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國樓甦醒過來,他看向旁邊另一張床上睡著的謝秀珠,心裡感覺有些甜蜜,自己的魅力無限,女人心甘情願為他付出一切。病魔已經離他而去,他重新煥發了青春的活力。
謝秀珠被李國樓起床的聲音吵醒,慵懶的睜開睡醒醒的眼睛,說道:「達令,這麼早起床幹什麼?今天不許到衙門裡去,這是金郎中的死命令。」
李國樓一面穿衣,一面說道:「二奶奶,別叫達令了,膩味死人,小心被人聽見,改回來還是叫小樓吧。我睡不著了,起來活動下筋骨,兩天沒動人渾身難過,你再睡一會兒。」
謝秀珠是歌姬出身,平時沒有早起的習慣,但現在她最怕李國樓不聽話,會到刑部上班去,人立刻清醒過來,說道:「哦,我聽你一條,叫你小樓。你也要聽我的,不許離開院子。我也起來了,要監督你的一舉一動。」說完她就坐起來了,小胸衣撐著飽滿的豐胸,臂膀上的肉色,全部顯露在李國樓眼前。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甩到後面,嬌羞欲滴的面容,對著李國樓傳情。
李國樓急忙轉過身體,不敢看謝秀珠一眼,一隻軍鞋說沒有也套不進腳裡。
謝秀珠「噗嗤」一聲笑道:「小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內心好邪惡啊。」
李國樓不滿道:「大冬天穿這麼少睡覺,小心著涼。」
謝秀珠問道:「那你喜歡我穿成這樣睡覺嗎?」
李國樓低頭綁著鞋帶,嘴裡「嗯」了一聲,抬頭道:「我們這個樣子,你府裡的人,背後不知怎麼說你?虧你還是主子,沒想過後果嗎?」
謝秀珠梳理著頭髮,瞥眼道:「我怕什麼?早就被扣上潘金蓮的帽子,你不也這樣叫我,西門大官人!」
李國樓一用力,鞋帶被他拉斷了,急道:「二奶奶慎言,我還是童子雞呢。」
謝秀珠道:「小樓,鞋帶斷了別接起來了,我去替你找一根。你會是童子雞,我就是處女了,別騙人了。」
李國樓抬頭看向穿好衣服的謝秀珠,認真的說:「二奶奶,沒騙你。我因為小時候拜了一個師父,名叫楊東婷,你聽說過嗎?他很有名的,傳奇性人物,後來參加了太平天國,就渺無音信了。我跟他學習武功,他讓我在二十歲以前不要碰女人,所以我現在還是童子雞。」
謝秀珠幸災樂禍,被她遇見柳下惠了,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樓,那你現在有沒有二十歲呢?」
李國樓嘿嘿一笑道:「超過了。」又道:「二奶奶,這件事不要說出去,省得帶來麻煩。」
謝秀珠疑惑道:「小樓,太平天國不是失敗了嗎?該殺的人不是都被處死了嗎?同治皇帝的大赦令,不是也昭告天下了,你害怕什麼?」
李國樓低聲說道:「二奶奶,我那個惹事的師父,後來做了天平天國的小王,全國通緝令上現在還有他呢。如今不知死到哪裡去了,最有可能是躲在租界裡,我已經不認他這個師父了。」
謝秀珠輕歎一口氣,說道:「我和你說不要在江湖上混,你又不肯聽。你身邊的人看上去個個獐頭鼠目,沒有一個像樣一點的,以後你的麻煩事一大堆。哎!我很好奇,童子功到底有什麼能耐?」
李國樓已經坐在謝秀珠身邊,讓謝秀珠給他盤髮辮,梳子在他頭皮上梳理,李國樓享受的閉起眼睛,說道:「童子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保持一股元氣,人的筋骨會很柔軟,能夠做出常人不能做的動作,和採花賊採補練功是一個道理。」
謝秀珠跪在床上,狠狠的拉了一下李國樓的頭髮,呵斥道:「大清早的說下流話,找死啊!」
頭皮一陣疼痛,李國樓齜牙咧嘴道:「二奶奶饒命,我就是喜歡開玩笑,以後讓你天天笑呵呵一整天。」
謝秀珠嘴上道:「我才不要呢,這樣人沒幾年眼角都是皺紋。」心裡已經開始嚮往和李國樓兩人一起生活的那一天。
李國樓嘴巴甜:「嗯,二奶奶變成老婆婆也是一個美麗的老婆婆。」說話間把手裡的鏡子,對著身後的謝秀珠照看。
謝秀珠一把推開鏡子,怒叱道:「小樓,你也給我記住,我早上沒有梳妝好,不許用鏡子對著我照,我會翻臉的。」
女人對容貌要求很高,不精心打扮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像謝秀珠這種有錢的女人,更是把打扮放在第一位,每天打扮的時間至少二三個小時,對著鏡子有得好照了。
李國樓也有不滿,說道:「二奶奶,你是不是故意這麼慢的,我還要撒尿呢。」
謝秀珠嬌叱道:「憋死你。」
李國樓歎口氣道:「你看我的辮子,養到現在還沒有別人的一半長,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變為正常人。哎二奶奶,你拍過照片嗎?」
