆,黑白之間的生意,生意好就會做正行,賺錢養家餬口。生意不好就鋌而走險,殺人越貨,頭掉了碗大個疤,這就是江湖好漢作為。
「嘿嘿!京城裡的好漢就是局器,我去為你們準備熱菜熱湯,一起吃飯啊。」刀鞘雲跨進茶鋪,彷彿到了家,直接往茅草屋而行。
孫月首先照顧戰馬,放開馬嚼子,從褡褳裡取出一袋子精豆餵食戰馬吃食,只見戰馬跑了半天身上流淌下汗珠。又取出幾隻蘋果給戰馬吃,愛撫的撫摸馬鬃。
從草棚裡出來的刀鞘雲拎著一桶水,準備給馬匹喝水,看見這一幕,笑道:「驢球子,這馬比人還吃得好嘛。」
「刀兄,你們的馬吃得也不差,不然怎麼和人家賽跑呢。」高耀烏雲羨慕的瞅著馬賊的寶馬良駒,這才是日行千里的好馬。
「哎,我是把它當閨女養。」馬賊刀鞘雲眉花眼笑的撫摸馬鬃,渾身雪白的飛霜馬那是他的寶貝。
騎馬的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沒有喝水,沒有吃飯,而是先餵養坐騎,精飼料餵好、水喝足,地上的雜草隨便戰馬吃。馬匹餵養好了,幾個人這才放心的跨進涼茶鋪子,春風襲面,聞到花香聽見鳥語,幾個人津津有味的吃著高腳饅頭,一盤牛肉,大碗的蕎麥面吃得呼嚕嚕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