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躺在床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又有點虛脫了,李國樓使出瞇縫眼看著門口。腳步聲一陣陣傳來,心驚膽寒的等待著推開房門的時刻到來。
門外陳香芳停下腳步,怒道:「謝秀珠,你怎麼讓小樓住僕人的房間,算什麼意思?」
謝秀珠低三下氣道:「陳大嫂,小樓來的時候我不在。他脾氣倔屬驢的,不肯挪地方,我也沒辦法。」
陳香芳怒道:「那他幹嘛要瞞著我?」
謝秀珠把門打開,說道:「陳大嫂,這我哪知道?你自個問他吧。」
李國樓依然躺在床上,掙扎著起身,用一種沙啞的嗓子道:「小芳,你來了。」
陳香芳心裡的五味瓶翻滾著,眼前的一幕算真實的嗎?小樓真的生病了。但決不饒過他,竟敢跑到喪門星家裡,作死啊!
陳香芳依然站著,離李國樓只有一步之遙,瞪眼看看著他,說道:「小樓你幹嘛不說話呀,為什麼要瞞著我?」
李國樓保持著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就怕你想歪了,所以不敢告訴你。」
陳香芳掃視著李國樓和謝秀珠,讓他們感覺到她的強勢。她看到了另一張床,女兒家的被子,被她看到了。勃然大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狗男女竟敢睡在一間房裡,還有沒有禮義廉恥?」
李國樓道:「小芳,你坐下來聽我解釋。」
謝秀珠低頭道:「陳大嫂,是我要報答小樓,是我不要臉,你不要責怪小樓。」
陳香芳哽咽起來,忍不住哭泣,擦拭著眼淚,囁嚅道:「小樓你好沒良心,當我是死人啊。」
李國樓道:「小芳,我差一點死了,是二奶奶救了我,你讓我怎麼辦呢?」
陳香芳哭泣著說:「那你們也不能睡在一起啊,我還沒過門呢。」
謝秀珠說道:「陳大嫂,我們沒有亂來,小樓發高燒一晚都不退,我這不是擔心嘛,再說我也等這個機會上手,大家都是寡婦,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陳香芳怒叱道:「我老公已經死了二年多了,謝秀珠你的老公屍骨未寒,你竟然搶我的老公,你好不要臉啊!」
謝秀珠說道:「陳大嫂,我是不敢和你搶的,以後我聽你的就是。臉面我當然要嘍,所以請你輕一點,別讓大街上的人聽見,我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你是主母啊。」
陳香芳怒道:「我不願意!」
李謝秀珠國樓道:「小芳若是你不願意,我就跑到寶芝林再來砸場子,一定要把你搶回家。你不願意也得願意,我就是喜歡你。」
謝秀珠推一把謝秀珠,說道:「小芳姐,以後我們是一家人,床頭打架床尾和,你看小樓緊張的坐起來,只穿著內衣又要著涼了,這樣會發高燒。金郎中說小樓折騰下去要見閻羅王的,我不騙你的,不信你去問金郎中,小樓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所以被我上手了。你不要怪我,好男人我們都知道要搶過來的,你運氣好比我先認識小樓幾天,若是我先認識,主母就是我了,哪輪得到你。」
李國樓開始拚命的咳嗽,撫胸愁苦的注視著陳香芳,可憐巴巴的表情,就等著陳香芳憐惜他。
陳香芳有些不捨,終於坐到李國樓床邊,推一把李國樓,說道:「給我躺下去再說,我可不是催命鬼。」
李國樓抓住陳香芳,苦求道:「小芳不要離開哦,我知道錯了。」
陳香芳咬牙道:「那你說你錯在哪裡了?」
李國樓道:「我應該讓你來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該瞞你的。」又道:「二奶奶,去給小芳倒茶,有事我們坐在一起商量,別給外人看笑話。」
謝秀珠急忙跑出去,把門輕輕的關起來。陳香芳依然喘著粗氣,不理李國樓獻慇勤。
李國樓抓著陳香芳的左手,說道:「小芳,我頭痛欲裂,看見你來了,就不痛了,你是我的大救星。」說完親了一下陳香芳的左手。
順勢把陳香芳拉上了床,一下子就改變了局勢,但見陳香芳已經臉貼臉趴在李國樓身上。
陳香芳眨動著水汪汪的桃花眼,問道:「你不是要死了嗎?怎麼還是賊性不改?」
李國樓色咪咪道:「小芳身上死,做鬼也風流。」
