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第二天要和哥老會的余寒冰匯合去看紡織廠,不先回京師,李國樓將鄔得福送到大清在法租界的辦事處,這才放心和鄔得福告別。沒有話語的分手場景,兩個喜歡裝作深藏不露的人,揮手再見心中的激動要在成功之時發洩,現在他們好似平常人一樣閒得無聊。
李國樓回到維多利亞公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一回家就被三個女人審問,好似他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女兒玲玲的虧心事。李國樓在向上帝保證以後二位情人這才饒過他,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原來兩位情人等他到現在還不睡覺是一晚上也不想放過李國樓。
李國樓搖頭道:「不行啊!二奶奶、三奶奶,明天要早起,我還是睡客廳吧。」
「哼!」謝秀珠、耶利亞生氣了。
「我還要鍛煉身體和人猿泰山打拳擊呢。」李國樓還有一道護身法寶。
「早著呢!」耶利亞更加不滿。
「小樓,熱水幫你放好了!」謝秀珠明確告訴李國樓今晚是逃不了了。
「那我呢?」原本一直不吭聲的謝麗雅突然發話。
「給我識相點,去陪玲玲睡覺!」謝秀珠白眼不知廉恥的英國姑娘謝麗雅。
李國樓意味深長的說:「謝麗雅,明天晚上我陪你哦。」
謝麗雅抱緊李國樓,說道:「嗯!要三天。」
「哎!」謝秀珠、耶利亞長歎一聲,吃香的李國樓,她們該怎麼瓜分呢?
「走吧兩位大寶貝!」李國樓左擁右抱色雄赳赳氣昂昂走進了浴室,不再用動腦筋,現在他還年輕有得是正能量揮霍。
此時的紡織廠是在向規模化機械化過度,很多手工紡織的技術被機械所取代。蒸汽機的發明帶動了工業革命,紡織廠裡就有許多奇形怪狀的蒸汽機在冒著白煙,女工更是可怕的上千人,她們身穿統一的肚兜服,默默的幹著手上的工作。
在余寒冰的帶領下李國樓和他的大哥李國蘊、姐夫譚國喜、謝秀珠、耶利亞、包泉中等人一起參觀為民紡織廠。
對於具體生意李國樓是甩手掌櫃,都是大哥在和余寒冰在談,李國樓只是對於那些蒸汽機很感興趣,昂著頭看著頭頂上冒著的陣陣白煙。人的力量不能和機械比,工業革命就是從蒸汽機的發明開始。大清帝國就是沒有跟上蒸汽機的步伐,這才落後挨打。如今他站在高大的蒸汽機下面,心裡嚮往從這裡開始大清帝國走上復興之路。
站在這裡李國樓覺得自己是可恥的人,同樣是人這些女工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卻換來二十枚銅錢,有許多還是十一二歲的童工,單薄的身形就這麼做著同樣的動作,人猶如機器一樣毫無生氣。
蒸汽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謝秀珠忍受不了第一個逃了出去。李國樓最後一個離開廠房,他很想賞賜這些辛勤的女工,可好像不合規矩,只能默默的離開。剝削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可沒有剝削就沒有發展,更不可能在殘酷的紡織業競爭之下生存下去。因為小日本比大清人剝削得還厲害,不怕苦的小日本婦女在忍受,大清帝國的婦女唯有繼續忍受。這是一個靠人力資源豐富生產的行業,西方列強從來沒有優勢,曾經依靠大工業的發展創造過奇跡,但自從大清帝國對外開放了,紡織業的產地又回到這塊土地上。過去是大清帝國獨家壟斷,現在日本人的加入讓這個行業競爭更加殘酷。
這裡的機械都是燒煤炭,高大的煙囪向空中飄散出一陣陣黑煙,這就是工業大革命的象徵,巨大的黑煙在廠房四周環繞,讓人都變得骯髒不堪。
來到辦公室李國樓才脫掉口罩,他的兩位情人早就坐在裡面歎氣不止。
「哎,麥克你幹嘛要把錢投資到這裡來,我和二奶奶都不贊成,哪個行業賺不到錢,這個行業太黑暗了,永遠在黑煙下生活,我們可不願意再來。」耶利亞極為不滿李國樓帶她們兩人來這裡看工廠,紡織廠是低賤的行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屑於踏入這個行業。
李國樓兩手一攤,說道:「我也沒辦法,好的工業行業像製造船隻、兵工廠那是被西方人所壟斷,再說那種行業門檻太高沒有政府支持早晚會倒閉。我是被逼無奈才想幹紡織業,只有這個行業我們大清帝國佔盡優勢,沒有哪個國家競爭得過我們。我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做管理的人,是讓你們看看底層老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我們若是不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會造反炸死我們。」
「我們可是上等人,和宮裡的人打好交道,繼續過養尊處優的生活不就得了。」謝秀珠不甘心被李國樓蠱惑,想做最後的反抗。
