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秀珠挾著兩隻枕頭,另一隻手端著一杯水,風情款款走進來,房門立刻被謝媽關閉。
謝秀珠熟練的把兩隻枕頭墊在李國樓的頭後面,讓李國樓坐的舒服一些,被子拉好,不讓李國樓著涼,口中道:「生病的人,要做乖小孩,知道嗎?」
李國樓似乎是疼痛的哼了一聲,眼巴巴看向邊上的那杯水,說道:「我自己能動,讓我自己來吧。」
謝秀珠怒道:「叫你乖又不乖了是吧。來!乖小孩有獎勵,姐姐來餵你。」
李國樓看著嘴巴前的一杯水,皺眉道:「謝秀珠,這樣不好吧。」
謝秀珠怒道:「你再不乖,要被姐姐打屁股嘍,快點喝,這裡又沒有外人。」
一飲而盡後,李國樓道:「謝謝!」
謝秀珠用手擦拭李國樓的嘴角,嬌聲道:「說你小孩子還不承認,連喝水也要姐姐教啊。」
李國樓抬頭注視著謝秀珠,說道:「二奶奶,你不需要報答我,我又不是好人,敲詐了你這麼多銀子,你就算恨我也沒關係。」
謝秀珠低頭凝視著李國樓的眼眸,惱怒道:「冤家,你這麼會算,那就算算我是不是恨你呢。」
李國樓正色道:「二奶奶,我不是好人,你家是做貴族生意的,和我這種混在大街上的小混混搭不上。我會算計你的家產,你還是找個正經的商人吧。」
謝秀珠緊咬銀牙,俏臉離李國樓只有一掌的距離,口中的氣息噴到李國樓臉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好人,還算計我的家產,但矮子裡拔長子,在我認識的男人裡,你算排第一位的。」
李國樓急道:「二奶奶,以後我一定替你找個合適的大商人,我保證對天發誓。」
謝秀珠怒道:「才不要呢,我看見的有錢人,不知有多少,都是花心郎,這種用錢買來的感情,哪有我們相遇有意思,是你自己跑進我的生活,我是不會讓你溜走的。是你每天晚上跑到我夢裡來的,讓我夜不能寐,這是天意,冤家你到底懂不懂?」
李國樓道:「二奶奶,你比我大,我們不合適啊。」
謝秀珠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會粘著你,相處一段時間你就知道合不合適,我給你端粥去。」說完謝秀珠風情萬種的拂了一下散落的秀髮,給李國樓看了一下飛眸的殺招。
等到一口口粥喂到李國樓嘴裡,看到謝秀珠一口口吹氣如蘭,把調羹裡的粥吹幾下,小心翼翼的樣子,溫柔無限就像賢惠的妻子。李國樓不由感動,一隻手不由攬住謝秀珠的小蠻腰,含義昭然若揭,他抗拒不了眼前的女人。
謝秀珠心裡得意,更加主動的將臉蛋貼到李國樓臉頰上,嬌聲道:「我就知道你想我了,越想越不敢來看我,所以老天爺要把你帶來,現在還想嗎?」
「嗯!」雖然很輕,好似頭痛發出的聲音,但李國樓還是說出了心裡的秘密。
謝秀珠突然把手縮回,臉蛋也離開李國樓的臉頰,呵斥道:「瞧你這小樣,我還看不上你呢。」說完又餵了一口粥,戀戀不捨的注視著李國樓。
李國樓還有最後一道防線,正色道:「謝秀珠,我沒想娶二房,我不能騙你啊。」
謝秀珠說道:「嗯,冤家你以為這樣就難得倒我,等你和我呆久了,就知道我許多優點。」
李國樓道:「我腦袋好疼啊!」
謝秀珠的手按在李國樓額頭,關切的說:「嗯,待會兒喝藥,現在給我躺下。」
李國樓躺下後,問道:「謝秀珠,你見識過許多有錢人,現在吃喝不愁,為什麼會看上我這種人?」
謝秀珠思索一番後,沉凝道:「我也不知道,剛開始只是想謝謝你,沒有其他意思,但怎麼叫你來你都不來。這下惹惱我了,想要把你忘記,但越想忘記卻越有你的影子,心裡不知不覺就把你裝進去了。所以聽見你自己跑來,我說什麼也不放過你。」
李國樓說道:「謝秀珠,這叫單相思,很容易得病的。」
謝秀珠嗤之以鼻,道:「哼,你不是也一樣假正經,生病不是故意讓我來疼你嘛。冤家最會裝了,和我第一次見你時一模一樣。」
李國樓剛想開口,謝秀珠的手按在李國樓嘴上,臉湊上去,道:「叫謝秀珠一點也不好聽,先親我一口,再想想以後怎麼叫我。」
歌姬的臉皮有多厚,李國樓當然清楚,謝秀珠看重他,不顧身份的硬來,急不可耐的表露。是因為覺得他配得上她,兩個人的家庭地位相差不是很大,李國樓雖然現在還不是很有錢,但家庭很有錢,比她身家強許多倍,背後的李氏家族有很強大的實力。
當然裡面也摻雜著一些感情因素,但若是他是窮捕快,謝秀珠最多給他一些錢財,哪會像現在一樣全情投入,照顧得無微不至。這些是不爭的事實,和他遇見的陳香芳是一個道理。人的感情有一個衡量標準,找什麼樣的愛人,心裡都會有一桿稱。
李國樓算計無遺策,把每個人的內心、目的都算出來了。但是有時人的感情變化太快,是不願去算的。謝秀珠只用細小的關懷備至,軟言軟語的哄騙,就讓李國樓在愛和欲的邊緣掙扎,身體還在和病魔做鬥爭,人一下子被擊垮了,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崩塌,把過去定下的誓言篡改,嘴巴湊上去就是一口,說道:「二奶奶,以後你就是我的二奶奶。」
謝秀珠容光煥發,得意的說:「我就知道,你會娶我的,你是逃不脫我的手掌心。」
李國樓從被窩裡伸出兩條手臂,將謝秀珠攬入懷裡,說道:「二奶奶,你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我一直下定決心不見你,就是料到你會有這一招,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你這手上了。」
謝秀珠一下子離開李國樓的懷抱,嬌聲道:「哼!冤家快把手放進被窩裡,我去拿藥苦死你,讓你以後還和我鬥,你就等著受一輩子苦吧。」
謝秀珠突然變成大家閨秀,含情脈脈的凝視著李國樓,些許的距離更添美景,李國樓覺得秀色可餐是有道理的,他還沒有吃藥,就感覺身體好許多了。
李國樓問道:「二奶奶,你多大了?」
謝秀珠怒叱道:「下流,該比你大的地方都比你大,我去拿藥去。」她話不答題起身離開房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國樓的提問。
李國樓看著那道婀娜的背影,沉思:謝秀珠結婚三年,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就當抱一塊實打實的金磚回家吧,娶謝秀珠過門是一樁不虧的生意。想到這裡李國樓恨不得打自己耳光,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市儈?家裡已經住豪宅了,還要算計二***家產,難道自己前世是西門慶嗎?
李國樓按捺不住憤怒,使出全身的力氣,給自己來了兩個嘴巴子。