謝秀珠搖頭道:「我才不給洋鬼子摸呢,聽說還要把魂魄收走,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國樓突然手舞足蹈起來,人站了起來,髮辮又散落開,叫道:「二奶奶,這個行當也可以賺大錢,那洋鬼子開的照相館沒有生意,我去和他談,要麼買下來,要麼合股。以後你就是京師最時髦的女人,小姑娘都要學習你的穿著打扮,謝秀珠將引領一個時代。」
謝秀珠怒叱道:「小樓,你到底要做什麼生意,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越看你越像敗家的主。」
李國樓沉思道:「嗯,還可以拍死屍。」
謝秀珠怒道:「小樓,你聽不聽我講話呢?」
李國樓重新坐下,說道:「二奶奶,現在不提,省得讓你以為我說胡話,我喜歡讓錢在外面轉,這叫資金流通。哪時能賺錢回來,就不知道了。」
謝秀珠問道:「小樓,那你的錢從哪裡來?」
李國樓笑道:「我就是個敗家的主,花了幾萬兩白銀,一事無成,你就讓我胡說八道吧,我又不讓你花錢。」
謝秀珠從背後抱住李國樓,身體緊貼著李國樓,讓他感覺到女人關的愛,嬌聲道:「嗯,我是神探,小樓你又說謊了,我的銀子,你一定會騙過去的,你騙不了我,軟飯王!」
李國樓思索:是的,他是軟飯王,一生都在吃家裡的飯,雖然開始賺錢,但是左手進右手出,現在依然是空手套白狼。
李國樓道:「放心吧!軟飯王現在只是在做夢,事情太多,我也沒有時間做這種小事。」
謝秀珠問道:「那小樓,你拍過照片嗎?」
李國樓道:「當然,以後我給你看我在英國的照片,京師的羅伯茨照相館,我也拍過十張照片,裡面還有我穿過飛禽的官服,戴著藍寶石頂子的照片呢。」
謝秀珠嬌叱道:「小樓你膽子真大,我是不敢去拍照片的,被洋鬼子佔便宜,向誰去喊冤呢。」
李國樓微微歎氣道:「羅伯茨好色,是喜歡佔人家便宜,自己把名聲做壞了。洋鬼子不知道形象的重要性,以為來到大清國就能為所欲為,他離破產不遠了,早晚要滾回英國。」
謝秀珠眼珠一轉,說道:「小樓,那你去和羅伯茨談,把店的名字改了,民族化一些,讓他做半個老闆,我來打理吧。」
李國樓轉頭看一眼謝秀珠,說道:「那我先要給羅伯茨找個老婆,否則他會憋不住,對你下手的。」
謝秀珠的手從後面伸出,撫摸起李國樓的臉,色咪咪道:「那就讓我先對你下手吧。」
李國樓被謝秀珠撫摸了幾下,髮辮飛快的編好了,李國樓道:「洋鬼子的風俗和我們不一樣,處女他們不稀罕,洋鬼子勾搭上別人的老婆才有成就感,所以他們偷吃朋友的老婆是常有的事,洋鬼子叫這個是真愛。和洋鬼子做朋友最好不讓他們有機會和我的老婆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當面表揚你漂亮,背後的手直接會伸出來了的。和他們做生意,要保護自己的老婆不被佔便宜,怪累人的。」
謝秀珠道:「那我不出面就是嘍。」
李國樓擺手道:「現在做小生意你是不用出場,以後和洋鬼子做大生意,女的一定要出面的,他們還要擁抱你,親你的臉頰,你要接受他們的習俗。」
謝秀珠疑惑道:「小樓,你不是不喜歡做生意嗎?幹嘛又會想去做生意了?」
李國樓道:「你是我的二奶奶,以後出去做一些事才有意義,大奶奶做酒樓生意,珍寶軒的生意不適合女人做,我在為你考慮做什麼生意合適,若是你想呆在家裡就算了,就當我沒說。」
謝秀珠暗自沉思:珍寶軒的生意,她只能幕後掌控,和貴族、皇家打交道,她都不能出面。手裡捏著一塊《珍寶軒》的金字招牌和本金,手下人都是家生奴僕,忠心現在是沒有問題。若是沒有貼心的男人給她看著,總有一天奴僕翅膀硬了,會卷掉生意飛走。她平時閒的慌,只能靠聽戲、逛商舖打發時間。
謝秀珠再次從背後抱著李國樓,說道:「嗯,我也想出去見見世面,好想念花滿樓的時光。」
李國樓急道:「二奶奶,你給我記住,那種地方我只收保護費,生意絕對不做,這龜公的帽子戴上,我還是人嘛。」
謝秀珠被李國樓看穿心思,輕嗔薄怒道:「我只是想一想啊,那種生意我熟嘛。你也真是的,凶巴巴幹嘛。」
李國樓微笑道:「好!我溫柔一點,二奶奶最會伺候人,我會報答你的,要不要以身相許?」
謝秀珠手指點著李國樓額頭,呵斥道:「身體才好,給我老實做人。」
李國樓賊兮兮道:「那就拜拜了您勒,我找個豁亮的地方,一個人悶得蜜去了。」說完李國樓拉開了房門,一股寒風撲面襲來,但他卻把頭高高的昂起,冬天的寒風不會擊垮他,因為他不會瞎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