陳香芳摸了李國樓額頭,說道:「嗯,不發燒了,所以膽子又大了,連小寡婦也敢上手了,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啊?」
李國樓苦笑道:「小芳,我沒想過要娶二奶奶,更沒想和她有什麼瓜葛,可老天爺就是給我開玩笑,愣是自己送上門去。她的膽子比你還大,直接睡在我房裡,你讓我怎麼辦?」
陳香芳道:「那你答應了她什麼?」
李國樓回道:「我只能答應以後娶她,讓她做二奶奶,我會先滿足你的。」
陳香芳惡狠狠扭著李國樓身上的肉,喝道:「你作死啊!這麼下流的話也說得出口。」
「啊喲啊喲!二奶奶饒命!」李國樓哼哼著討饒,急道:「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是要我不騙你嗎?」
陳香芳怒叱道:「那也不能說這種事,我們還沒成婚呢。」
李國樓道:「人家沒成婚,是不管男人的事,你怎麼要管呢?」
陳香芳道:「我是江湖中人,敢愛敢恨,誰敢得罪我,我就要他死。」
李國樓問道:「小芳,你不是說要為我守節嗎?」
陳香芳翻白眼,怒道:「殺死你,我就不找男人了。」
李國樓再次把陳香芳拉到床上,撫摸著她的秀髮,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我會對你和玲玲好的,下輩子我們都在一起。」
陳香芳呵斥道:「那謝秀珠插在裡面算什麼意思呢?」
李國樓歎氣,不敢反駁,人家有錢人三妻四妾,他還沒有娶進門,就這樣鬧騰,以後一定家宅不寧,說不定要有兩頂綠帽子等著讓他戴。他突然不想成婚了,甩掉陳香芳和謝秀珠,獨身生活才是最完美的人生。
謝秀珠端茶水進來,李國樓還是一言不發,場面一下怪異起來,在陳香芳的催促下,李國樓開口道:「都是我不好,你們都沒錯,我現在就走,讓我們都冷靜冷靜,大家都還年輕,也沒有發生什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完李國樓起身穿衣,準備一走了之,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這日子實在沒發過。
謝秀珠第一個明白過來,惱怒道:「小芳姐,你看你小樓生氣了,他要甩了我們倆,你還沒有撈到手就這麼大吵大鬧,換做我也受不了。現在好了大家一拍兩散,誰都沒有便宜占。」
陳香芳惱怒的一把推倒李國樓,喝道:「給我睡到被窩裡說話,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家子嘛,什麼話不能說,吃醋不行嘛。」說完趴在李國樓身上「嗚嗚嗚」哭泣起來。
這一招謝秀珠也會,也坐到床沿邊上,對著李國樓痛哭流涕。
謝秀珠痛哭的本領李國樓領教過的,那是沒有底的,原本硬起來的心,終於軟化了。
李國樓拍著陳香芳的背,說道:「好了都別哭,我還沒死呢。讓我起來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若是商量不通就分手。我被人家小姑娘甩了也哭過,後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謝秀珠嚶嚶哭泣道:「商量可以,不許提分手兩字,我容易嗎?二天二夜沒有睡覺,才上手啊。」
李國樓只能看著謝秀珠睜眼說瞎話,這是一名愛說謊的女人,說謊話不會臉紅的女人。
陳香芳捶打著李國樓胸膛,嬌聲道:「打死你這個負心漢,我要打死你。」但是動作已然變形,帶有明顯的挑逗味道。
李國樓投降認輸,急道:「二位姑奶奶啊,我還是病人呢,你們饒了我,只要你們不吵,我就不說分手兩字,我可是被動的人,從來沒有主動過啊。」
這下陳香芳不幹了,開始發嗲,一定要李國樓承認是他主動追求她的,偎依在李國樓懷裡像只小貓咪,手伸進被窩裡挑逗著李國樓。
謝秀珠也開始訴說李國樓當初怎麼佔她便宜,乘機摸她的事實,兩隻手也伸進被窩裡。
李國樓徹底投降,告饒道:「大奶奶、二奶奶,我認輸,你們原諒我吧,被你們弄得我餓死了,讓我起來吃飯好嗎?我們三人一起吃飯,大家開開心心過日子,以後睡一張床。」
李國樓服軟說風流話,陳香芳、謝秀珠又變硬氣了,她們開始批判起李國樓,讓他賠罪認輸,否則這事沒完!兩個女人一台戲,李國樓左右為難,又是左擁右抱,遭受兩面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