李國樓捏緊拳頭,正色道:「二奶奶,三奶奶,我可是有為青年,怎麼可以做國家的蛀蟲。當然蛀蟲我還是會繼續做下去,不過我也會為國盡到自己的責任。重工業我們底子薄不可能競爭得過西方人,輕工業技術含量低,我們有先天優勢,以後我們家族就是最大的紡織業巨頭。」
「可這裡的拿魔瘟還打人,我們不是被人罵死。」耶利亞氣得跺腳,惱恨看到人間最悲慘的一幕。
李國樓瞥眼道:「三奶奶,這有什麼,小日本做錯事兩隻耳光上去動也不動,若是出重大事故,小日本的工頭會剖腹自殺謝罪。這是一個殘酷的行業,想要心慈手軟,就別踏入這個行業。女工也有選擇,她們肯不幹嗎?現在這社會有多少行業招收女工,這裡養活多少家庭你們知道嗎?我們被人罵幾句是人家不瞭解這個行業的殘酷競爭性。我們現在做的事是撐起大清帝國的脊樑,只有靠我們把一個大家庭養活了,才能讓少數人享樂,大家庭養不活,人民還是會起來造反。」
「怎麼有你這樣的人,明明在剝削貧苦勞動人民,卻說得好像自己是崇高的人,你是最最刻薄的剝削階級。」謝秀珠嬌叱李國樓,如今她一點都不怕李國樓會甩了她,反而是她喜歡騎在李國樓身上**。
「做剝削階級沒什麼不好,勞動人民離不開我們剝削階級,被人罵就罵吧,你們不是斯甘情願做小二小三爬到我身上嗎?」李國樓深入淺出的闡述道理,沒有人能夠辯論得過他的嘴皮子。
「下流!」兩位情人生氣的站起來,抱住李國樓**。
包泉中打開房門正好看到這一幕,怒斥道:「小李子這是大白天啊。」
「我們沒幹什麼呀。」李國樓強詞奪理,摟摟抱抱習以為常,這是西方人的禮節。
包泉中站在門口,說道:「走啦!我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這裡,你的大哥叫你去呢,我們要簽訂意向書,讓你們每個人都要定下初步意見。」
李國樓道:「小包同學,你的老爸是讓你看的,你沒有權力簽名,意向書籤不簽名沒有法律效應的,你這麼賣力幹嘛。」
「嘿嘿嘿,正是因為沒有法律效應,我才要簽名呀,我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風光過,今天我要唱起歌來把小李子歌頌。」包泉中說出的道理也有道理,他還是挺有小聰明的。
李國蘊當場拍板,買下四個憑臨倒閉的紡織廠,還要坐鎮在天津好長一段時間。
李國蘊的豪氣舉動讓余寒冰崇拜得五體投地,當場就和李國樓說,他要金盆洗手,把京師裡剩下六個樂飄飄煙館賣掉。以後要跟隨大哥李國蘊鞍前馬後,做有為的民族實業家。
李國樓嚇了一跳,瞥眼大哥李國蘊,哪來的錢?大哥李國蘊一定是在他和魯濱遜拳擊賽上賭上全部身家,絕對不是在他面前說的二萬兩銀子。怪不得獨眼龍傑克肯出天價請他再打一場拳擊賽,原來他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兄弟之間還要對他隱瞞,看來待會兒向大哥要裝修宅子的錢,要出手狠一點。
李國樓偷偷的問道:「余先生,明天去不去黑龍會開的櫻花樓,喬本龍行請客。」
余寒冰低聲道:「那你大哥去不去?」
「我大哥假正經別理他,我姐夫一起去,小包這個跟屁蟲少不了,記住保密。」
余寒冰嘿嘿一笑道:「我還有兩個兄弟,都算在你頭上,晚上大眾娛樂為主,裝好人啊。」
兩人鬼祟的偷笑,裝作一本正經的大商人,看著三位紡織廠的老闆把辛苦一輩子的工廠賣掉。
「仙人板板,小李子啊,被你蠱惑的我七上八下,若是二年裡不起色,我也要跳海河了,記住到時別拉我小辮子。」余寒冰感慨萬千,好似丟了魂一樣。
「記得你跳以前,先把我哥我姐夫撈上來,他們比你賭得還大,你就別裝作委屈了。」李國樓白眼余寒冰,這有什麼好怕的呀,大不了和小日本拚個魚死網破,讓小日本的紡織業大佬也剖腹自盡。
李國樓和余寒冰閒聊幾句,就去和兩位情人談價碼,他是屬於空手套白狼那種人,除了家族干股拿到一些小零小碎,還是要靠兩位情人給他撐場。
李國樓輕聲問道:「二奶奶、三奶奶,你們商量好了嗎?好了就去簽字,到底投資多少自己和我大哥說。」
「哼!小壞蛋,知道我們離不開你了是吧,給你面子讓你去簽字,全部算在你頭上好了吧。我和二奶奶一共出十五萬兩銀子,這下你滿意了吧。」耶利亞得意洋洋的說道,等待李國樓的表揚。
李國樓不動聲色,歎道:「三奶奶,別小氣翻個倍吧,你的身價已經不止這個數了,就老老實實把家安在我身上,這兩年乘年輕養個孩子出來,我們一起過一輩子。」
「你真是小壞蛋啊!算計姐姐的錢了,要是你投資失敗,我也要去**了。」耶利亞輕嗔薄怒,捶打李國樓的胸膛。
「好了好了,回去和大奶奶結婚以後,馬上和你辦個盛大的婚禮,讓你風風光光嫁給我。」李國樓拍著胸脯保證,又急忙說:「二奶奶,千萬不要哭,若是你真的等不及,我們到天津法租界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好嗎?」
「嗯!」謝秀珠破涕為笑,恬不知恥的嬌聲笑出來。
李國樓心裡得意,勝在年輕力壯,先把幾位奶奶肚子搞大,讓她們沒心思紅杏出牆,以後就能家庭和睦了!
作為有神探頭腦的人,李國樓的強項絕對不止窺破殺人犯的行蹤,他算計起女人來也得心應手,一個大家庭的雛形已經形成李國樓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